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没有想问的话,走一段路程,也便遇到佳人,女子英气面容,颇有将女之范。

“免礼”

仔细打量了面前佳人,可以称得上是沉鱼落雁,美,予安都自愧不如了。柔声道。

“你便是那位封的瑾淑女吧!不曾想本主此番出来,就能遇到了,也是一种缘分啊!”

其免礼后我则寻了处她身旁的石凳而坐,佳人婉婉道来自己心中好生欢喜,宫里未曾想还有与我同样喜爱这博弈之人,且其脸庞入我眼帘,出落得好生标志,谈笑间佳人眼帘笑得弯弯似是会笑的月亮,答“是了,闺中之时嫣嫣时常与嫡妹二人博弈,二人非得争个高低才肯罢休。”因着瞧见佳人温婉自己为着亲近便自称自己小字,笑意不减,“谢安的《草木谱》可谓是世间难得,里面的“淝水之战”让人迟迟不能忘却。”

谈笑间两个关系好生融洽,好不乐乎,复言“可否改日约上淑女一同博一把?今日谈得嫣嫣的心好生痒痒。”偏着头等着其答复。

一笑一答,时间悄然流逝。

因着亲切瞧着其笑得恬静,眼角又多了几分温柔,一时竟让人移不开目光。拿起蔓夏备好的茶水,轻抿一口,似是身心愉悦。听得她应下让我改日去寻她,谈话间又自称“我”,心中百感交集,甚是暖心,不禁去握住其双手,答“那嫣嫣来得多了姐姐可不许烦我啊,今日一见,与姐姐的相处嫣嫣甚觉是还未出阁时与家中嫡妹般亲密,让嫣嫣好生喜悦。”

思绪拉回到从前,与嫡妹在家中每每博弈,她输了便开始与我撒娇耍赖,我总会惯着那小妮子,然后这小妮子还常常去家父前闹着我博不过她,惹得人好生怜惜,本以为入了宫门便不会再有此番情感,而如今眼前的元姐姐与我兴趣相投,实属嫣嫣之福。

不禁天气已沉了下来,见元姐姐身旁的宫女开始收拾书本,自也站起身而道“嫣嫣恭送姐姐,天气渐渐沉,姐姐路上小心。”目送其离开才与蔓夏踏上回宫之道,我的欢喜蔓夏尽收眼底,也不禁为我高兴。

沈淑女话中的意思,倒是十分明显地想要与元懿交好了。如今新入宫的佳丽们中积极些的,早早就三两结盟,打压些孤身一人的低位佳丽。如今在这宫中今天受辱的是他人,明日却说不定轮到谁头上了。

这么一想,元懿心道这沈淑女人瞧着也不错,便先与之交好,待他日有些什么的也能相互扶持一把。“是啊,宋秀女是个命不好的,望你我二人能在困扰之时互得解忧,在这宫中也得以长久。”

见她行礼,挥手免了她的礼这付靥之前一直不瘟不火的,不知愁眉不展又是为了什么?

原来是为了这个,女孩子家家就是容易多愁善感的,只是有舍才有得。

「你倒是头一个和朕要讨赏的,如此怎能拨了你的面子?」

吩咐方公公去内务府说一声,为付靥送一个纸鸢。

「这样可还满意?」

七月流火,骄阳滚烫地照射在地面上,张开双眸只觉得周围一片都是鎏金颜色,十分耀眼,惹得我心烦意燥。

我怕热,即使身着轻薄的夏衫,也是汗流浃背。清水沃面,可清楚娇容上是清水还是汗水?

午后,烈日倾斜,燥热减了不上。我摇着团扇,团扇精致,扇柄由檀木所造,扇面绣着依依杨柳。就这样,我悠哉悠哉地走在御花园内,御花园宫人多,隐隐约约就听见关于宋女郎之事,也不知这宋女郎是什么想法,起了起了轻生念头,转眼消香玉陨。

人各有命。都知顾女郎与许女郎都一一升了位分,好生风光。想着她们二人,不知不觉就过了太液池,到了清风园。清风园中,荷香扑鼻而来,柳枝低垂,一二片荷叶漂浮在水面之上。

