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突起祸端

田桂芳虽然不相信田楚详真的会篡夺土司之位,但既然父亲说了,他还是依父亲所说,带着玉白虎与安抚使印在两名贴身亲兵的陪伴下,来到土司城后山的山洞中睡觉去了,而两名亲兵早已在山洞中准备好了被褥,并在洞口轮流值守。

第二天一早,田桂芳便开始带领土兵们进行操练,然而就在正午时分,有土民来报,说在距土司城对面的酉溪西岸五里之外伏牛洞一带的山上发现一群来历不明的人。田桂芳便带领二十名土兵去伏牛洞一带察看,因山势陡峭,且森林茂密,并没有找到土民所说的那些人。不过田桂芳相信土民报告的情况是真实的,便立即回去向父亲报告。

田楚珍得知儿子所说的情况后,除了继续加强土司城的防务之外,还派出心腹土兵去土司城周边搜寻可疑之人。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田楚详这么快就动手了。

酉溪一带的土民除了奉白虎为神,还奉信道教与佛教诸神,相信一切均有神灵相佑。而田楚珍经过此次被刺之事后,觉得对神灵应该更加恭敬,这样他的家族和土民才能得到上天的庇护,便怀着极度虔诚的心意去观音庙敬献牺牲之礼,要为家族和全体土民祈福。而让田楚详一起去,是想让他在尼姑们颂经的梵音声中、在观音菩萨的面前洗涤心灵,忏悔过失,改变他心中的暴戾之气与悖逆之心,如此或许能让他回心向善。毕竟是未出五服的宗亲,不反目成仇当为最好的结果。

晚上戌时,田楚详与几名下人也带着一些祭品来到土司府。田楚珍与儿子桂芳早已准备停当,正等候着他。田楚珍认为田楚详不敢明着动手,即使要动手也不是现在,从目前的迹象来看,田楚详还没有篡位的条件。不然,为了以防万一,他是不会带上儿子桂芳的。

田楚珍命儿子桂芳带领几名亲兵携备好的牺牲之物,骑马在前。田楚详的几名下人则带着他敬献的祭品跟在后面。田楚珍在十名亲兵的伴随下,与田楚详并缮而行。

观音庙在土司城南面两里之处,位于酉溪东岸边,规模不大,但也有几进殿落。

到达观音庙时,主持红尘师太亲率众弟子出迎。庙宇的大门上贴着一幅柳体写成的镏金对联:佛心渡人善恶分明如镜,神灵护身吉凶清澈似冰。其字在灯笼的映照下发出金色的光亮,让人看后顿生佛心。然而,却无法让田楚详生出善念。

田楚珍命亲兵们献上祭品,然后与田楚详及儿子桂芳一起跪拜观音菩萨的金身佛像。同时,红尘师太与众弟子齐声念着佛经,诵经之声与香火之气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派庄严而平和的氛围。

做完佛礼,红尘师太请田楚珍等人厢房奉茶。其茶香四溢,色绿如玉。红尘师太说这是产自伍家台的明前茶。伍家台在东乡土司领地之内,其地所产茶叶享誉五溪蛮地一带,田楚珍平时所饮之茶便亦是这上好的伍家台明前茶。

品过茶后,田楚珍便向红尘师太告辞,然而却发现浑身无力,根本站不起来。但还是拼尽全力想立起身来,然而却一下子歪倒在地上。

田桂芳起身就要去扶父亲,而田楚珍却喘着粗气地说道:“芳儿,快走!”

“大哥,你们父子还走得了吗?”田楚详在一旁哈哈大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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