七三二 一丈青医治折可求 时迁探访独龙岗

王彦一听姓“折”当时就坐不住了,铁甲军是折家的起家的部队,所以军队姓折的铁甲军的职位也都是非常高的。这个受伤人又被称为“将军”想必不是折可求就是折尊道。

王彦急忙对一丈青道:“这是我们华夏军的将军受伤,还请寨主帮忙施救。”

一丈青愣了一下,道:“华夏军?你们不是八字军吗?”

王彦道:“一样的,一样的。时间来不及,咱们赶快下山,我边走边跟你说。”

一丈青道:“华夏军在河东已经跟金军作战将近2个月,在下十分佩服,本想带兵去助战,只是不得门路,如果王大人早说你是华夏军,我早就同意加入了,还提什么劳什子河北义军。”

王彦道:“惭愧,还请速速下山吧。”

一丈青道:“好!”随即一丈青吩咐准备一些药物,然后带领几个亲随就奔扈家庄而来。

张龙、赵虎是西军老人了,当然认识王彦。不过在他们的记忆中王彦还会那个仪仗王进的威望,在军中混差事的“彦哥”呢。王彦在北俱芦洲立下大功被封为一等平北伯的时候,张龙、赵虎还在海参崴整日里琢磨怎么打野兔、采松果渡过那个漫长的冬日呢。

王彦依稀知道张龙、赵虎,主要是他们的身材太过特殊了,这两人都是身高八尺开外,一个外号摸着天、另一个被称为擎天柱。虽然西北身材高大之人不少,但是他们二人也是属于高个中的高个了,再加上二人虽然身高体壮,但是除了相扑之法别的本领都是稀松平常,因此在西军中无法立足,沦落道给大户看门的地步。所有这些因素归结道他二人身上,也让二人多少成了名人。

王彦见这二人叫他“彦哥”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因此并没有答话。这是他身后的史文龙不干了。他并不认识张龙、赵虎,于是指着张龙道:“那里来的丘八,怎能如此无礼,敢呼唤一等平北伯的名讳。”

王彦听了史文龙的话心里舒服,可是嘴上却是假意呵斥史文龙。

王彦道:“文龙,休要胡言。这张龙也是西军老人了,善于相扑,以后你可以多多向他讨教。”

赵虎听出王彦口气不善了,他前几日听说了王彦跟种世龙到达了北俱芦洲,并且被封了很高的爵位。于是急忙陪着笑脸道:“原来是爵爷到了,我兄长,不知爵爷已经被封为了一等平北伯,口中失言,还请爵爷不要见怪。”说着,他急忙跟张龙使眼色。

张龙也知道刚刚得罪王彦了,急忙道:“爵爷息怒,爵爷息怒。不知则不怪,小人下次不敢了。”

王彦也懒得跟这二人计较,道:“到底谁受伤了,我请了扈寨主前来施救。”

张龙道:“是平东侯爷。”

“啊!”这回轮到王彦吃惊了,他急忙道:“快快,头前带路。”

一丈青此刻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彦哥”、“平东侯”、“一等平北伯”的他根本就听不明白,不过看着王彦一脸焦急的样子,料想那是一个大人物,于是也跟着张龙进了院子。

王彦一看折可求面如金纸躺在炕上已经不省人事,口中也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眼看就要归西了。

王彦对一丈青道:“寨主,咱们山寨之上那个人善于医治伤病。”

一丈青道:“我自有跟随家父四处行商,寻常的跌打损伤、刀箭毒疮我就能治。”

王彦喜道:“太好了,这位将军是我华夏军的高官,寨主若能医治好此人,我定然奏报华夏王爷,给寨主一个前程,他日朝堂为官,总比在独龙岗占山要强。”

一丈青道:“这将军的伤在何处?”

张龙道:“让金兵用狼牙棒打中了后背。”

一丈青道:“赶快解开衣服我来看看。”

众人急忙将折可求翻了过来,解开折可求衣服之时一丈青脸上出现了一种怪异神色,随即恢复如常了。

众人一看折可求后背之上青紫一片,整个后背都塌陷下去了。一丈青一看额头汗就出来了。

一丈青道:“我本来不是医生,只是经常遇见打打杀杀的,寻常治疗刀枪伤的金疮药,治疗跌打骨折的膏药还是有的,这个伤……”

王彦一看折可求这伤势也是太重了,只怕华夏军的军医来也没有办法了。于是道:“这伤也太重了,寨主尽量施救就好了。”

一丈青道:“当年家父带我经商之时,在江南有一位老道赠与了家父几幅膏药,善治跌打骨伤,只是家父也是路遇强人遭到棒击丧命,这膏药也没有救命。正好这些膏药还在,能否医好折将军,就看天命了。”

王彦道:“也只好如此了。”

一丈青吩咐自己的几个丫鬟拿出药箱子,在箱子里翻倒一番,取出几贴膏药来。一丈青给折可求贴了一贴膏药,道:“这还需寻找一个好郎中好好调理。”

