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和好

第一百六十章 和好

锐利的目光就这么直直的看着若潼,若潼话里的敌意很明显,若不是他自己一意孤行去相救,或许早就被若潼拦下来,而若潼此刻更毫不畏惧地回以一个更加凌厉的眼神。

听到若潼的话,瑟瑟快速擦拭了一下眼角未落下的泪珠儿,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对着小苏晨一笑,便起身与若潼站一侧,面对司徒景岳。

若潼的那一声呼喊,音量稍大,将本就没有进入深度睡眠的崇暄一下子就惊醒了,脑袋昏沉地抬起,眼前一片‘迷’‘蒙’,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从今日起,我会跟你们同行。”

司徒景岳极富标志‘性’的声音响起,崇暄的‘精’神倏地一下子清醒了,而呆愣了几秒之后去回味刚刚他口中说出的那句话,再慢慢咀嚼理解其中意味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地看着正在六目相对的三人。

目光流转在若潼,司徒景岳还有瑟瑟三人身上,崇暄明显感觉到了若潼身上那股肃杀的气息,怕再这么眼神对视下去,就算自己的大哥没有意愿要战斗,但是敌意那么深的若潼只怕会纠缠不放,开始拔剑动手了。

于是他一溜烟,以最快的速度奔到他们之间,立在中间一副和事老的模样,脸上拉起标准式笑容,侧身挡在司徒景岳身边,笑着对若潼说:“那个……我来谈,我来谈。”然后顺道使了个眼‘色’给瑟瑟。

对于崇暄的挤眉‘弄’眼,瑟瑟开始很疑‘惑’,随即会意,跟着崇暄里应外合,扯着若潼的手臂就往屋里拉:“若潼,我好累,你等了一晚也累了,我们进去休息吧!”

然后不等若潼做出任何反应,她就使眼‘色’让她闭着嘴,多年主仆的她们,若潼也懂了瑟瑟眼里给她发出的信息:回到屋里再聊!

所以若潼只能乖乖地紧闭嘴巴,恶狠狠地盯着司徒景岳任由瑟瑟拉着自己离开。

望着瑟瑟她们离开的身影以及随着若潼消失在他们眼前的同时随之散去的杀气,崇暄才松了一口气。

转过身来,才发现司徒景岳正盯着自己,他霎时间,脸红得比熟透了的柿子还要火红,略显尴尬地‘摸’着后脑勺傻笑,崇暄很久都没有像现在这一刻一样,和司徒景岳两人面对面了。

而瑟瑟急着拉走若潼以后,把小苏晨晾在了那里,鬼幽早就在战斗隐约要爆发的时候逃离了现场,看到大婶没事,他觉得也没有留在那儿的必要,于是不打招呼就离开了饭桌。

小苏晨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在茶馆那里见过的大叔,就这么盯着他细细打量了起来。

感受到有一股‘阴’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司徒景岳低下头去,正对上了小苏晨的双眼,两个长相酷似的一小一大的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你不言我就不语地开始了僵持的局面。

这下子,‘摸’着小脑壳的崇暄可谓是尴尬到头,为难到死了,正绞尽脑汁想要用一个比较好的方法打破这样的局面时,小苏晨倒先开了口:“崇暄哥哥,我去看妈咪。”

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从头至尾,都没有给司徒景岳一个好脸‘色’看,被盯着的司徒景岳倒没怎么在意,目光追随着那个小身影的离开而移动,直到小苏晨离开自己视线以后,他才把目光放回到崇暄身上。

“三弟,静钰回来了吗?”

三更半夜,偌大的小店里边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向沉默不善言的司徒景岳总觉得要找些什么来说才可以,毕竟是那么多年没见的兄弟。

“嗯,回来了,看她脸‘色’不好,估‘摸’有些累了,就让她先回房休息了。”收起脸上的笑容,崇暄微微低垂着头,‘摸’着后脑勺的手轻轻放下,小声地应着。

太多年没有像如今这般聊天,突然之间,崇暄有些适应不过来,他不敢直视他的大哥,不知道该以怎么样的姿态,怎样的眼神以及怎么样的感觉去面对眼前这个以前自己敬重的大哥。

“那就好。”

“嗯。”

短短的一句一字,都表现出了这对兄弟之间的生疏,气氛又陷回了尴尬之中,司徒景岳别扭地转头,假装将注意力放到别处,面上风平‘浪’静,但其实此刻心里早就风起云涌了。

这么多年了,司徒景岳以为自己都快要忘记紧张是什么感觉了,当他面对死亡的威胁的时候,也没有像此刻这么紧张,久违的亲情或许对身处帝王之位的他来说,有些奢侈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夜愈发寂静,店里残存的点着的蜡烛,被从窗口吹来的清冷的夜风吹得摇摇晃晃,昏黄的光线衬得这大漠的小旅店更加孤寂,偶有大漠里的夜孤雁飞过,发出一声长鸣,打破他们之间的沉寂片刻,却又在回音落下之时恢复宁静。

