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苏蔷还在那边斥责没有男德的周子探。

“沈医生,他俩又拉扯到一块了,你最爱的小周还亲了虞居容,实在是太可恨了。”

What?

凭沈亭州对周子探的了解,他是不可能主动吻虞居容,该不会是虞居容又威胁他了吧?

这下沈亭州也顾不上身旁的许贞子,“在哪里亲的?”

别再出什么事!

苏蔷愤慨道:“这不重要,反正他跟虞居容打打骂骂,很亲昵。”

沈亭州品出一丝不对劲,“刚才小周用什么亲的虞居容?”

苏蔷气哼哼,“用手亲了虞居容的脸。”

用手?

沈亭州怀疑道:“他是用拳头打了虞居容吧?”

苏蔷反问,“不一样吗?打是亲骂是爱!”

想起那个半跪在苏蔷面前,说要做他狗的男人,沈亭州理解苏蔷为什么会说出“打是亲骂是爱”的话。

大蔷是懂训狗文学的!

正在沈亭州沉默时,周子探的电话打了过来。

周子探这种时候打电话,哪怕他身旁坐着一个怨气加强版的贞子,沈亭州也不敢不接。

沈亭州对苏蔷说,“我这边来了一个电话。”

苏蔷哼了一声,“是那个小周吧,我看见他打电话了,你果然还是最爱他。”

沈亭州:……

苏蔷生气地挂了电话,沈亭州赶忙接通了周子探的电话。

果然周子探开口第一句就是炸裂的,“沈医生,我今天遇见虞居容了,我可以弄死他吗?”

沈亭州猛地站起来,努力控制声音,平稳道:“别冲动!”

周子探咬牙切齿,“他居然私下跟我妈接触,我都跟他说过让他别找我家人!”

这个小虞怎么回事,怎么老在周子探雷区蹦跶?

沈亭州敲着眉心问,“怎么接触的?”

周子探怒道:“今天我跟我妈去做慈善,他居然也来了。”

沈亭州安抚暴躁小周,“……或许他也是去做慈善的。”

周子探反应很大,音调都拔高了几度,“他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做慈善?”

沈亭州说,“人是多面性的,纯纯的恶人跟纯纯的善良都是少数,退一万步来说,虞居容就算没这个好心,他可能为了公众形象,也会积极出席各类慈善活动。”

周子探情绪平复下来,“还会这样?”

沈亭州肯定道:“会的!你看那些富豪,哪个没顶着慈善家的名头?”

周子探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周之衷,其次是他哥,贺延庭常年资助贫困山区,还有一些没钱医治的重病儿童。

彻底冷静下来的周子探看了一眼不远处,跟贺然婕交谈的虞居容,心里又产生了一丝厌烦。

笑笑笑,笑什么笑,离我妈远一点!

沈亭州:“你别太担心,他没必要把这种事说出去,说出去

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成功安抚下周子探,沈亭州松了一口气,回头就看见坐在床上的许殉。

许殉冲沈亭州微微一笑,“没事,你不用管我,先管好小周吧。”

沈亭州神经一跳,挂了跟周子探的电话,向许殉解释,“我跟小周没什么。”

许殉笑着说,“我知道。”

他越是这样,沈亭州心里越不安,“……你可能不知道。”

许殉走过来,捂住了沈亭州的嘴,“不用解释,我都明白的,这个小周又遇到了麻烦,你帮他解决了。”

许殉拉着沈亭州的手,让他坐到了床上,“你什么都不用跟我解释。”

沈亭州被许殉摁到了床上,许殉声音轻柔,“你已经累了一天,需要好好休息。”

许殉再次用手捂住沈亭州的眼睛,“什么都不用想,我不是小周,不会给你惹麻烦,让你头疼的。”

沈亭州觉得这话有点怪。

但感受到许殉不轻不重地摁在他的太阳穴,沈亭州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大脑跟着放松,心里生出一种感动。

世界上怎么会有小许这么善解人意的人?

随后模模糊糊地顺着许殉的话想,如果周子探能有小许一半省心,他确实不需要头疼了。

哎,这个小周啊。

贺延庭约江寄第二天上午见面,担心周子探会误入现场,沈亭州把周子探叫了出来。

沈亭州带周子探去看艺术展,这是他能想到两个男人最消磨时间的去处。

周子探不具备文艺细胞,如果换一个人约他来这种地方,他会觉得那个人脑子有毛病。

沈亭州在周子探这里是有优待的,他老实跟着沈亭州看这些压根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展。

看完展,沈亭州正准备带周子探去附近的餐厅吃饭,没想到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了虞居容。

有那么一刻,沈亭州也怀疑虞居容在跟踪周子探,这偶遇的频次着实有点高。

看见虞居容,周子探脸色略微有点不好,但没有像昨晚那么激动。

虞居容倒是很从容,走过来跟周子探打招呼,“好巧。”

周子探露出不耐烦,“滚开,挡我们路了。”

虞居容笑容不变,“昨天太匆忙了,都没来得及问你,听说你哥醒了?”

