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初心不曾改

若雪夫人脸色刷白,“您这是责备我不识时务?”

“你说呢?”他似笑非笑。

她气息一颤,急急抓住他衣襟,柔媚地认错,“是我错了,人家不懂规矩嘛,王千万别怪罪,下回我一定会耐心等候您大驾光临,这回您就看在我一片诚心,饶了我吧。”

“这就对了。”他在她水润红唇上随便啄一口,“这样才乖。”

虽只是一个轻率的吻,却已迷得若雪夫人神魂颠倒,一颗芳心怦怦跳,差点儿蹦出胸口。她不觉挺起陶,丰润的浑圆朝他挤压而去,半露的酥胸在他面前形成美好的景致。

他动也不动,只是用那双幽亮的眼,意味深长地瞧若她。她轻喘一声,芳颊教他谜样的眼神看得发烫,欲苗在心窝窜起,一寸寸延烧全身。

“您好坏……不要这么看我……”她难耐地申吟,玉手焦渴地探入他衣袍,抚摸他健硕的胸膛。

怪了,她好歹也三十余岁,比他尚且大上几岁呢,情场阅历亦远非初识情滋味的处子所能相拟,怎么他光是一记啄吻、两道眼神,便轻易挑起了她的?

水勤兰啊水勤兰,这男人,果真有股难以形容的邪魅。

“这里是御书房呢,若雪。”水勤兰性感的舌尖舔开她耳窝,“你确定要在这儿跟我……”

他没说下去,也正因为没道出那关键字眼,才更催出若雪夫人澎湃的。

她仰望他,氤氲的眸因情潮得不到纡解而微含痛楚,“王,您快点儿。”她捧住他俊美的脸庞,不停亲吻他,“您别逗我了,就在、就在这儿--”

“如何?”他轻轻按摩她头皮,跟着用力一扯她青丝。

“啊!”她一时吃痛,惊喊出声,但最初的疼痛过去后,随之攀起的是更激烈的渴望。

她的脸被远远地扯离了他,她的唇再也吻不到他,越是触不得、碰不着,就越渴望接近。

“求求您,王,求您。”她模糊地、沙哑地低语。

“求我什么?”大掌箝住她后脑勺,温柔的嗓音仍然在逗弄她。

“求您……要了我……”她媚声恳求,丰臀技巧地摩挲他大腿根部。

“站起来!”他命令。

她茫然地睇他,

“我要你站起来。”他重申,这回,语气冷冽了些。

“是、是。”她急忙站起身。

她衣衫半敞,钗摇发乱,个然站立的姿态固然仓皇,却也诱人。他锐利地打量着,好似猎豹评占猎物。

“王?”若雪尴尬不已,以为自己哪里惹恼了他,既懊悔又难堪,“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王,您别生气,我会改,别赶我走--”

“到天兰宫等我。”他简洁地下令。

“嗄?”她一愣。

“这里是办公的地方,你先到天兰宫里等着,让宫女为你净身沐浴,时候到了我自会回去。”他淡淡道。

原来不是赶她走啊,只是换个地方而已。

若雪松了口气,一方面感到宽慰,一方面也不禁懊恼。她原以为他会在这里直接要了她的,没料到他竟还能耐得住,究竟是她魅力不够,还是他自制力太强?

“是,那我先告退了。”她轻拉裙襬,优雅地行了个宫廷礼。

“去吧。”水勤兰挥挥手,连瞧也不瞧她盈盈离去的背影一眼。

他端起茶碗,饮了一口。茶汤有些凉了,却正好助他冷却方才被挑起的欲念。

这就是身为男子的麻烦,就算神志如何清醒,生理反应依然克制不住。

他嘲讽地撇唇,又多喝了几口茶,跟着重新拾起看到一半的书卷,继续读下去。只是没看多久,眼前再度淡淡地浮现一张教人捉摸不定的笑颜。

又是那丫头!他倏地台上书卷,俊朗的眉间多了一道皱褶。

看来他似乎该觅个空档再去探望她了。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轩辕恩摊开宣纸,蘸墨写下这几个字,写罢还低声念着,细细咀嚼诗中意味。

她不喜欢这首短诗。

诗意太过深沉,韵味哀伤,教人读起来满腔不悦。

她讨厌这诗,若不是为了摹拟水明月的字迹,她不会选择写下这两句。

搁下毛笔,她捧起水明月以前习字的字帖,页页翻阅。

这法子是赤犬教她的,为了不在水勤兰面前露出破绽,他希望她尽快恢复以往的字迹,而最快的方法,便是描摹从前的字帖。

于是她请贴身宫女搬出水明月从前的习字字帖,随意拣了一本来练习,而这本子里,光是这首短诗便反复写了数十遁。看来水明月似乎相当偏爱这首短诗。

为什么?

莫非她其实偷偷恋着自己的兰哥哥?

那个赤犬口中聪慧活泼的皇女,难不成也像一般少女一样,心底悄悄埋着说不出口的女儿心事?

她喜欢水勤兰吗?

轩辕恩在书案前坐下,取来一迭短笺,一张张细瞧。

这些短笺,全是樱染的,颜色粉嫩好看,还熏着淡雅的香气。笺上,有些是水明月的心情笔记,有些是她与人来往的字句。

她好奇地念出其中一张,“初心不曾改。”

这张没有署名,也不似水明月的字迹,是谁写给她的?初心,初心……莫非是赤犬?

轩辕恩心神一凛,仔细一瞧,果然觉得这字迹和赤犬确有几分相似,也许是他几年前送给水明月的。

如此说来,他果然对水明月存在着好感,只可惜水明月的意中人不是他。

轩辕恩冷峭勾唇。

这些人呵,一个个都是傻子!她漠然想着,提起毛笔继续习字。

光阴流逝,暮色渐沉,一股异样情绪缓缓在她心头漫开。她垂下头,仔细端详刚刚写就的字。奇怪,她写字的笔法似乎进步得很快,前阵子还握不稳毛笔,一味歪否扭扭呢,现下却已能精准地落笔。

她取来字帖,压在宣纸下比对,惊异地发现她下笔的方向、力道、技法,几乎和水明月完全一般。

怎会如此?她颤抖地掷开笔,心怦怦直跳。她才刚开始拿水明月的字帖来描摹啊,只写了一下午,竟然便成功模仿了她的笔迹?

明明不久以前,她的宇还丑得让人不忍忍睹啊!

“这怎么回事?”她迷惘地呢喃。

不对劲,一定有哪里不对劲。她怔想,恍惚之间,太阳穴又隐隐犯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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