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矢车菊蓝宝石

今天接近旁晚的时候,与吉尔福德同行的卡佩卡里亚也来到了这儿。

他们本来是想找一处地方先住下来的,可是附近的道路上虽然不缺少房子,可是都是破破烂烂的。

大概六点的时候,天忽然黑了下来。雨水顺着屋顶上的漏洞滴落,在乌云和雨幕下艰难前行的他们一会儿就迷路了。

然后他们就被犬吠声吸引到了这儿并且撞上了和狂猎苦战的吉尔福德剑队。

重伤的吉尔福德已经被剑队里面的其他成员接回去了,看上去性命并没有受到威胁。

在与吉尔福德分道扬镳之后他们依旧没有找到一处住所。三人在沾满雨水的地面上前行着,天空上划过白色的线条,说明时间已经到达凌晨了。可是经过了刚刚那一幕的卡里亚依旧感觉精神抖擞。

“真的是无敌的骑士欸!”卡佩卡里亚双手交叠,一蹦一跳走在吉尔福德和科奈莉娅前面。

“那当然!”一向自大的吉尔福德在与卡佩卡里亚说话的时候总是像一个自信无比的大男孩。“我一开始就说说过吧,遇到危险会保护你们的。”

“嗯嗯。”虽然一开始看到全身冒着蓝色火焰的怪物是卡里亚很害怕,但是也是因此才能看到神奇的一幕,“那个,吉尔福德大哥哥,能不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你忽然消失就下一秒就站在那个怪物的刀上面了,像是魔法一样。”

“就是魔法啊,卡佩娜该不会没有听说过GriefSeed(叹息之种)吧?”吉尔福德说。

“GreifSeed?以前好像听人说起过,可是忘记了这是这是什么了。”

“GreifSeed是能够为人们带来力量的宝石希望宝石,我们魔女的职责就是把叹息之种里面的杂质净化掉,这样的话就可以使用叹息之种了。明明卡佩娜也是魔女呢,居然连这点儿常识都不知道呢。”科奈莉娅插了进来,微笑道。

“魔女,净化杂质?”卡佩卡里亚有些不明所以,她用手笔画出一个奇形怪状的结印,卡里亚从书籍上看来这是东方的一种特殊魔法。

“很遗憾,卡佩娜不能使用叹息之种。”

“为什么?”卡佩卡里亚愣了一下,修长的手指停在空中,“只有特定的人能使用叹息之种吗?明明吉尔福德也可以使用的说……”

“有被冒犯的感觉……”吉尔福德感觉和这个不着调的家伙谈论像是抱着一只随时都会掏出锋利爪子的巫毒娃娃。

“不是特定的人可以使用GreifSeed,而是只有特定的人不能使用GreifSeed。”

“准确的说,是成为魔女的人无法使用叹息之种,当然也包括某个哭泣泣的小姑娘。”吉尔福德像是报复得逞了一样看着低着头的卡佩卡里亚。

“真的是这样吗?”卡佩卡里亚用目光求助科奈莉亚。

“我们用自己的身体孵化叹息之种,而叹息之种的使用意味着摧毁,创造和摧毁无法在同一个人身上实现。”科奈莉娅声音逐渐低沉。

“可是如果不能使用的话,那创造出来有什么意义呢?魔女听上去像是被拿来使用的东西……我不想成为这个样子。”如果科奈莉娅说得是真的话,那么当卡佩卡里亚成为魔女的那一刹那她就失去了使用魔法的机会吗?明明自己是抱着能够使用魔法的愿望成为魔女卡佩卡里亚而不是王女卡佩卡里亚的。

卡里亚忽然想起来有谁说过自己是一个很自私的家伙,是不会为其他人净化叹息之种的。

“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卡里亚还没有净化过叹息之种吧?记住千万不要尝试进化叹息之种,只要魔女一陷入其中就无法再停止的。”科奈莉娅说。

“如果魔女是一种能够被使用的东西的话,我依旧也想要自己使用自己。”卡佩卡里亚说。

“怎么回事啊你们两个?既然不能使用Seed的话,躲在后面让能够使用Seed的人来战斗不就好了吗?”吉尔福德想不明白忽然变得奇奇怪怪的人。

可是他们彼此间都没有听到对方的话,三个人不同想法被空中闪过的一条闪电发出的绵长的轰隆隆巨响给吞噬了。

他们在漫天细雨中抬起头,闪电照亮了本来被黑色的夜幕遮掩的黑色建筑,里面冒着为为不可闻的灯光。

“咚咚咚。”吉尔福德已经敲了好久的门,终于门开了,开门的是一名年轻的修女,似乎不是特别开朗的样子,对着吉尔福德的眼睛都是躲躲闪闪的。

……

……

“叹息之种,是今天狂猎的产出的。那个科奈莉娅,如果你不想要我们可以放弃的。”吉尔福德躺在教堂的白色被单上面,指尖夹着一颗矢车菊蓝宝石,科奈莉娅躺在他的旁边,她似乎已经睡着了,只是手指还抓着吉尔福德的肩膀,从她手指传来的颤抖的触感说明科奈莉亚还在因为先前的潮湿而瑟瑟发抖,火光下裸露的雪白肩膀被染上淡淡的红色。

“明明自己才是战斗的那一个,虽然有科奈莉亚的帮助,战斗的风险其实是很小的。”吉尔福德有些想不明白。

矢车菊蓝宝石在手上变成好几块模糊的幻影,他很困很困了。宝石从他的指尖滑落,笔直地掉下来,他感觉宝石快要砸到自己了,应该会顺着脸颊滚到地上去吧?那就明天再捡起来好了,真是奇怪,明明是那么珍贵的宝石,自己为什么会不想要它呢?

是因为卡佩娜和科奈莉娅的对话吗?明明自己是为她们而战的。

可是宝石没有砸到他的脸颊。

“没事的。”他旁边的声音平淡的像是雨水划过枝头的叶子一般。

睡梦中,有一个纯蓝色的纤细躯体触碰了矢车菊蓝宝石,那块蓝宝石从纤细躯体上撕下来小小的一块,然后简简单单的消失了。

完成之后,那个躯体一直躲在角落里面颤抖,吉尔福德朝着那个躯体走过去,可是梦境中他看不清躯体的样子。

“好痛苦。”躯体忽然放出声音,把他吓了一跳。

可是马上,当吉尔福德回忆这个声音时,他发现不是那忽然冒出来的话吓到了他,而是那个声音,对于吉尔福德来说,那个声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

早上6点,第一缕晨光照在修女的窗前,修女淡黄色的睫毛在阳光下跳动。

早上6点15分,修女把黑色的修女服的最后一颗纽扣在胸前扣好,扬起了头,把卡在袍子里面的头发舒到后面,脸上带着笑靥。

早上6点30分,修女把水拍在年轻漂亮的脸上,晶莹剔透的水滴有些许粘在了发梢上,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修女拿起梳子,把及腰的长发好好地梳直,梳成两只马尾。修女挑了挑挡住视线的发梢,拨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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