周子探瞬间警惕,“你问这个干什么?”

虞居容笑了笑,没回他这句话,看向沈亭州,“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沈医生改天再聊。”

虽然不知道他俩有什么可聊的,但出于基本礼貌,沈亭州还是点了一下头。

看着虞居容离去的背影,周子探想要追过去,但被沈亭州摁住了。

周子探急道:“他这人一肚子坏水,提我哥肯定憋着什么坏。”

沈亭州感觉周子探去了就是肉包子打狗,不过话又说出来,虞居容还挺会钓周子探,几乎一钓一个准。

沈亭州摁

着周子探,“不用管他,他就是过过嘴瘾,不会真说什么的。”

周子探没说什么,乖乖跟着沈亭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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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餐厅的时候,他们又遇上了。

沈亭州找了一家评价还不错的餐厅,进去后看到虞居容跟几个朋友在吃饭。

虞居容看到沈亭州后,抬了一下手算是打招呼,然后拿起手机。

很快,周子探的手机震了一下,他掏出手机,眉头狠狠拧起。

沈亭州问,“怎么了?”

周子探回了虞居容一个比中指的动态图片,然后对沈亭州说,“他给发了酒店的房间号。”

沈亭州震惊,“你们还继续着那个约定?”

之前周子探砸了虞居容的脑袋,为了不让对方报警,他答应虞居容随叫随到。

看这几次周子探对虞居容该打打该骂骂的态度,沈亭州以为这个约定早解决了。

毫无贞操观的周子探:“没事,我就当被狗咬了。”

沈亭州彻底看不懂了,“你们……你们不是昨天打了一架?”

周子探:“那是我以为他要跟我妈告状,我前段时间又砸过他脑袋,但沈医生你也说了,他没道理会告诉我妈,这对他没好处。”

沈亭州:……

所以只要虞居容不跟贺然婕告状,周子探还是会完成自己的约定。

沈亭州这个凡人永远也理解不了这种神奇的脑回路,但他总算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如果周子探下次再说要弄死虞居容,不需要慌张了,以虞居容的头脑,他应该能解决。

沈亭州瞬间释然。

只要把这一切当做是周子探跟虞居容py的一环,就没什么想不通的。

接到江寄的电话,确定他已经从医院回去了,沈亭州开车把周子探送到了医院,顺便去看了看贺延庭。

贺延庭状态不错,沈亭州过去的时候,他正翻看失忆这段时间公司的各项报表。

从贺延庭平静的脸上,沈亭州无法分辨他跟江寄谈判的结果。

唯一肯定的是,他俩这次谈话没闹崩,不然贺延庭不会这么平和。

经过上次的事,周子探也不敢靠贺延庭太近,站在床尾以贺然婕的名义问候了几句。

“哥,我妈让我过来看看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对了,你有没有想喝的汤,我妈说想炖了给你送过来。”

贺延庭对周子探的态度跟过去没什么两样,只要不提江寄,他俩就能正常沟通。

虽然贺延庭语气还是淡淡的,但能这样周子探已经很开心了。

回去的路上,周子探跟沈亭州讲他和贺延庭小时候的事。

周子探小时候因为发育不良,个子矮小,又是“私生子”,经常被同龄的小朋友围攻着欺负。

“我哥他特别厉害,一拳就撂倒了那个人,趁着他发懵,我就把他推进了泳游池,又是我哥下水把他捞了起来。后来大人问的时候,

我哥就说是自己动了手,没有把我供出来。”

还有一次,他们把我骗到仓库关起来,也是我哥找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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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周子探着急出来,一直踢大门,把脚趾都踢骨折了,是贺延庭把他背了回去。

沈亭州突然理解周子探为什么这么喜欢贺延庭。

贺延庭除了是贺然婕的亲侄子,还切切实实地帮过周子探,在他最弱小的阶段。

沈亭州叹息了一声。

周子探突然叫停,“沈医生,能不能停一下,我去商店买一个东西。”