王彦此刻才想起问张龙、赵虎如何到扈家庄来了。张龙当然不敢说自己受了张俊蛊惑从战场上逃跑,然后偶然救了折可求来到了扈家庄。他只是说和赵虎、张俊追逐小成子这只金军,然后救了折可求,战场之上太过复杂也不知道胜负如何,所以就来到扈家庄暂时躲避。

王彦一听就觉得这里边有蹊跷,不过他也知道张龙、赵虎属于锦衣卫。这锦衣卫的事情他也不好多过问。于是道道:“这杏花岭距离此地不过60里,为何不去军中寻找军医。”

张龙道:“大战在杏花岭打的,咱们军队在那里扎营谁也不知道。”

王彦道:“亏你们还是锦衣卫,这些事情都探听不到。”

赵虎道:“爵爷,我兄弟二人就是伺候人的锦衣卫。原来跟着石宝,如今就让我们看着张俊,别的我们确实差劲。”

王彦道:“这穷乡僻壤的不是久留之地,现将你们‘抓’的那十几个金兵安置在独龙岗,我派人去打探一下战场上的情况,然后再做安排。”

张龙、赵虎对视了一眼,道:“有劳爵爷安排。”

也是折可求命大,用了一丈青的膏药后,伤势有所好转,呼吸也匀称了。王彦就跟一丈青商量将折可求转移道独龙岗上养伤。王彦原以为一丈青还会推诿,没想到一丈青一口答应下来。

王彦大喜,一方面派人去打探战场消息,另一方面让人秘密派人去盂县请好郎中,然后又安排人去杏花岭打探军情。

王彦派人去杏花岭打探军情可让张龙、赵虎着实的紧张起来。杏花岭距离此处不过60多里,快马加鞭半天可达,如果查出来自己战场逃跑,那可是死罪一条。

赵虎道:“咱们抓了几个金兵,还算是救了折将军,算不算戴罪立功?”

张龙道:“咱们的任务就是盯住张俊,什么战场脱逃的,可别瞎说。”

赵虎道:“可是王定六大人能够认吗?还有张俊会怎么说?”

张龙道:“那你说怎么办?”

赵虎道:“要不咱们找机会逃吧!”

张龙道:“休要胡言,未来天下都是华夏军的,咱们逃到那里?”

赵虎道:“要不咱们跟着王彦节约去伏牛山,在八字军中立下功劳,也算能折了咱们罪了。”

张龙道:“这倒是一个办法,只要张俊去了伏牛山,我们就有理由去伏牛山了。”

赵虎道:“那怎么能让张俊去伏牛山呢?”

张龙道:“我去找张俊,让他跟王爵爷去说。放心,我有办法让他去伏牛山。”

张龙当夜找到了张俊,威逼利诱,让他跟王彦说去伏牛山建功立业。张俊也没想到自己撺掇张龙、赵虎逃离战场会引起这么严重的后果。在他心里,不论是在厢军还是在胜捷军,打仗能保住命才是更重要的。

当张俊听说临阵脱逃的罪过要是落实的话有可能被斩首,可把他吓坏了,他同意了张龙的建议,去伏牛山暂避风头。不过张俊根王彦又不认识,如何说服带自己走呢。张俊还需要找一个借口。

张龙就陪着张俊一起琢磨一个去伏牛山的借口,想了一夜头晕脑胀的,也没有一个完全的方法。眼看天色已经渐亮,这是赵虎突然一脸惊慌的找到张龙。

赵虎对张龙道:“大哥,大事不好,时大人来了。”

张龙道:“那个时大人。”

赵虎道:“还有那个,时迁大人。让我们去聚义厅议事。”

张龙对张俊道:“你就待在这里,那里也不要走!”

张龙拉着赵虎就奔聚义厅而去,一边走一边跟赵虎道:“如果时迁大人问起来,就说是张俊逃跑,我们跟随张俊到此处。”

张龙、赵虎来到聚义厅上,看到小成子公聚义厅中走了出来,小成子看了张龙、赵虎一眼,脸上表情奇怪,这让张龙、赵虎心中惴惴不安。

二人来到聚义厅上,看到时迁一脸铁青站在中央,王彦、黑旋风、史文龙都站在厅堂之上垂手侍立,一丈青由于不属于华夏则坐在了自己的交椅上一言不发。

按理说王彦和时迁互不统领,他不必在时迁面前垂手听训,但是是时迁毕竟是锦衣卫的二把手,如今带出来的威严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张龙、赵虎心中有鬼,见了时迁更是心惊胆战。

他二人立刻跪倒在地,道:“小人见过指挥使大人。”

时迁挥挥手叫他们起来,张龙、赵虎将时迁并没有说什么,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下,没想到时迁说出了一个惊天的消息。

只听时迁道:“这次跟金军决战,我华夏军损伤惨重,已经退回潼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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