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夫人看着痴痴呆呆的儿子，心如刀割一般，气愤地说：“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让姜四加倍奉还。”姬周转头看了看姬夫人，上去就是一耳光。姬夫人被打愣了，反应过来上去就扯姬周的衣服要与姬周厮打，姬周也顾不得下人在场，抓住姬夫人的衣领，左右开弓打了姬夫人两耳光，姬夫人的气焰彻底被压制了，瘫坐在地上低声抽泣，旁边的丫鬟要过来搀扶姬夫人，姬周说：“你们都下去吧，你们下去告诉其他人，以后在外面遇到姜四爷都不许无礼，否则我姬家家法从事。”丫鬟应声下去。
姬周看了看瘫坐在地的夫人，又看了看痴痴呆呆的儿子，叹了口气。
“夫人，当年你嫁过来的时候也算是端庄温婉，贤良淑德，你本出身名门，我对你呵护有加，从来不肯弗了你的意，可你却日渐跋扈，对福儿也是百般溺爱，就是你这个宝贝儿子，整天领着一群帮闲，喝花酒，嫖妓，做过什么正事？昨日也就是遇到了姜四，人家或者是念及与我的同袍之意，也许人家本就不是恃强凌弱之人，不然焉有福儿的命在，今日若不是姜四指点，你以为我这个典使就有面子去一心堂求来药方？”姬周说着说着竟落下泪来，看着眼前最亲的两人姬周开始有些心灰意冷。
姬夫人听着丈夫语重心长的话，也有些后悔，只是生下姬福便落下了病根，郎中说不能再生育，便把姬福视若珍宝，也就养成了姬福骄纵的性子，差点因此酿成大祸。姬夫人起身倒了一杯茶交给姬周。
“老爷，别生气了。”
姬周叹了口气，“夫人，明日我就修书一封，让福儿去京城找他舅舅，在咱们身边他终归是长不大的。”
“老爷，可是我哥哥对晚辈最是严厉，我怕福儿受不了。”姬周听完狠狠地瞪了姬夫人一眼，姬夫人心里一颤，他还从没见姬周生这么大的气呢，“老爷，你别那么凶呀，我同意就是了。”
见夫人同意，姬周语重心长地说：“夫人，你看兄长家的三个孩子，各个都是入了仕途，发展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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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就连兄长的那个女婿也是，若是没有兄长的严加约束，他们几人能那么有出息？福儿去京城你不许给他多带钱，只要够了路费就行。”
姬夫人还想说话，又想起了姬周严厉的眼神，便放弃了。
姜四与姜一达睡在城隍庙，晚上姜一达看到一个小女孩走进城隍庙，小女孩看着姜四跪地给姜四磕了三个头。
“谢恩公救我，让我重回六道，恩公，我无以报答，等我长大了就做你的儿媳妇吧！”姜四一呆，小女孩消失不见，姜四醒转过来，姜一达正挥着小手左右拍打，姜四叫醒姜一达。
“一达，刚才做噩梦了？”
姜一达揉了揉眼睛。
“爹，刚才有个小丫头说以后要给我做媳妇，我说不要不要，你就把我叫醒了。”
姜四心中一惊，父子俩竟然做得是同一个梦，这倒有些蹊跷，城隍庙供奉的是城隍爷，照理说邪祟是很难进入的，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姜四爷不去理会哄着姜一达睡觉。
第二日，姜四独自来到南关找算命的张铁嘴。
“喜鹊叫，贵人到呀！”
“大哥，你的眼神可是越来越好了。”
“呸，老四，你的嘴可是越来越损了。”
姜四也不以为意，拉着张铁嘴就走。
“我刚出摊，还没开张呢！”
“大哥，咱们去喝酒。”
“老四，这还早呢！”姜四不由分说拉起张铁嘴便走。
“大哥，昨天我管了一件闲事，在翠峰苑破了一个让人晦气的局，超度了一个精魄，晚上我和小达都做了一个梦，被超度的精魄转世投胎要给小达做媳妇。大哥帮我算算何解？”
姜四说明来意，张铁嘴哈哈大笑，指着姜四说：“四弟，我送你四个字不等不念。”
“大哥，这话怎么说？”
“就是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小达到年纪了该讨媳妇讨媳妇，若是小达命中有此良缘那小达之前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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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不到媳妇的，若没有也不耽误小达呀，你就当没做过这个梦。”
姜四听完也是哈哈一笑。
“大哥，在别人的事情上你还算一算，到了弟弟这里竟然掐指的过程都省了。”
“老四，为了小达，我舍了这只眼睛。咱们俩是生死弟兄，我从不蒙你，在街上算命都是察言观色而已，真正的卦术谁敢轻易用？”
姜四听完也不禁唏嘘。
当年张铁嘴得罪了人，仇人买凶，姜四正巧遇到，救下了张铁嘴，姜四把张铁嘴背到一心堂之时只剩下一口气，亏得张铁嘴命大加之一心堂老掌柜医术通神才救得张铁嘴一命，只是张铁嘴的右腿落下终身残疾，走路一瘸一拐，张铁嘴本来左眼失明，现在右腿又残疾，当时成了钱塘县的街头一景。姜四为感谢一心堂救治张铁嘴，把家传的一个专门治疗离魂症的方子送给了一心堂，姜四不忿张铁嘴被欺负，在张铁嘴仇家门口坐了三天三夜，最后仇家找人从中说和，赔了张铁嘴五百两银子并给张铁嘴置办了一套院子才了结此事。
姜四在城隍庙捡到一个弃儿，抱回家收养，可孩子夜夜啼哭，好几个郎中都没办法，姜四无法可想求助于张铁嘴。
“四弟，咱们兄弟俩的交情我就和你说实话，这个孩子的前世和今生我只能算一个，代价就是这个。”张铁嘴指着自己的右眼。姜四不明白。
“大哥，你每天在街上都给人算卦呀，为什么到我这里就要搭上一只眼睛？”
“老四呀，我可以糊弄别人，却不能糊弄你，既然你收养了这个孩子，那这个孩子就是我的侄子。孩子夜夜啼哭定是前世之因，若是算今生就能算出孩子的身世。”
姜四自然明白张铁嘴的良苦用心。
“大哥，还是算算孩子的前世吧。”
“老四，你明日再来。”
第二日，姜四再见到张铁嘴的时候张铁嘴的右眼已经完全看不见，只是姜四完全看不到张铁嘴的悲苦之情，反而面露笑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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