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老住处，啸天依旧练着基础十八式。
只是今天，练剑途中从未开口的方长老，在啸天行剑之时，突然开口，“点剑式。”
闻言，啸天急忙收剑，飞身跳起，自上而下，三点剑尖。
落地后，方长老又是继续品茶，啸天只得再次自顾自行剑。
没一会儿，方长老声音再起，“搅剑式。”
啸天行完提剑式，此刻，身体正值后退，剑身也呈后拉之势，听到方长老发话，啸天回身、收剑一气呵成。紧接着，突身向前，剑尖画圆向前冲去。
不过，和刚才一样，搅剑式之后，方长老再度无声。而啸天，则是继续练剑。
“劈剑式。”
“刺剑式。”
“格剑式。”
......
基础十八式，剑招与剑招之间，身体动作连贯承接，行剑之势一气呵成。
可方长老不时说是一式剑招，折让行剑之中的啸天猝不及防。虽说也能及时完成，可身体动作，疑惑行剑之势，皆有停顿之感，毫无之前行云流水之势。
练剑结束，方长老依旧是那句“今天就到这儿吧。”
回程途中，啸天一直在想方长老方老的用意。
突然，啸天兴奋不已，“原来如此。”
当天夜里，啸天没有像之前那样练习苍穹剑法，而是叫来王瑶，将方长老之举和自己的想法告知王瑶。
基础十八式虽然只是基础剑招，却是天下所有剑法的根本。这一个半月以来，基础十八式任一招式啸天已然纯熟，十八式剑招也是行剑流畅。
可啸天直到今天才发现自己错了，这基础十八式每一式皆是单独的剑招，互相之间并无联系，只是被自己按照一个顺序练成了连招套招。
啸天兴奋异常，“行剑之术本是对敌之术，对敌之时讲究的是随机应变，一来敌人不会跟你套招，二来一味的连招就是送死。因此，基础十八式并无固定顺序，学院流传下来的也只是招式名称，而非招式顺序。”
啸天看向王瑶，“等下在我行剑途中，你可以随时喊出这纸上的任意招式。”
说着，啸天递过一张纸，纸上所写便是基础十八式的剑招名称。
王瑶点了点头，“好明白了。”
此次行剑，啸天并未按照之前的招式顺序，而是刻意进行着变化。
一旁的王瑶，也是时不时的喊出一式式剑招。
“提剑式。”
“刺剑式。”
“压剑式。”
......
啸天行剑主动变招，王瑶喊话被动变招。
如此双管齐下，啸天行剑虽没了固定顺序，每一式剑招也能准确完成。可剑招与剑招变化之时，身体动作有明显变形，行剑之势也有停顿。
对敌之时，任意的动作变形和剑势停顿都是破绽。势均力敌的较量之下，一个破绽便是重伤，抑或身死。
练剑途中，啸天突然停下动作，之后双眼紧闭，一动不动。而此刻啸天体内，本命六宫的一宫中脘处，灵气轨迹一点点浮现。
王瑶见啸天静立不动，上前问道，“啸天，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啸天睁开双眼，“我感悟出第一条暝灵纹了。”
“真的？”
啸天点点头，“就在刚才练剑途中感悟的。”
其实，啸天感悟出第一条暝灵纹是极晚的。要知道，徐亮一半个月之前便感悟出了第一条暝灵纹，而这一个半月之中，青无峰众人皆是相继感悟出第一条暝灵纹。而徐亮的第二条暝灵纹，已在半个月前感悟而出。
王瑶一脸欣喜，“真是太好了！”
啸天看向王瑶，眼神温柔，“瑶儿，谢谢你。”
王瑶脸色微红，“是你自己辛苦修炼感悟的，关我何事。还是，还是继续练剑吧。”
说完，王瑶急忙转身回到原来站立的地方。
啸天低声呢喃道，“谢谢有你陪着我。”
隔天，由于有内道课程，啸天没有去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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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长老住处。第三天啸天前往方长老住处练剑之时，并未按照之前的套招行剑，而是刻意追求的剑招变化。
而这一天，方长老依旧之时自顾自的品茶。啸天练剑途中，方长老并未说话，只在最后说了那句“今天就到这儿吧。”
啸天收剑拱手，“谢方老。”
回到听风崖时，天色已晚。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是方老对你练剑有所指点吗？”
啸天摇了摇头，“方长老仍是像之前一样，一言不发。不过从他的沉默来看，似是肯定了我的发现。之所以回来这么晚，是因为练剑结束之后，我去找了闵院长。”
王瑶有些疑惑，“闵院长？”
“确切的说，我要找的是穆老。只是穆老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不知如何找到穆老，所以才摆脱闵院长帮忙。”
王瑶微微一笑，“是关于暝灵纹吧？”
“没错，昨天学院课程之时，我曾询问过徐亮，他的暝灵纹皆是在气海处。其实不止徐亮，青无峰众人的暝灵纹也是在气海之上。
而我的第一条暝灵纹则是在本命六宫之中。因此，我有一些看法想与穆老商讨。”
“穆老不常呆在听风崖，我想或许是你与陆风前辈太像，而穆老对陆风前辈有愧...”