沈亭州把车停到路口,周子探打开车门,一分钟后拿着一盒避孕的东西。

看着周子探顶着一张没心没肺的脸,大喇喇拿着小套套,沈亭州那丝感动瞬间收回。

把小周送到家,沈亭州原本想回去,突然接到物业的电话。

听到自家水管爆了,沈亭州跟许殉说了一声,然后急匆匆赶了回去。

打开家门,家里果然水漫客厅,墙纸因为受潮大面积起泡,好在物业已经帮他关了水阀。

许殉很快就带着人过来。

对方是专业处理水管爆裂的,用小型吸水器,把客厅里的水吸干净,然后开始修理水管断裂处。

看着狼藉的客厅,沈亭州有些犯愁,“原本还想搬回来,没想到……”

管家的侄子已经抓住陆源雇佣去杀流浪猫的人,对方“主动”到警局投案,交待了陆源用钱收买他杀猫,以此用来恐吓威胁沈亭州。

因为这件事,陆源不仅刑期加重,还被禁止写信联系外界。

沈亭州想着这几天就搬回来,现在客厅一淹,他只能继续借住在许殉家。

许殉低声说,“如果你觉得住我家不方便,我……可以重新给你找个地方。”

见许殉误会了,沈亭州赶忙解释,“我没这个意思,就是怕这里久不住人,会长霉斑,滋生细菌。”

许殉看了一眼沈亭州,“那,如果我们以后要结婚,这套房子怎么办?”

沈亭州被许殉这个假设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倒是没想那么长远。

许殉食指勾了一下沈亭州,“你说话啊,怎么办?”

沈亭州指尖一烫,然后他的手就被许殉握住了。

一道男声打破了沈亭州跟许殉之间那种无声的暧昧,“沈先生,你终于回来了。”

沈亭州抽回手,朝门口看去。

穿着西装,但没打领带的物业经理站在敞开的门口,他礼貌地问,“我可以进来吗?”

沈亭州忙说,“别客气,快进来。”

物业经理走进来说,“您家的水管爆了之后,水都渗到楼下那位住户家,是他给我们打电话。”

一听泡了楼下住户的墙,沈亭州、许殉跟着物业经理去敲对方的门,想要谈一下赔偿问题。

但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响应。

物业经理奇怪道:“半个小时前人好像还

在家,难道现在去办事了?”

沈亭州说,既然人没在,麻烦您给我一个电话,我联系他问一下赔偿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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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住户要单独谈,物业经理巴不得地把电话给了沈亭州。

沈亭州没打通电话,先跟许殉回去了。

听说沈亭州的水管爆了,管家莫名笑了一下,开口道:“比起少爷的打算,还是水管靠谱。”

沈亭州觉得这话很有深意,正要细想,突然就被许殉吻住了。

看着管家还没走远的背影,沈亭州心里惊了一下,不明白怎么对方突然要亲他。

许殉亲完之后,随便捉了一只猫抱给沈亭州。

一头雾水的沈亭州,很快被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看着认真吸猫的沈亭州,许殉朝管家的方向投去幽怨的目光,并且暗自贞化。

周三那天,沈亭州又陪苏俞去医院做检查。

怀孕后期的检查会频繁起来,孕夫讨厌医院,讨厌检查,心情不怎么好,闷闷不乐地走着。

直到听说检查完,沈亭州带他去吃烤红薯,他才重新开心起来。

苏俞仰着头,尖尖的下巴比之前圆润了一些,“沈医生,我还想吃芝士玉米。”

沈亭州:“好,但只能吃半个,可以吗?”

苏俞狂点头,“嗯嗯。”

从医院出来,沈亭州放慢车速,他记得附近有一家烤红薯的小店。

找到地方之后,沈亭州下车买了一块给苏俞。

在苏俞吃烤红薯的时候,沈亭州用手机搜索附近卖芝士玉米的店铺。

身侧的苏俞突然扬起调子“嗯”了一声。

苏俞托着下巴,盯着车窗外的某处,“这个人……”

想起苏俞“看人很准”的buff,沈亭州跟着看了过去。

那是一个纤瘦的青年,怕冷似的裹着长长的围巾,围巾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点鼻子跟一双眼睛。

今天的风很大,他逆风独自走在马路上,摇晃的身影仿佛随时摔倒,看起来很虚弱。

沈亭州眉头微蹙,然后听到苏俞用一种饶有兴致的声音说,“还蛮有意思的。”

沈亭州转头看向苏俞,“怎么了?”