我在池边走着,抬头却见不想遇见的人。我忍不住挑了细眉,心中想逃避,犹豫间,她已经来到不远处。

“妾见过珍美人,美人雅安。”虽然不喜珍美人,还是得依规矩行事。

宝林薛氏聪慧敏捷,端庄贤淑,谨慎居心,久持宫闱,性资敏慧,率礼不越,柔嘉淑顺,风姿雅悦,克令内柔,安贞叶吉,雍和粹纯,旨到之日,以册为美人。

.前些日子听那宫婢闲谈,说起合欢台的花儿也是极好。闲来无事,左右宫里也没比外头凉快多少,倒不如出去瞧着风景受着热,也不算辜负。

.寻了件合矩的新裙,又簪了珠花。临鸾妆罢,遂出门去。那殿宇相临,琉璃瓦被晒得似是泛了白,又似是燃起来一般,晃的人眼疼。

.步至合欢台,那暖玉铺的却叫人不忍心踩。台周有莲花模样的雕刻,逼真得很,就像是一朵朵白莲绕台而生。

.“若有一日,能得似这般精致的摆饰,该多好。”

“小主,薛宝林与昭宝林,晋为美人,她们真是有手段,洛凝替小主抱不平。”

“洛凝这事,不是该质疑的,从宫里说说也得十分注意,毕竟隔墙有耳,你可明白,下回要是在这般口无遮拦,本主定要治你的罪。”

薛氏晋为美人,是情理之中的事雪,在宝林之位也有一段时日,但这许氏肯真是个问题,从淑女一步一步,不久前成为宝林,现如今都跟予安平起平坐,若是让许氏助长锋芒,怕是对予安特别不利。

烦闷的不想从绛雪斋呆着了,于是便去外头走走,疏散疏散心情,池边轻拂小风,甚为凉爽。佳人声从旁传来过来,闻声而望去。

“起来吧。本主都不怎么见到宝林出来走动。这一次真是本主赚到了。”

予安不喜欢江氏,明明家世比不过自己,偏偏相貌胜过予安太多,清瘦看得更是楚楚可怜。哪个男子受得了,如今入了宫就被帝君看上了。

“宝林愈发妩媚多姿了,本主真是打从心里羡慕宝林此等姿容啊!”

因着宫中生活无趣,为了解闷,这日用过午膳后蔓夏与我提起太液池的鲤鱼无数,尤其是到了夏日是泛舟池水颇为惬意,只随意择了件浅蓝色莲花衣裙,备好了鱼料,唤了蔓夏与我一同出门,路途中蔓夏一直虚扶我手,我与她一路谈笑,我性子温顺也从不摆架子,好似姐妹。

一到太液池池面吹来的凉风让人甚觉没了七月里的闷热,拿出蔓夏备好的鱼料,靠近池边,轻洒而去,池里的鲤鱼一拥而上,化作一团一团的,让人见了心中舒坦。瞧见那有一只还不停的打挺,惹得我于蔓夏连连笑意。

“满意,当然满意!妾身谢陛下赏赐!妾身小时候就爱放这风筝,即便它飞的再高,也依旧牵在妾身得手里,一牵一扯,自是乐趣无穷。”

饶有兴趣的翘首以谈儿时趣事,想起来自己幼时,倒是出过不少糗样,不知不觉倒是吐露了颇多,忽觉好像吐露的太多,失言一般吐吐舌头,略带着些懊恼。

今儿也算碰巧闻见那佳人琴音,便浅笑安然罢了,见那女子谦虚的模样,觉着有些作,毕竟宫中的女子那个不是有些心机呢

明面儿上只是敷衍了几句,觉着玲茵像是自找没趣似的,现如今她那流言在宫中已传的沸沸扬扬,今日一见,那胸,确实有料,不过得宠还得有些手段的

瞧着她那一副清纯无害的模样就觉着可笑,得宠只是给她点面子罢了,倒真把自己当回儿事了,估计到面子,便浅笑言之

“兰采女又何必谦虚,玲茵还想请教兰采女乐技之音呢!”

这宫中遇着的人儿,有哪个是真心相待的呢!唯有琴音无法作假,玲茵自幼听过许多曲儿,各种情杂饱含错综复杂,今儿这兰采女的琴音中倒还真是玄妙言道

“兰采女如今得宠之事宫中皆知,怕也有为之烦恼吧!”