王瑶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啸天则是看向穆老房间，轻声说到，“的确，我也曾私下问过闵院长，我来之前，穆老终日呆在听风崖。可我本命六宫被发现之后，穆老便不常出现了。”
“其实有好几次，我回来之时，院中都有淡淡的酒气。我想穆老每天对你还是很关心的。我想穆老每天还是会回来听风崖，只是不曾露面罢了。”
啸天神情凝重，“因为当年之事，穆老已然愧疚了两百年，也孤苦守望了听风崖两百年。他又如何放的下？”
王瑶拍了拍啸天肩膀，“你也不必再过在意，当年之事，谁都不愿发生。今日局面，也并非因你而起。穆老无法释怀是真，可穆老对你的关心也是真的。
虽然不是常住，可穆老隔上数天便会回来一趟。即便穆老不说，但他总会在你修炼中有疑惑之时，适时出现。”
啸天点了点头，“穆老对我的关心，我自然清楚。今天我去找闵院长，一来是为了请教暝灵纹一事，二来也是希望今后穆老能常住听风崖。或许现在我们不能改变什么，可如今既然我们来了，起码别再穆老那么孤单了。”
说着，啸天看向王瑶，“瑶儿，这件事由我来说不合适，毕竟穆老是因为我...”
王瑶笑了笑，“我明白。”
没多久，穆老便出现在二人面前。
“穆老，您回来了，坐下一起吃饭吧。”
入座之后，穆老看向啸天，“你找我是因为暝灵纹之事？”
啸天点了点头，“这次麻烦闵院长找您，是因为前天晚上，我感悟出了第一条暝灵纹。”
“前天晚上？”
“正是，就在您上次走后的第二天夜里。”
穆老爽朗一笑，“青无峰那帮小子都感悟出了第一条暝灵纹，你这也是时候了。”
这位孤单的老人，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笑过了。看到穆老如此开心，啸天与王瑶内心也是极为高兴。
“穆老，这次找您，是因为有一些事想请教穆老。”
“说吧，何事？”
“司空长老在讲解内道之时曾说过，暝灵纹是体内灵气的运行轨迹，灵气由气海始，在气海终。因此，无灵之道的暝灵纹感悟之处，皆在气海之上。昨天也也曾问过胖子他们，他们的暝灵纹确在气海之上。
而我的第一条暝灵纹，则是在本命六宫之中。可我在陆风前辈留下的手稿中，并未发现有此记载。”
略作踌躇，啸天还是开口问到，“当年陆风前辈的暝灵纹，是否也和我一样？”
穆老点了点头，“没错，当年陆风的暝灵纹和你一样，也是在本命六宫之中。至于手稿之中没有记载，是因为那些手稿并不完整。”
“并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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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老转身回屋，再出现时，手中拿着一沓书信。
“当年陆风对本命六宫的研究，远不止你手中手稿这些。只是当年听闻心爱女子病逝之后，陆风情绪激动，体内灵气突然爆发，导致毁去了许多手稿记载。不过，在与我的书信往来中，陆风曾提到过一些。”
说着，穆老将手中书信递给啸天，“你拿去看看吧。”
书信并不多，信中内容，除了简单说了陆风平时的研究发现外，便是对心爱女子的问候。