苏俞笑笑,天真地说,“没什么,感觉他好多心事的样子,现在很少见到这样的人了。”

沈亭州再朝窗外看去时,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苏俞很快就将这个人抛到脑后,仰头问沈亭州要芝士玉米。

沈亭州开车找到一家店,让苏俞吃了半个芝士玉米,就将他送回家。

见沈亭州没有留下来的意思,苏俞自怨自艾,“我就知道,我留不住沈医生的心,现在连身也留不住了。”

沈亭州解释,“我今天有点事要办。”

苏俞捧起肚子,“没有关系的宝宝,至少他还愿意骗我们,说明他还是在乎我们的。”

沈亭州无奈道:“我家淹

了,今天约好找楼下谈赔偿。”

苏俞眼睛立刻亮了,带我去吧带我去吧,我最会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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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亭州:“……是谈赔偿。”

苏俞:“我也最会---吵架了。”

苏俞是认定这场谈赔偿会变成吵架,非要跟着沈亭州一块去。

就算真的会吵起来,沈亭州也不敢带着月份这么大的孕夫去找刺激。

成功劝下想凑热闹的苏俞,以免节外生枝,沈亭州赶紧走了。

楼下的住户应该是一个重度社恐,一直拒绝沈亭州来家里,但不知道对方家里毁损成什么样子,沈亭州不知道怎么赔偿,他必须去看看才能协商。

沈亭州耐心沟通一番,终于让对方松口。

到地方后,沈亭州摁了一下门铃,房门一直没开,沈亭州没有再摁,就耐心地等在门口。

他们俩约好这个时间点,对方应该是在家里,可能是觉得他不够安全,所以不敢开门。

沈亭州怀疑这个人正通过猫眼观察他,确定他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才会开门。

果然十几秒后,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沈亭州站在门口说,“你好,我是楼上的住户,方便我进去吗?”

房门又拉开了一些,一道很低很小的声音说,“可以。”

沈亭州从口袋拿出脚套,在门口套上之后,走进了对方家里。

首先看到的就是客厅那一大片脱落的墙皮,沈亭州心生愧疚,转头对房子的主人说,“不好意思,我……”

看清对方的脸,他略微停顿了一下。

那是一个瘦弱的青年,哪怕在家里他也裹着厚厚的围巾,只露一双眼睛出来。在跟沈亭州的目光对视后,青年慌忙移开。

是刚才在医院外见到的那个人。

沈亭州只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最近有点事不在家,所以没有及时发现,不好意思。”

青年摇了摇头。

沈亭州问,“我能再进去看看其他地方吗?”

青年点了一下头,这次幅度要大一些,沈亭州看到他后颈有一片烧伤的疤痕。

对方似乎也意识到了,慌忙拉上了围巾,走到前面的沙发,拉远了跟沈亭州的距离。

沈亭州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在客厅检查了一遍,询问对方赔偿方案,是要钱,还是他找人把被水泡坏的地方重新装修一遍。

青年似乎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很小声地说,“这个房子不是我的,我只是租客,押金很多,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弄。”

沈亭州明白了,跟青年要了房东的电话。

沈亭州说,“我跟房东直接商量,你放心,你退租的时候,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扣你押金。”

青年似乎松了一口气,反而跟沈亭州说谢谢。

沈亭州笑着说,“应该是我跟你抱歉。”

青年看了一眼沈亭州,然后轻轻摇了一下头。

房东是一个

热心肠,但嘴巴很厉害,也有点话痨的人。

跟沈亭州谈完赔偿后,房东话题一转,又说到房客身上。

“我不是跟你叫人坏话吼,这个小伙子,看起来病绕绕的,人也怪得嘞。”

“一开始我都不想租给他,所以才把押金说的很高,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不过他人是不错吼,住了这些日子,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比我之前那些租客好多了,就是怪。”

她的话又快又密,还时不时夹杂一些方言,沈亭州完全插不上话。

这下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青年不愿意跟自己的房东沟通了。

挂了电话,沈亭州哭笑不得地捏了捏鼻梁。

把钱给房东打过去后,沈亭州就把这件事忘了。

周五许殉去公司开会,中午他俩约好一块吃饭,沈亭州提前出发,顺便去逛了逛宠物商店,拎着东西刚走出来,就跟一个人撞到一起。

那人慌张道:“对不起。”

沈亭州听着声音耳熟,抬头一看,居然是那个社恐青年。

对方也认出沈亭州,愣了一下,又朝身后看去,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发抖,飞快走进了宠物专卖店。

沈亭州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一个身形修长,长相英俊的男人快步走过来。

他左右看了一圈,走到沈亭州面前,“请问你看到一个人从这里经过吗?男性,大概这么高,穿着黑色羽绒服,裹着一个围巾。”

沈亭州一听就知道他是在找谁,但想到刚才青年脸上的惊慌,摇了一下头。

男人的眉压了下来,越过沈亭州正要朝前追。

这时宠物专卖店的店员开口,“先生,您蹲在这里是有什么需要吗?”

这句话拉回了男人的注意力,他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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