复答之

“玲茵略通琵琶,怎比得过兰采女的月琴之技呢!还要多加请教呢!”

我本面上扯着笑容,见了她,听见她说话,笑容渐渐消失。

“珍美人说笑。妾偶尔出来,只是不曾遇见珍美人罢了。”

听着珍美人又发声拿我容貌说事,轻笑出声。她顾家人会到羡慕她人容颜?从前朝到今日,有谁不知顾家位高权重,康王朝没了,楚湘侯却没有倒。顾女郎该是欢喜,宫中除了南疆的和亲公主,属她家世最为显赫。

我自我安慰着,顾女郎有幸入宫,得卫哥哥宠幸,不过都是因为楚湘侯罢了。

“珍美人说笑,妾容貌不过尔尔,又如何能比珍美人家世显赫?”

我看着珍美人的娇颜,明艳动人。我初到洛阳时,就听说过关于她的一言一语,我知道卫哥哥与她接触过时,我就不喜欢她,十分不喜。我打量着珍美人,卫哥哥身边的人除了他的发妻,其余人长得怎样也不适合站在他身侧。

选秀那日,已知湛兄长的表妹也入宫,不久前册封为采女,没有记错的话,她就在长乐宫。

湛兄长和三哥二人年岁相同,常常玩乐在一起,我们三人幼时一起偷偷出府,去天竺郊外放风筝。我不常和罗姨娘接触,从湛兄长,我就猜想罗采女该也是个和善的人。

正巧饭后消食,一路上看尽夏日美景,捎带着更熟悉这宫中的每一处景色。到了太液池,清风徐来,清凉感拂面,吹入人心。又见有个女郎,在太液池边徘徊,身后跟随一个宫女着装的女子。

薜荔给我介绍道:“宝林,前边太液池的嫔妃正是罗家的姑娘。”

我听后露出喜色,终于遇见得以扯上关系之人。我见她身着浅蓝色莲花纹衣裙,带着笑意,很是贴切近人的模样。我垂眸见着自己藕荷色的衣裳,袖口处也开着几朵莲花。

“您可是罗院使之女罗采女?”

我已知她身份,初次见面不适合直接开口唤她名讳,出于客套,就有了这说辞。

望着楚氏有些失态,心中不禁有些想笑,入宫的人儿,连如何掩饰心情竟都未曾学会,自己竟然与这般的人争风吃醋,可真是无趣。

细细聆听其言,居然给自己带了这般高帽子啊,言语中句句不离皇上太后?那上面呢二位来压我?汝也配?从原地一步一步行至沈氏面前,凤眸一凛,抬手使呢团扇挑其容颜。几分灰尘,继而素手攀其,微用力。扬其下颚。

“淑女未尝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宽宏大量?轮的着你?”

“本主胆大与否,轮不到汝来言说,只想告诉汝一件事儿,眼睛啊,是用来看的,可不是当摆设的。”

挥袖看着她顺着我的力道俯身轻笑“笑话。”

无了兴致,不待后人反应,携铃兰回了瑶华。

“原来是这般,本主还以为怎么了,也有打算过几日去看看宝林,以关心关心你。宝林也是本主所关注之人。”

能把江有枝弄成这样,予安心里很是高兴,任何窥视地帝君的都是自己戒备之人,若能为己用,便还是好的。她有什么资格呢!当初予安跟三哥回京途中遇见帝君,一句话就将帝君带入了楚湘侯府。迎贺归来为予安接风洗尘,她江氏有这等能耐吗?

“本主很是喜欢宝林的笑容,如戏好看。只可惜本主并非男子,不能绝佳欣赏了,宝林会不会觉得可惜呢!”

不少人羡慕予安要出身于出身,要才华有才华,要容貌有容貌,谁知道这背后的苦涩心酸。

“家世显赫,也不如俏丽容颜,女子爱美之心很大的,宝林的家世也是不错的,宝林可莫要谦虚了。”

洛阳城内,传闻最多的便是帝君的雄姿威武,其次也有关于予安的传闻,但予安回京比如并不多,听到的也就少一些了。

“宝林练习古琴,本主倒喜欢哪一日有机会跟宝林切磋一番,顺便看看宝林的琴技何等地步了。想来宝林不会拒绝本主吧!”

孟夏之日,万物并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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