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九八 刘星源侥幸回川陕

杜文宏此刻心中冰凉到了极点,对方知道自己姓名,而自己对对方的情况一无所知。他抬头看,自己虎头战船的船头已经被“压在”了对方艨艟巨舰的身下。艨艟舰的三层船楼之上不断将火箭、火砖、标枪往自己的船上砸。自己的坐舰已经不少地方着火了。而且最要命的是艨艟上的水师官兵,开始从跳梆作战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江陵水师的士兵跳上自己的舰船,杜文宏知道失败不可避免了。于是垂头丧气地,对着自己的亲兵道:“弃船,快。”

杜文宏还算走运,抢得了一条小船狼狈而逃,那虎头战船上的夔州兵可就惨了,这些士兵孤立无援,或者跳江求命,或者投降求生,反正杜文宏一逃,再也无人抵抗了。

刘星源在城头之上都看傻了,没想到他引以为傲的夔州兵,竟然败给了名不见经传的荆湖北路的厢军!这让他割地称王的信心大受打击。这时从水师旱寨逃回来的士兵,对他沿江攻破旱寨的竟然是华夏军。

刘星源听罢更是恐惧,暗道:这华夏军不在西北驻扎,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中原腹地,看来未来这天下真是要归属种师道了!想必追赶而来的江陵水师也是打着荆湖北路厢军旗号的华夏军。

此刻他虽然还有几千人马,但是早就没有跟华夏军对抗的信心了。他在城头之上看到夔州的水师已经崩溃了,很多士兵拼命上岸往归州城跑,后面的江陵水师向赶鸭子一般从后面追赶了过来。

刘星源急忙吩咐道:“快跑,从陆路回夔州!”

归州去夔州通常情况下只能逆流而上,从水路过三峡天险,逆流而上可到达夔州。陆路只有一条崎岖山路,这条路不但路窄艰辛,时常还有虎狼出没,根本不适合大部队行走。后来有人作诗一首,形容这条山路。诗曰:

户口村无几,犁锄力不堪。

林荒樗栎(读音为chuli意思为蠢材)寿,月黑虎狼贪。

幽绝云眠稳,清间谷饮甘。

故山深未极,壤断盖茅庵。

刘星源带领部队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夔州方向逃跑,夔州士兵将本来不宽的路挤得慢慢的,刘星源本裹挟在当中,慢慢挪动。

刘星源心下大急,他拔出宝剑想斩杀几名步履蹒跚的老弱,但原本杀伐果断的他此刻却是有些犹豫。这些夔州兵根本不知道他已经题了反诗,所以不知道为何要跟官军拼个你死我活的。本来这个仗打的糊里糊涂,将士心中就有一股恶气,如果这时候无故斩杀士兵,引起士兵哗变,这些士兵一人一脚就把能把他裁成肉泥!

无奈他只好虚空劈了几剑,高声喝道:“快些赶路,西匪追上来了!”

他那几声高喝真的起不了任何作用,部队还是在缓慢的“爬行”!刘星源也是无奈,最终他跳下马来,拉着马匹混在队伍里往前行走。他觉得这几千人的队伍中,只有他和他的卫队30多人有马骑乘,太过扎牙,如果华夏军追杀过来,自己的目标太大了!

也是怕啥来啥,如此缓慢的队伍很快就被鲁达追上了。鲁达带着几百士兵很快就来到了夔州军的队尾,不过鲁达并不着急与夔州军作战,而是跟在夔州军后边驱赶这些队伍。

落在后边的夔州军也不知何意,他们想四散逃走,可是左右都是深山密林,逃进去恐怕也是有去无回。可是沿着这条扬长小路走,恐怕早晚是华夏军粘板上的肉!

鲁达带着300亲军,还有部分支援上来的水师,加一起也不过500人,他驱赶着4、5千士兵向沿着一条崎岖的山路向大山深处走去,在鲁达看来,这些夔州兵真的如待宰羔羊一般。此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强悍的草原骑兵,看待中原百姓和士兵如同羔羊一般了。这就是实力使然,现在华夏军的实力远远高于中原的各路厢军、禁军,即使夔州厢军在各路厢军中还算是强军,但是在鲁达看来已经跟羔羊差不多了。

在中军的刘星源已经知道身后的鲁达带着几百士兵在驱赶着自己的大队前进,刘星源异常恼怒,可是他也没有他法,他只有不断催促士兵加快脚步,他想寻得一个宽敞的所在,摆开阵势跟鲁达较量一番。

刘星源带领人马前行了将近两个时辰,此刻正式未时,在夏日的暴晒下干了两个时辰山路的夔州兵已经精疲力尽了。不过还好总算是找到了一块宽敞地方,这些疲惫不堪的夔州并看到了一片平坦的空场也顾不得队列阵型了,纷纷扔了兵刃,脱了甲胄,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

刘星源大急,他急忙翻身上马,他的30卫兵也上了马,这是目前夔州兵全部的骑兵了。刘星源在催马狂奔,在马上高声喝喊:“快列阵,西匪就在身后,击退他们咱们就可以回夔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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