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开拔在即

翌日清晨

当秦白从军营帐篷内走出时,已穿上蒙家军的军服,头发也梳成了扁发鬓。

经过昨日与李武的比试,秦白被招入伍,成为了大秦帝国的一名普通兵卒。

至于比试约定的什长官职,因为秦白并未在李武手下撑过十招,便没作数。

“赵河,你麾下正好缺人,秦玉就交给你了。”

“唯!”

身为什长的赵河,虽不愿意接收秦白,但长官发话,他不得不执行。

在赵河看来,秦白一身细皮嫩肉,昨日与李将军比武也没有真材实料,全凭那点小手段才占得一时上风。

若是与胡人对战,自己还需花费精力照顾秦白,实在麻烦。

“在下秦玉。”

秦白对赵河奉拳说到。

闻言,赵河指了指自己麾下正在训练的兵卒,脸色严肃地说道

“二十天后,若你能达到他们的训练程度,便可以随我军出击,若不能,你还是留在营地看守吧。”

听见赵河的话,秦玉微微皱眉。

这什长竟对我如此放心?

二十天后攻击匈奴的消息,这么快就告诉我?

秦白下意识地认为这是蒙家军对他的考验,试探他究竟是不是匈奴细作从而传出来的假消息。

“什长放心,在下既已入伍,便会按我大秦悍卒的标准要求自己。”

说完,秦白走到赵河所指的正在训练的八人身边,拿起一旁的长戈,开始学着他们的模样,自觉练习刺,挡,割等动作。

看见这一幕的赵河,眼神中露出一丝满意,随后又迅速消散……

是夜,练了一天都没有感觉到丝毫疲惫的秦白,本着低调行事的原则,跟随自己同僚洗漱完后便回帐篷倒头大睡。

蒙家军的军纪极其严格,晚上吹号后,除了值夜的兵卒,其余人皆要熄灯就寝,不准聊天讨论、干与睡觉无关之事。

被发现者,轻则加训,重则军法处置。

距离秦白帐篷数百米远的火堆,一队兵卒正在此围着窃窃私语。

“等下换勤巡逻时,记得重点观察老赵的那个帐篷。”

“晓得晓得,有我在,若是有人想趁夜传递消息,那只会成为我的剑下亡魂。”

“行,反正老赵晚上也会盯着的……”

……

一夜无话,当秦白早上睡醒时,发现自己的什长赵河眼球布满血丝,于是关心地问道

“什长,你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昨日夜里,秦白就发现了赵河的呼吸节奏不对,八成是在那儿装睡观察自己。

“滚犊子,赶快去吃饭训练,在这叨叨啥呢。”

身心疲惫的赵河没有理会秦白,昨夜他为了防止某人偷偷给胡人传信,熬了一宿,结果却没想到秦白睡的像死猪一样。

自己傻傻的听了一夜呼噜!

见赵河心情不佳,秦白也不再自讨没趣,心中感到好笑的同时,也为李武接下来的日子感到惋惜。

二十天不睡觉,会死人的吧?

领到自己的早饭吃完后,秦白便开始与队友进行对抗训练。

两两一组,相互对打,直到其中一方站不起来。

整个过程中,秦白都在非常小心地控制自己的力气,以防一拳将队友打残……

如此训练半个多月后,秦白和身边的兵卒也渐渐熟络了起来。

这日,训练结束的秦白正欲前往河边洗漱,却被一旁的同僚拦住。

“秦玉,你识字吧?”

“略知一二。”

“如此甚好,秦玉,我有家书送至,可我尚不识字,看不懂其中内容,不知可否请你帮我代读?”

闻言,秦白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同僚张五,见其惊喜表情中还带有一丝惶恐,想必是害怕自己拒绝他吧。

想到这,秦白疑惑,难道自己有这么不近人情吗?

“此事易耳,你将家书拿来。”

“太好了秦玉,我就这去给你拿。”

张五听见秦白答应,连忙奉拳感谢,朝自己的帐篷跑去。

其他同僚见到这一幕,也纷纷上前找到秦玉,求他帮忙写一封家书,好送回家中。

“秦兄,找军中代写官需要钱财,不知可否请你帮我们代写几封家书。”

对于同僚的请求,顺手为之的秦白并未拒绝,悉数同意帮忙后,他对其中一人问道

“可有笔墨?”

“有的,我去寻来。”

“竹简木牍,也需要一些。”

“这个交给我。”

两名同僚接下任务后,便朝所认识拥有此等物品的人的帐篷内跑去……

没过一会儿,两人便各自带着东西来到了秦白面前。

此时的秦白,正好为张五读完竹简上的家书,听完家书的张五失神地坐在一旁,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看见这一幕,同僚们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前去安慰张五,家中长辈辞世,这个时候,他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独处……

“此地不易书写,我们去别处。”

秦白带着需要自己写信的同僚来到河边,寻得一块较为平整的巨石后,说道

“就此处吧。”

闻言,抱着竹简与笔墨的两人,连忙将东西放在巨石上。

秦白上前取过笔墨,在河边用水将笔头沾湿,又在岸边捡了一块凹形石头,用来充当砚台。

秦白一边磨墨,一边毫不在意地问道

“你们距离上一次给家中写信,过去多久了?”

“已有一年。”

一年?

秦白回想之前自己来上郡途中,便听沿途居民谈论过,一年前胡人来势汹汹,越过了边境防守,杀至城内,导致数万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最后还是蒙恬率军出击,才将进入秦国境内的胡人悉数杀尽,避免了更大的灾祸。

两者一结合,秦白猜测再过几日应该就是大军出征的时间。

这赵河居然没骗自己,之前自己入伍时,他说二十日后出征胡人,没想到竟是真的。

……

另一边

在百人将帐篷内开会的赵河,突然打了个喷嚏。

奇怪,今日天气如此炎热,为何自己还打喷嚏,难道是最近晚上没睡好的原因。

就在赵河思索自己打喷嚏的原因时,坐在主位上的百人将说道

“赵河,这些时日你受累了,待三日后出征,你们队负责救援便可。”

“不敢,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得知自己小队不用上场厮杀的赵河,虽然嘴上说着不敢,但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

“那个秦玉,最近安分吧?”

闻言,赵河收起自己的喜悦之情,如实回答道

“自入伍后,他按时训练,遵守军规,暂无异常。”

“你多盯着点,我听说蒙帅这次准备一劳永逸,要将胡人打的十年之内都不敢越我大秦边境!”

“你们各自回去交代好相关事宜,三日后大军开拔。”

“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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