和啸天一样，陆风的第一条暝灵纹也是在本命六宫之中。不仅如此，按照陆风所说，暝灵六纹，一纹七脉。无灵之道体内暝灵纹纹图一共六副，每一副纹图有七条暝灵纹。
其他无道之体体内暝灵纹皆在气海之上，而身具本命六宫者，则是本命六宫与气海之上各一条。
而在其中一封书信中，陆风更是开心的说到，关于暝灵纹，自己有一个新的发现。只是，这封书信之后，便再无其他书信。至于是何发现，啸天也不得而知。
以穆老对陆风的感情，穆老自不会遗失陆风寄来的任一封书信。之所以后面没有书信往来，想来是陆风忙于修炼所导致。
“和我猜想的一样，身具本命六宫者，暝灵纹分布在气海与本命六宫之中。只是，本命六宫究竟有何特殊之处？暝灵纹若是分布于本命六宫与气海之中，七条暝灵纹又如何构成纹图？”
穆老摇了摇头，“这两百年来，内道的研究已有了不小的进步。不过对于本命六宫的研究，陆风之后，再无丝毫进展。总院那边虽然根据陆风的研究笔记，提出一些猜想，可没有第二个本命六宫的存在，一切的猜想都没有意义。”
停顿片刻，穆老接着说到，“或许，你可以去请教上官长老。上官长老作为青无峰内道执事长老，或许对你会有些启发。至于本命六宫，如今整个劫灵界，只有天下学院总院保有当年陆风研究较为完整的手稿。”
啸天想起之前穆老曾经给于过自己的手稿，“那穆老之前给我的那些？”
“那是我当年去总院大闹一番，从总院那里强行带走的，不过那也只是其中一部分。”
说着，穆老表情冷然，“以后若有机会，你可以去往总院，有了陆风当年的手稿，对你了解本命六宫或许会有帮助。”
“谢穆老。”
“行了，吃饭吧。”
啸天对着王瑶使了个眼色，王瑶立马笑意温柔，“穆老，您平时都忙些什么啊，都不怎么见您回来。整天见不到您，瑶儿可是很想你的。”
说着，王瑶来至穆老身边，抱着穆老的手臂轻轻摇晃，“穆老，您还是回来吧。您不在，啸天又整日忙于修炼，瑶儿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果然，撒娇是女人的天赋技巧。王瑶平时知性识理，从未有过如此模样。若是换作自己，莫说留在听风崖，让啸天从听风崖上跳下去啸天或许都会毫不犹豫。
啸天看的入神，王瑶娇羞不已。
不过，想起穆老之事，王瑶对着啸天拼命眨眼。
啸天猛然惊醒，急忙说道，“穆老，瑶儿说的没错。您还是回来吧，若是今后啸天修炼中遇到问题，也能及时请教。”
啸天话音刚落，王瑶继续说到，“是啊，穆老，您要是觉得无聊，瑶儿可以陪您喝茶下棋，散步聊天。家里终归是要有个长辈，如此才有和睦之感。不然，连吃个饭都不觉得香了。”
二人一唱一和，穆老打趣道，“家里？什么时候你们两个成一家了？”
穆老此话，引得王瑶羞怯难当，“穆老，您瞎说什么呐！”
穆老摇头笑道，“行了，你们两个就别在我眼前唱戏了。你们这点小把戏，还以为我看不出来？”
“穆老，我们只是...”
啸天刚开口，便被穆老打断，“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们放心，除了要忙的事情外，今后我都会呆在听风崖。”
“太好了！”
“当然好了，都成了一家人了。”
王瑶一声娇喝，“穆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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