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夜宿山村
喝了一通酒，郑洪留刘钊在山寨盘桓两天，想要请教武艺，这郑洪一个山匪头子还真是上进，不过刘钊没什么可教的，只得放下兵器教一些现代搏击技巧。
郑洪登时惊为天人，原来刘钊最厉害的不是兵器，是拳脚功夫啊，要不是刘钊拦的快差点就跪下拜师父了。
临走之时郑洪依依不舍，拉着刘钊道：“这一别不知何日再相见，刘兄再路过山寨一定要来看望小弟，若是有什么难处，一定要捎信让小弟知道，水里来水里去，火里来火里去”郑洪化身梁山好基友般殷殷作别。
刘钊继续上路，这凉国南部山区普遍不是太高，只有到了和蜀国交界地区山脉才特别高大。
一个个村庄城镇坐落在大大小小的山谷之中，刘钊问路有时候交流不畅误解了意思还迷路过两次，除了山匪还有不少猛兽偶尔拦路。
山匪也不都是郑洪那种讲理的，刘钊出手杀散了两波，慢慢的时间来到了夏季。
一路走来刘钊发现一些问题，好久没有下过雨了，进入夏季之后山路两边的树叶都软塌塌的垂落着。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在这种生产力低下，物资存储量极低，管理体系滞塞落后的时代，干旱就意味着饥荒。
其实这场干旱早有预兆，去年冬季凉国南部就没怎么下雪，要不是春天赶在春耕时下了两场小雨，种子都不会发芽。
村镇大都建在有河流的山谷之中，但河流的水量正在迅速缩水。
有经验的山民正在四处打猎采集野菜储存。
干旱的情况越向南越严重，山路之上已经开始出现向北逃难的难民，通过难民得知原来去年这片地区就已经大旱，粮食大幅度减产，仅有的一点收成也只坚持到现在，今年情况更加严重，庄稼早已旱死已经可以确定绝收了。
刘钊再一次迷路了，进入了一座有五六十户人家的小山村。
天快黑了，刘钊要在山村借宿一晚，这个山村有一圈一人高的土墙既能防盗也能防野兽。
刘钊来到大门口提出借宿，看门的青壮请来村老。
刘钊一身名贵面料的衣服和名贵的宝马，绝不会是山匪的探子。老者有些为难的对刘钊说：“不瞒客人，本村去年就遭遇大旱粮食减产大半，挨到今日已经断粮多日了，就靠些野菜充饥，如今野菜也不多了，村里正商议要去逃难，没什么可招待客人的”。
刘钊笑道：“老人家不必担心，我自己带着食物，只求借一间房屋住一晚”说着掏出几十个铜钱。
老者摆摆手道：“客人快收起，村里有门路的都走了，好些空闲屋子要什么钱”。
进了村子，刘钊看到所有村民都是面黄肌瘦，蓬头垢面。现代社会如何见过这样的惨象，不由得问道：“官府不发粮救济吗”？
“说是发了，老朽也去县里问过，但是谁也没看到粮食在哪”老者叹息：“去年就歉收，但赋税一点没有减免，好多人家都是卖田卖地凑的赋税，今年要是再不减免，就是把人骨头砸碎也凑不出了”。
找了间空房子，小皮从马上拿出一些小米，又撕了些肉干放在一个陶罐里煮粥，这些肉干都是小皮自己打猎弄来的，刘钊虽然把他当弟弟对待，但是小皮始终都是有什么活抢着干。
喂马、洗衣服、做饭，刘钊也没阻止他，反正也不累就是忙活一些。
这边陶罐里的粥开始翻滚，散发出食物的香气。
刘钊发现门口有一个探头探脑的小黑影，那是一个比小皮小一些的孩子，蓬头垢面的看不出男女，一双眼睛因为饿的眼窝深陷显得特别大，在火光的映照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特别亮。
刘钊摆摆手招呼道：“过来”。
由于自身是孤儿，刘钊特别可怜那些孩子，路上遇到小孩子逃难都会施舍一些，大人一般懒得搭理。
小孩子到是不怕生，大大方方从阴影中走出，靠近一点刘钊看出来了这是个十来岁的女孩。
小女孩一双大眼睛就盯着陶罐，也不说话。
刘钊看着这女孩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十分可爱，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多大了”
“没名字，村里人都叫我小草”小孩子的童音特别清脆。
“你的家人哪”刘钊再次问道。
“我也不知道，村里人都说死了”
原来和自己一样是孤儿，刘钊看着这小女孩口水都流出来了，让小皮先少盛出一点晾凉。
小皮曾经也做过乞丐，感同身受，他知道流浪的孩子缺什么，特意加了些盐还挑了些肉干。
这小女孩在村里吃百家饭长大，最会讨好人，接过粥急忙说“谢谢恩人，谢谢小哥哥”。
刘钊摆摆手，一碗粥而已哪里算什么恩人。
小女孩不怕烫，唏哩呼噜就将一碗粥吃干净，连碗底都舔的干干净净，不管吃没吃饱都没有再要，把碗还回来说了句：村里井干了，要去村外很远才能弄到水洗碗，天黑了不敢去。
刘钊心里叹息，这孩子真懂事，可是遇上这种年景村里人都快饿死了谁还能施舍她，怕是早晚要饿死。
小皮从包裹里拿出两块肉干，塞给小女孩道：“藏好，慢慢吃”。小皮这孩子及其聪明，知道这天下可怜人太多，照顾不顾来，不会要求刘钊带着这女孩。
正在这时村里突然传来一阵铜锣响，紧接着一声凄厉的嘶吼传遍小村子。
“快来人啊，山贼来了”。
山贼？这小村子还有什么可抢的吗？
刘钊拿起长枪起身，小皮也抄起弓箭。
村里乱作一团，村老大喊着让青壮抄家伙，好在山匪们也不是隐藏突袭，四五十人举着火把沿着道路大摇大摆的走来。
二十来个面黄肌瘦所谓的青壮，拿着各式武器战战兢兢的守在村口。
有人哀叹，村里穷的耗子都饿跑了，居然还有山匪来打劫。
山匪们也是破衣烂衫武器五花八门，但是日子明显过的比这些村民好得多，为首的还有两人骑着马。
村老战战兢兢的躲在围墙后面喊道，“是哪位大王当面”
“废话少说，快把粮食交出来”围墙外响起一个粗鲁的声音。
村老一脸苦色，哪里还有粮食“大王啊，这去年就大旱没什么收成，早就断粮多日了，全靠野菜过活，哪里来的粮食”。
“没粮食也不要紧，你们都出来，跟着本大王，本大王带你们去找粮食”原来这山匪打的这个主意。
“可不敢啊大王，我们都是良民啊”即使最后离家逃荒，不逼到一定程度谁愿意从贼啊，这凉国虽然盗匪多，但被剿灭的也多，朝廷大军没来的时候能猖狂一时，朝廷大军来了都要捉去罪囚营，还是个死。
“老东西给给脸不要脸，兄弟们给我上，没粮食还没女人吗”四五十个山匪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乱糟糟的吼叫着冲向村口。
这山匪也算有点脑子，知道找这种小山村下手，抢了粮食和女人，烧了房子，剩下的人只能跟着山匪从贼了，等人手多了就可以去打那些大户的邬堡，甚至是县城，那里肯定有粮食。
村老刚才就已经让村里的年轻人去县城报官了，这里离县城只有十多里，抵挡一阵就能等到官府来援。
凉国人大都尚武好战，普通百姓也不缺拼死一搏的勇气，纷纷抄起家伙准本跟山匪们拼命。
冷空气南下·作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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