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无常处知有情，于有情处知众生。”
“医生走了吗？爸妈，到底锦书怎么样啊？”
顾云寄看见父母进了病房，连忙开口。
忱澈点点头，“另外一个人给她的。”
林助理“啧”了两声，“真狠啊，不知道那个人知不知情。”
两个人相顾无言了好一会，忱澈倏地想到什么，打破沉默：“对了，正好你在这里，帮我查个人。”
对方来了兴趣，有活干了，为小西爷效劳正开心着。
“什么人？”
“什么都不知道，描述一下面貌特征，你自己看着办。”
林助理扯扯嘴角，“你说说看，我记下来。”
于是忱澈说了一下那天晚上想搞他的那个寸头银色耳钉的男人。有了这个特征，林助理觉得自己可以把目标缩小到黄河。
起码是个中国人嘛！不至于到太平洋范围。
“他怎么了？为什么要查他啊？”
忱澈往后一靠，漫不经心，“大街上遇到的，可能他长得帅。”
“你什么时候有这种癖好了？不会对他一见钟情了吧？！”
因为大家都要上课，所以照顾锦书的就只有她父母以及顾云寄。
班里也未必风平浪静。
放学后，钟乔翊等人立马去了14班。看文安琪收拾书包准备离开，被谢依棠一把拦住。
“等等，安琪，我们有点事情想问问你。”
文安琪环顾周围。此刻，教室里仅剩几个同班同学，还有她、陈韶九、钟乔翊、薛崇屿以及楚尹尹。
“文安琪。”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忱澈，在后面冷冷地叫她的名字。
文安琪转身，跟变脸怪一样，换上一副笑容道：“忱澈？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知道。”
“知道什么？”
“你为什么要给谢依棠巧克力？”陈韶九接话，“你知不知道差点害死我们锦书？”
“是我吗？我只是把巧克力给依棠，谁让她给顾锦书了？你们应该怪谢依棠才是吧。就算这样，也不过同学之间送点东西而已。”
认真之色开始在她的脸蛋上到处乱爬，像只小猫一样，只是没小猫那么顽皮。
“那是我叔叔从英国回来带给我的，我那时候心情不好，看到谢依棠可以和你们相处得这么好，挺嫉妒的。所以就给她一点教训，我以为她会自己独吞，谁知道她给了锦书呀！只是使人产生幻觉而已，没什么事。”
谢依棠无语，一脸黑线：“你也太小看我了，还独吞……”
“真的？”
陈韶九有点怀疑，但表面又找不出破绽。
钟乔翊沉眸，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再惹是生非，有人说你还找过锦书麻烦，要不是她瞒着，你早就在校长室了！所以我们在这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把不该有的歪心思放在我们任何一个人身上，尤其是顾锦书！”
“就是咯。有这个闲时间早就多读点书考上年级第一了，别在这里玩电视剧那套玩意了，也别再追男神不到手就祸及他身边人了。”
薛崇屿的话一针见血，文安琪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看得楚尹尹差点笑出声。
文安琪十分有耐心，也十分厚脸皮，对他们刚刚说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又保持那千年不变的假笑：“我真的真的不想把事情闹成这个样子，她也真的真的不会有事的。如果锦书回来了，我会当面给她道歉。”
她拎起书包从前门走人，“再见了，没时间陪你们耗。”
楚尹尹撞撞忱澈肩膀，“诶，就这么放过她了？”
对方神情清淡如水，一点涟漪都不见，薄唇轻启：“虚伪。”
薛崇屿接话：“就是。跟变色龙一样。”
陈韶九拍拍楚尹尹的头，说道：“那我们拿她有什么办法呢？等锦书醒来，交给她决定。”
顾锦书微微睁开眼。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明明不大，却让她很不适应。许是因为最近没怎么接触光，有些难受，所以立马闭上了眼睛。
“锦书，别睡了……”
她感觉到旁边有人扯了扯她的袖子，这声音太熟悉了，正是自己的哥哥。
她无奈地睁开，好半天才适应光线。
“水……”
她张了张嘴，嗓子有些沙哑，自己听起来都别扭。
顾云寄连忙倒了杯温水给她，看见她想起身，又扶着她坐了起来，枕头调整好位置，以便靠着舒服些。
看着那慌忙略显笨拙的动作，她有些想笑。接过水，慢慢地喝着，眸子一直看着顾云寄，喝完水才开口：“你怎么又瘦了，是不是最近没有好好吃饭？”
顾云寄愣了一会，嘴角勾了勾，“我没事，一醒来就关心我啊？倒是你，昏睡这么多天了，有什么想吃的没？”
毕竟之前她一直昏迷，只能偶尔弄些粥，灌到她嘴里。
只是她醒来第一个关心的是他，顾云寄有些开心，当然也想骂她，都不注意自己。
她摇摇头，现在浑身都不舒服，没什么胃口吃东西。
“我怎么会在医院？”
她打量着周围，空气中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让她有些记忆错乱了。只记得之前看到了妈妈，看到了顾云寄和钟乔翊，后来觉得特别困——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见你昏迷了，把你送到医院的。”顾云寄省略了过程，“你都睡了整整三天了，而且大后天就是校庆了。”
她微微吃了一惊，摸到床头柜上放着的自己的手机，打开看了下日期——的确和自己的印象睡着的那天相隔三天。
“那学校……”
“我们帮你请假了，班主任还担心死你了，特地来看过。”顾云寄啧啧道，“不愧是她心目中的好班长啊。”
顾锦书松了口气，她怎么睡了那么长时间。
“那……我为什么会这样啊？得病了吗？”
顾云寄只是摇头，“没有，你别多想，医生说你只是最近太累了，让你住院休息。你看你最近精神都不怎么好，休息一下也没关系。”
“怎么可能啊，你骗小孩去吧你。”顾锦书撇撇嘴，“哪有这么矫情，学校里一点事就让我太累了？好好休息需要大手大脚来医院住三天？我自己都没感觉，你肯定有事情瞒着我！”
最了解顾云寄莫非顾锦书，但他这个理由太蹩脚了，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我还是去帮你叫一点东西吃吧，不能饿坏自己，到时候胃就有的受了。”
顾云寄当没听见她的话，自顾自说着，便拿着手机翻着通讯录。
“切，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关心人啊？”
“废话，我可是暖男呢……”
“是是是，暖男好了吧……”
“喂？老钟，哦，你们都在一起啊！已经找过她了？那就好了，带点吃的过来，要热食，再买几罐安慕希，锦书已经醒了。”
“哦对了，顺便带点零食。”
钟乔翊大吼：“她身体正虚弱呢吃什么零食！！”
顾云寄战略性拉远，听他说完又把手机贴近耳边。
“谁说给她吃了？她醒了我高兴啊，我想吃啊。”
“滚！”
对方毫不留情地掐断电话，顾云寄嘟囔着什么骂人的话，把手机放到一边，又闪着星星眼看顾锦书。
对方扯扯嘴角，“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揍。”
“这有什么，买多一点，你吃不完我也可以帮你吃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