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虎！嗷呜！”
截然相反的神色出现在两人脸上。
一淡定了然，一心碎郁闷。
纪辞风淡淡收了手，唤来侍者，给身边的小女人要了一杯果汁。
纪思舟席间第一次开口，“还有妹妹。”
他的傻妹妹，该做选择的时候从来都不含糊。
必须奖励一杯果汁！
散席时，已近下午两点。
盛言午睡时间到了，早就困得睁不开眼睛。
偏偏还不许任何人碰，只窝在妈妈怀里睡。
盛亦棠歉意告辞，“那我先送她回房间了。”
隔光帘阻挡了窗外刺眼的光线，伴随着小姑娘细细的酣声，空气中蔓延着静谧的香气。
盛亦棠替她掖好被子，守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她的小姑娘啊，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
漂亮得好像住在山里的精灵。
俯身在额间落下一吻，她站起身，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关上房门，差点儿被身后的人吓死。
“你怎么在这儿呀！”
盛亦棠捂着胸口，惊吓大于惊喜。
“嘘——小点儿声。”
江渚瞥了眼房间，示意她出去说。
三楼茶室。
沸水滚入杯盏，芽叶翻飞，很快便氤氲出一室茶香。
盛亦棠端起瓷杯，轻轻吹着气。
入口甘醇，齿颊留香。
“果然是好茶。”
江渚笑笑，也呷了一口。
他看向窗外的山景。
“乔局的调任函已经在系统内部公示了，很快，我就会跟着他去到榕城。”
盛亦棠嘴角的笑意微顿，旋即弯了弯眼睛。
“那很好啊，叶小姐在灏景做得很好，公司暂时也没有放她走的打算。你来，她会很开心的。”
江渚一点也不意外她的回答。
如果叶诗瑶的存在能让她心里好受一些，他并不抗拒提起她。
不过，他今天来，却不完全是为了这个。
“还记得之前你让我查的事吗？”
他从怀里拿出一份纸袋，“这是我查到的线索，你”
话未落地，东西就被盛亦棠抢走。
“你查到了什么？我妈当年真的只是意外吗？”
那袋子上的绳索绕了一圈又一圈，盛亦棠心急难耐，索性直接伸手去撕。
却被江渚按住。
“棠棠。”
他看着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你，要有心理准备。”
一颗心，陡然沉了下去。
盛亦棠冷了眸光，手指狠狠发力。
所有的证据涌入眼帘。
“妈妈”
她抚摸着最后一页的照片，血泊里，躺着这世上最爱她的人。
饶是过了这么多年，她仍觉得刺目。
胸腔像是塞进一块烧红的铁，炙烤着，灼烧着她的所有。
她猛地冲出去。
她要去杀了她。
杀了那个贱人！
“棠棠！你冷静一下！”
江渚从身后牢牢抱住她。
“你要去做什么？一刀捅死万尤莲吗？
可那之后呢？！你怎么办，言言又该怎么办！你忍心看着言言从小失去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