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的第一个周末到来前，月考。
这一次，严卓坐在考场里，看着试卷明显更有底气。
英语和语文就不说了，数学和理综因为这段时间稍微听了点课，没有期中考试那么两眼一抹黑，至少高二以前的知识都不在话下，新学的内容也能摸到一点门道。
两天考下来，信心满满。
这回……怎么着也得进前十了吧？不至于小太阳天天拿我撒气了吧？
月考后照例是放一个完整周末的假，乡镇地区的学生可以回家一趟。但是在放假之前，同学们还要回到教室，把课桌椅恢复原样。
严卓在教室里看到了孟小渔，小太阳脸上没有了阳光，看起来很不高兴。
“你怎么了？”他问。
“没事！”
“考得不好？”
“嗯……嗯！”
孟小渔隐瞒不住，所以承认了。
严卓看她这神情，知道她陷入了一种“我考得不好很难过，考得不好然后不能和你坐同桌更难过”的复杂情绪中，觉得自己作为半个当事人，必须得出场找一下存在感！
“咳咳，我考得挺好！”
“？？？”
孟小渔眼神震惊：大哥，你这么炫耀好吗，确定不是在我伤口上撒盐吗？
严卓反应过来被误解，忙笑道：“我是说，这次我考得不错，所以老班不会没事找事换座位的！”
孟小渔反应过来，脸一红。
“你……你在说什么，我可没想换座位的事！”
“哦，是吗，那我想多了，等放假上来我就跟老班说调座位的事……”
孟小渔当场就绷不住怒了，一跺脚：“严卓！！”
严卓赶紧溜了。
结果这头刚别过，转头又在公交车上见面了。
当然严卓没主动去招惹她，和朱嘉嘉计划着周末的事，没想到小渔主动挪过来，随着公交车的摇摆大家一起做前仰后合运动。
朱嘉嘉非常识趣地闭嘴，吹着口哨抬头看向窗外。
“严卓，你明天有事吗？”
“明天？在家看店，怎么了？”
“哦……没事！”
严卓回过味来，问：“你放月假，不回家吗？”
孟小渔家在镇上，每次放月假才回去一次，平常周六都是去县城里的小姨家过夜。
所以严卓才会有次一问。
“哦，天冷了，我昨天给我爸打电话，他说让我别回去了，怪麻烦的。生活费已经给我小姨打过去了！”孟小渔细心地解释。
“哦，这样！那你问我周六有没有事，是……要一起出去玩啊！”
孟小渔似乎有点胆怯，但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仰起头：“对啊！上次你送我一件棉服，虽然是个误会……但我还是说，也送你点东西……”
严卓无所谓地摆摆手。
“你要是想大家一块出去玩，那没问题，送礼物就没必要了。你也说那是个误会了！”
“那我把钱给你……”
“我说孟小渔！”
严卓皱着眉，语气不善，“你以前不是这种磨磨唧唧的性格啊，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矫情呢？”
这话引来周围同学的侧目，孟小渔脸色有点红，再次鼓起勇气。
“那我不提这个了，明后天你有时间出来玩吗？”
“我看看吧，上午肯定不行，下午应该可以，到时候你给我家打电话！你们上回不是要到我家电话了吗！”
“嗯！”
孟小渔这才露出招牌的灿烂笑容，严卓虽说对妹子还是无感，但看着这花一样的笑脸，心里还是暖暖的。
他的眼神就这么一路追着孟小渔挪回原位，然后，就碰到了钱莹莹那张冷得掉冰渣子的脸。
“哼！”
他傲娇地一仰头，眼神挑衅，气得钱莹莹差点直接撸袖子冲过来跟他干架，被孟小渔拉住了。
……
因为今天没上晚自习，出校门时天还是亮的，严卓和朱嘉嘉顿感大好光阴不能辜负，于是坐车到城西，先吃了个麻辣烫，然后再去石文涛家里打算玩电脑。
结果到家门口敲了门，项春丽出来却是一脸懵逼：“你们怎么来了，文涛还没回家呢！”
严卓和朱嘉嘉：？？？
按理说今天放月假，除非是住校生不打算回家，否则即便是再视学习如生命的学霸，也不可能这个点还在学校啊！
“阿姨，文涛让你什么时候去接他？”朱嘉嘉问。
“就还跟从前一样啊！”
“和从前一样？阿姨，你不知道……”
严卓赶紧打断：“阿姨，其实是文涛让我们来的，他让我转告您，今天不用去接他了，他会提前回来的，时间不定！”
项春丽将信将疑地点头。
“唉？那你们今天怎么不上晚自习？”
“今天学校放月假，但是文涛您还不知道嘛，非得留在学校自习，我们拽都拽不回来！”
项春丽觉得这才像自己儿子，当下也不疑有他，极力让两人进去坐。
他们连忙推拒，慌慌张张跑了。
坐在小区门口，朱嘉嘉满脑袋懵：“什么情况？石头连月考都没跟他妈说，放月假也不说，这也太奇怪了吧？”
严卓低头想着什么。
“还有，他今天干嘛去了？这个点，学校都没人了吧，他竟然还不回家！”
“桌子，文涛会不会去网吧上网去了？”
“卧槽，他不会是学坏了吧，跟人去台球厅酒吧了？”
严卓看这小胖子越想越离谱，赶紧出来阻止：“打住吧，石头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他要能变坏，秦始皇都能复活了！”
“那你说他干什么去了，还偷偷摸摸的，谁也不告诉！”
“哼哼！”
严卓诡笑起来，看得朱嘉嘉身上发毛，把衣服裹紧了一点。
“这小子，八成是谈恋爱了！”
“啊？石文涛？石文涛谈恋爱？！”朱嘉嘉完全不敢相信。
“至于这么震惊吗？”
“我能不震惊吗，那可是石文涛啊，虽然长得帅成绩又好家里又有钱，但，但他是石文涛啊！”
严卓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了，心说你列的这些条件，难道是爱情的绊脚石吗？
他嘿嘿一笑，满脸淫荡：“就上次，咱们去石头家，你还记得吧！”
“记得，怎么了？”
“你在楼上玩电脑，我跟他在下面客厅，然后有个女生来找他，长得那叫一个漂亮。虽然我只远远地瞟了一眼，但好家伙，那脸蛋白的嫩的，绝对的氧气美女！”
“什么叫氧气美女？”
“就……不重要，反正你知道有这么个人就行了，很漂亮！”
“哦，哦！那有多漂亮，有钱莹莹漂亮吗？”
严卓直接一个大白眼！
“你特么中了钱莹莹的迷魂药啦，她算漂亮？跟这妹子比起来，顶多算不丑，好吧！”
朱嘉嘉撇了撇嘴，不接受，但也没反驳。
“那他们干嘛了？”
“倒是没干什么，女生借了本书就走了，我估计啊是看见我在，要不然，人家就光明正大约会了！”
“啊？你是说，那女生是石头的女朋友啊？”
“没跑，我跟你讲！当时石头回来以后，我就观察他的表情，等他主动开口。可他却什么都没说，假模假式地做题，要真没什么，这么漂亮的女生上门，他是不是得给我介绍介绍？”
朱嘉嘉听得张嘴瞪眼，一副“原来如此受教了受教了”的表情。
石文涛早恋这事，算拍桌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