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欣盛情难却之下，在冯家吃了第二餐早饭。
其他都还好，只有牛奶是奶牛场每天定量送来的鲜牛奶，姜斐然就把自己那份给陈欣喝了。
吃过早饭，冯老太还站在门口，目送他们出门。
她叮嘱姜斐然：“路上当心点，别骑到沟里去了。”
“知道了。”姜斐然应了一声，载着陈欣跑了。
等出了回龙观村，陈欣扯了扯姜斐然的衣服：“诶，问你个问题。”
“哪科的？”姜斐然还以为他们早晨在路上的学习又开始了。
陈欣道：“不是这个。我问你，我昨天不是给米汤接了生么，我回去之后，你家里那几位是不是夸我了？”
姜斐然好笑地问道：“是夸你了。不过，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这不是很明显么？”陈欣说道：“你家里人对我的态度比前几天热情多了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啊，我就是想说，他们之前对我是客气，从昨天我救治了米汤开始，他们对我就是热情了。这两种感觉很不一样，有很大区别。所以，我觉得他们肯定是看到了我的优秀之处，夸我了。”
姜斐然心道：他们的态度发生转变可不是因为这么简单的原因，当然，和陈欣昨天露的那手也确实有关系，至少他外公的态度在那之后就转变得挺明显的，还让陈欣挑一条小狗回去养着看家护院。
他问道：“你该不会还想听听他们是怎么夸你的吧？”
“那倒不用了。”陈欣呵呵笑道：“我知道他们夸过我了就可以了，不用特意说出来。对了，还有件事。”
“啥？”
“一会儿到了学校，我们的表情要严肃一点，要表现出心情不佳的感觉，别表现得太高兴了，一会儿别人该怀疑昨天那个广播是我们搞出来的了。”
“哦。”姜斐然顺势说道：“正好我有话也要跟你说。”
“说吧。”
“你下次要我配合你的时候，你最好把你的计划提前跟我说一下，我昨晚上都差点儿露出破绽了。”姜斐然故意把事实歪曲了一下，不让陈欣看出他心里些许的遗憾。
陈欣疑惑道：“这么严重？还会露出破绽？”
“我现在还不够了解你啊，我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了解你，和你培养默契。”姜斐然顺手举了个好用的例子：“你忘了昨天在教室里，你要是不掐我一下，我能知道你是装晕？要不是你掐我一下，就我的力气，我能把你掐出血来。”
“有道理。”昨天被姜斐然狠狠掐了一把的陈欣瞬间被说服了：“好，我下次提前告诉你。”
快到学校大门口的时候，两人都十分有默契地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
姜斐然的脸，除了在少数特定的人面前，都是一幅很酷的模样，没多少表情，天生自带生人勿近。
陈欣也把面部表情调整得跟进冰箱冻过似的，和姜斐然的脸色不相上下。
他们是位于风暴当中的主角之一和之二，路上认识他们的同学都默默地把视线往他们身上瞄，很少有人跟他们打招呼，即便是他们的同班同学——大家都还记得某个人说了三遍要考试把他们拖下水之后结果自己提前放学回家的事。
韩遇奇就混在这些匆匆忙忙进学校的人群里，惊讶地看着陈欣搭载一个男同学的车进了学校。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了，他依然在吃惊——
那张脸……那是……少年时候的姜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