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诗会缘由

“家祖父跟前有两个儿子,家父行二,养育了家姐和我们兄弟三人。我是家里的幼子,从小受父母兄姐的宠爱,却不想,来了夏都后,成了国子监最低等的存在,处处受人排挤和欺辱。本想靠自己的勤奋学有所成,将来能有所作为,好有机会报答家人的恩情,可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哪里有我这等卑贱之人的立足之地?怕是将来想某个一官半职也很难,即便是求爷爷告奶奶讨个下层的官位,想要融入这个阶层,怕也是难上加难”。

“可是,我这心里却有些不服,凭什么那些只知道高谈阔论的泛泛之辈,只靠着家世地位,就能高官得坐,骏马得骑,而像我这等下层学子,即便学业再好也不会受人重视,这社会凭的失了公允”。

“好在我的先生看我好学,私下里对我多有照顾,曾暗地里许我,如果将来不能从政,就安心跟着他在国子监教授学生,也算给我留了一条后路,否则将来恐怕真的会愧对亲人”。

原泽海一边听着刘燮絮絮叨叨地宣泄自己的情绪,一边带着刘燮慢慢向摘星楼的方向移步,等走到摘星楼附近时,远远看见已经有人三三两两地进入摘星楼的大门。转身打断刘燮的絮叨,开口对刘燮道:

“到地方了,你可要和我一起进去”?

刘燮道:

“先生给我请柬。本意是让小弟来这里见一下世面,长长见识,请柬被人夺去,却不是小弟不想来,原兄若能带着小弟进去,却是求之不得,在下谢过原兄了,只是请柬的事”?

“那好,你且看这是什么”?

说着从怀里拿出两份请柬递给刘燮,刘燮接过请柬打开一看,顿时眼前一亮,兴奋地道:

“原来原兄也是受邀之人,倒是让小弟借哥哥的光了”。

原泽海也不解释,心想,若要刘燮知道自己的两张请柬,是从前面刚进去的那两人身上“复制”到的,也许就该不淡定了。看请柬上面并未有专门请谁谁谁到场的字样,想必是主办方只限制了人数,每张请柬并不是专属哪个人,这就更放心了。

两人施施然地走到摘星楼大门口,几个小厮站在大门左右恭迎前来的客人,只认请柬不认人,来着只要出示请柬,就可以畅通无阻地进楼。

进了大门,并不是直接进了楼里,先有一条丈许长的过道,迎面立着一座两丈多宽的照壁。转过照壁,才看到摘星楼的全貌,却原来围在摘星楼四周,还有一条道路,路两边种植有各种奇花异草,将整个儿摘星楼团团围住,装点得摘星楼绚烂多彩,富丽堂皇。

进了摘星楼楼内,却是一个宽阔的大厅,正前方一座三尺高的平台,平台上只摆着五六张桌椅,大厅两侧向着中间的通道,整齐地摆放着二百多张桌案,中间的通道,直直地通向正面的平台。平台两侧坐着些统一制服的人,从他们或手持或摆放的乐器来看,应该是乐手,当然在大夏国应该叫做“伶人”。

不知道什么原因,先前进来的人,都选择靠边的座位上坐着。原泽海不想太惹眼,也向前面的人一样,选了一个不算太边缘,却也不显眼的位置,和刘燮两人坐到两张并排的桌案后面。

却见桌案上已经摆好了笔墨纸砚,每个人的座椅两侧,还有两张比桌案略低的小几,左侧的小几上摆放着鲜果小点,右侧的小几上则摆放着酒具茶具。

刘燮落座前,可能见到了相识的人,先去那边打了个招呼,回来坐下向原泽海道:

“那边的三位是我的同窗学长,一身白衣的那个年长些的青年,是出自颍州的王氏,单名笃字,是当朝宰相的族人。不过在国子监向来低调,想必和小弟一样,也是个在家里不受重视的存在”。

“旁边一袭玄色服饰的青年,是夏州当地张氏的族人,名唤张洽,父亲是张琛,当下在吏部任侍郎。张洽十年前娶了吏部尚书桓鉴的庶女为妻,听说修完今年的学业,就要出仕”。

“另一边青色服饰的青年,是出自豫州翟氏,名唤翟胤,在国子监也是不显山不漏水的人物,没曾想却和这二人交好”。

这时候陆陆续续又有人进来,刘燮又开始捡自己认识的,向原泽海作介绍。

“刚走到对面坐下的那位白衣青年,名唤庾柏文,是礼部尚书庾旌的长子,年前已经出仕,听说在冀州州牧身边当佐官”。

“才进来的这个书生,也是小弟的同窗,姓范名滕,父亲是兵部尚书范臻”。

“坐到咱们前面两排的那位,复姓中行,单名一个弼字,是刑部尚书中行鸿的次子”。

“在他右边落座的是工部尚书韩虔的庶子,名唤韩旭。在他左边落座的是户部尚书赵煊的幼子,名唤赵宁”。

“才从门里进来的这位,姓智名衡,是道修院的修士,出自荆州智氏,此子不但学问高深,被誉为年轻一辈中的翘楚,经史子集诗书画,都有过人之处。更难得的是年不过十九岁,就开辟出来了丹田。小弟在国子监也经常能听到同窗谈及智衡,说此子不出百年,定能结出金丹”。