入夜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吹入店里,打在司徒景岳跟崇暄的脸上,让人感觉到了夜晚的寒凉。

司徒景岳思忖着,两人无言以对了那么久,再这么耗下去,或许崇暄的身子会着凉,他从小身子就不好,司徒景岳不想他站在这里接受冷风的洗礼,让他受了风寒,于是沉默了许久以后,终于开口道出另一句话来:“三弟,夜深风凉,你早点回去歇着吧!我明天会跟你们一起启程。”想着今后有的是彼此在一起相处的日子,司徒景岳也不想趁一时之快,慢慢来,或许能够更好地找回当初的感觉。

“大哥!”看着司徒景岳转身‘欲’走,崇暄立马喊住了他。不知怎的,他还不想结束他们之间的对话,结束这场兄弟之间的相处时光。

“怎么了?三弟。”对于崇暄的这一声大哥,司徒景岳听得心里很欢喜,但却没有表现在面上,只是平静的,严肃着一张脸转过身子来。

“我……”只是不想太快结束而已,看到司徒景岳那么快离开,他才会着急地喊了出口,崇暄根本就不知道该跟司徒景岳聊些什么,一时间语塞了。

望着崇暄略显为难纠结的模样,司徒景岳有一丝失落,他走到崇暄身边,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夜凉,别受寒了,你身子从小就不大好,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赶路。”知道他是有话难言,于是他便为他找了个台阶下。

崇暄低头,眼眶早就被滚热的泪水充盈了,原来他的大哥,还在为他的身子担心着,为他着想着,一时间,他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哽咽着。

司徒景岳再度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再次转身离开。

“大哥!”崇暄再度大喊了一声,与此同时,手更是伸出来紧紧地抓住了司徒景岳的手臂,他勇敢地抬起泪眸,回望正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的司徒景岳。

“大哥,我们,不如坐下来聊聊天吧!”崇暄他很想跟司徒景岳畅饮一番,这一刻想与他坐下来对酒当歌,天马行空的热情很强烈,就在司徒景岳说出那句对他的关心话语的时候,他就下了这个决定了。

听到崇暄的这个提议,司徒景岳的脸上算是破冰了,嘴角咧出了一个美好的弧度,那是快乐,且幸福的笑容。

两人向店里的掌柜要来了两壶百年陈酿,打算这一宿都畅快淋漓,不醉不休。

“干杯!”

“砰!”

两人举碗相碰,一碗倒得满满的酒,就这么一咕噜的,让他俩一饮而尽了。

默契的两人同时把空大碗往桌上大力一搁,面对着面,相视大笑起来,店里回‘荡’着两人爽朗的笑声。

“大哥,我们好久,都没一起那么痛快了。”拿起酒壶,崇暄往司徒景岳的碗里再倒满。

“算起来,十八年有余了。”端起满满的一碗酒,没有丝毫犹豫,司徒景岳再度一饮而尽。

为自己也满上一碗,崇暄在司徒景岳将一碗干尽之后,端起了自己手中的碗,朝着司徒景岳举了举,带着歉意说道:“大哥,是三弟对不起你,是三弟……在你最需要别人陪伴的时候,离开了你,这一碗酒,三弟给你赔罪了!”然后不待司徒景岳阻止,他便一饮而尽。

忆起过往,崇暄只觉得,自己的年少无知,鲁莽行事,才会锻就了今日这般冷漠不善言的司徒景岳,或许责任不全在他,但是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职责,心里埋藏已久的满满的愧疚,在这一夜,和着那苦辣的酒,发泄出来。

崇暄的豪迈,话里的愧疚,眸中的忧伤,司徒景岳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的心紧缩了一下,他没想到,崇暄会跟自己道歉……

“三弟,过去的,都算了,我们还是兄弟。”司徒景岳心里明白崇暄会疏远自己的原因,他不怪他这个弟弟,他的年少任‘性’,他都可以原谅。

“好,大哥,我们,还要回到从前,来!干!”听到了司徒景岳不怪自己,崇暄高兴地为自己跟他的大哥满上一碗酒,举起来,再度一干而尽。

十年的疏远陌生,在这一碗碗的酒中,化作了泡影,两人重归于好,开始细说儿时的那些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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