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歌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前空无一人。
只有半开的窗棂和空气中残存的男子气息，表明方才发生的一切并非梦境。
晚歌一脸怔忡地望向窗外，月光倾泻而下，院子里亮如白昼。
手上的玉镯，看上去鲜艳夺目，愈发显得皓腕莹白若玉。
想到方才的情形，晚歌跺了跺玉足。
暗怪自己一时冲动，应下顾北宸的条件。
随即关上窗棂，回屋歇下。
次日一早，青兰进来的时候，晚歌正在窗边的红木椅上看书。
“小姐，昨夜顾世子可有来过？”
晚歌“嗯”了一声，继续看着手里的书。
“小姐可有向顾世子问清楚？”
晚歌不由失笑，道：“尚未来得及。”
“小姐，顾世子毕竟是外男，半夜三更进入您的闺房，有违礼数。
昨夜奴婢不小心睡了过去，请小姐责罚！”
晚歌思忖，青兰的“不小心”，是不是顾北宸所为？
难怪会那般有恃无恐……
却不曾想过，若顾北宸意有所图，自己将会是怎样的处境。
可见晚歌相信顾北宸，只是自己没有发觉。或许是因为那个梦，又或许是因为他这个人。
“青兰，顾世子不是那种人。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此事我必须得弄清楚。”
后来的某一日，晚歌终于明白，当初自己对顾北宸的判断，简直是错得离谱。
“好了，咱们去祖母那里。”
到了正房，晚歌察觉气氛不对。
“祖母，发生了何事？”
老夫人脸色阴沉，声音严厉。
“舒儿，你来说。”
“方才紫文去西厢唤二妹妹，二妹妹和烟雨都不在屋里。下人悄悄寻过了，并未发现她们的踪迹。”
晚歌听完，心里也是一惊，连忙开口劝慰。
“祖母先别气，可能二姐姐带着烟雨去了别处。”
“这个晴丫头，太不知轻重了。”
“祖母，想必二妹妹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罢了……舒儿歌儿咱们走吧。”
老夫人不放心苏晴，吩咐身旁的紫文。
“让寺里的僧人跟着一起找找，你且留在这里，瞧瞧“咱们的二小姐”何时能回来！”
紫文屈身应“是”。
祖孙三人在禅房等了近半盏茶的工夫。
“贫僧失礼，老夫人和二位小姐久侯了。”
“大师言重，这是老身的大孙女及三孙女。”
晚舒与晚歌纷纷向大师行了执手礼。
慈云目光平静，却满含深意。
晚歌只觉那道目光似要将自己穿透，心头极为不适。
片刻后，慈云收回目光，轻摇下头。
虞老夫人有些失望，慈云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过，贫僧可送老夫人几句话。”
虞老夫人当下会意。
“舒儿歌儿，你们两个在外面等我。”
二人出去后，虞老夫人道：“大师请说。”
“老夫人，三小姐的命格特殊，长信侯府的起落，便系于她一人之身。
贫僧已是多言，望老夫人勿将此话告知他人。”
虞老夫人慎重点头。
“多谢大师赠言，老身明白。”
慈云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