可能这个智衡在年轻学子中间确实有些分量,刘燮不由得多介绍了几句,本来还要接着介绍,这时,又从门外进来三人。刘燮立刻转移了注意力,接着介绍进来的人道:

“前面这位身材高大的红衣修士,名唤谢彤,是右相谢傅的嫡重长孙,今年二十有六,却已经开辟出丹田一十二年,修为比那智衡更高一筹。跟在谢彤身后的两人,一个是兵部尚书范臻的嫡长子范胜,一个是礼部尚书庾旌的嫡次子庾柏武,这两人也是筑了基开辟了丹田的修士”。

正要再介绍三人,此时从外面呼啦啦涌进来许多衣着统一的黑衣武士,迅速在中间的通道两边排成两行,双手背后两腿岔开,目不斜视地看向两边。

等他们站定,从外面又走进一群人来,沿着中间通道向平台方向走去。只听刘燮悄悄介绍到:

“走在最前面的是左相王煜之,左相不但修为快要结婴,而且诗书双绝,看来今天主办这场诗会之人,身份地位定然也不低,不然也不会请到左相出来为末学后辈们点评诗文”。

“左相后面两位,一位是国子监祭酒桓骥,一为是修院祭酒张烽,两人与左相的修为不相上下。再后面两位,一位是礼部尚书庾旌,一位是吏部侍郎张琛。前一位礼部尚书庾旌也是和左相修为不相上下的翘楚,不知为何后面跟了个礼部侍郎,凭的有些奇怪”。

原泽海看到这几个人时,倒认出两位熟人,一个是左相王煜之,前几日在皇帝的御书房见过一面。另一个熟人却是原泽海多次“复制”人家彩礼和建筑材料的吏部郎官,现在应该是吏部侍郎的张琛。

跟在五人后面还有好几十人进来,却都在台下靠前的位置坐下,此时原泽海才知道为何先来的人都坐在后面,想来都知道后面来的才是重要人物,当然不敢占了这些人的座位。

此时,平台两侧的伶人奏起了轻松的音乐,声音不是太大,可整个大厅都能隐隐听到。

等后面跟着的几十人全都找到了坐席,通道两侧的武士退下,前面的五人也走上了平台。左相王煜之居中坐下,国子监祭酒桓骥、修院祭酒张烽、礼部尚书庾旌,才在两边的桌案后面坐定,只有吏部侍郎张琛一人走到台前,先转身向上面的四人行了一礼,再转过身来对着台下,两手向着两侧的伶人轻轻一摆,伶人们立刻停下了演奏。却见张琛拱手向台下施了一礼,高声言道:

“诸位青年才俊请静,各位可能已经看出,今日这个诗会与往日不同,却是左相大人奉了皇上谕旨,在此举办这个诗会。左相大人与国子监祭酒桓骥大人、修院祭酒张烽大人、礼部尚书庾旌大人,今晚都亲自到场,出席这次诗会,吏部本来也应该是尚书桓鉴大人亲自出席,但因为身体的原因,桓鉴大人没能到来,只好命在下前来顶替,诗会开始之前,请左相大人作言,并为今天的诗会定题。有请左相大人”。

说完张琛退到平台一边,左相王煜之从正中的书案后面起身,走到平台中央,朗声向台下道:

“各位可能都知道,前日,整个大夏国境内的灵气,忽然毫无征兆地消失,但大家不知道的是,当时正在闭关修炼的吾皇司马威,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灵气消失的方位,幻化出虚身找到灵气消失之地,却没有丝毫发现,吾皇正待组织人马前往探究,却收到了一封来自祖神原离的书信”。

说道这里,台下顿时一片哗然,稍等片刻,王煜之又开口道:

“这封信中说明,灵气消失之地,名曰‘千霞岭’,是祖神原离族人们寄居之地。灵气消失的原因,是族里的后辈修炼引起了天地共鸣,将灵气尽数吸走的原故,让吾皇不必担心,灵气旬月间自可恢复”。

“来到这块大陆的华夏人都知道,祖神原离,那是我华夏族的缔造者,是华夏民族的万神之祖。当时一起迁徙到这里的华夏族民,都知道两千年前我华夏族是如何来到这里的,是祖神以一人之力将三千万人,顷刻间就转移到此处,这要有何等的神通才能做到”?

“信中还道,为了弥补对大夏国修士的损失,原氏将于两日后派族中后人前来大夏国,说要把原氏家族的修炼法诀、灵石丹药等修炼所需之物,拿到大夏国流通。皇帝陛下觉得,祖神的族人,一定也是神仙般的人物,为了两天后能接待好这位祖神的后人,皇帝陛下才下旨,要在夏都的硕士之中选拔十位俊才,作为陪侍原氏族人的郎君,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诗会,望各位不吝才学,尽情展示才华吧”。

“今日诗会的第一个题目是,以《柳》为题,诗词不限,字数不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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