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第219章武侠·尾声

未见人, 先闻其声。

这样悦耳到让人耳膜发痒的声音只有东不败能发出,而这狂妄中带着凌厉霸气的话语也只有东不败敢说出来。

这声音明明不是很大声,却无比清晰的传入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制止了他们那些大言不惭的呐喊。

所有人都禁住了声, 闭上嘴,一脸警惕的抬朝着这声音传来的看去。

黑木崖的山很高,陡峭险峻的山峰在乌云之下如同一座永远也不可能被攀越的高峰。淅淅沥沥的雨还在下着, 这些人寻着声音抬,脸上被滴落的雨水打湿。

这些带着酸『性』的雨水落入到他们的眼睛里、鼻孔里、嘴唇里, 实在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然而这些人一个个的却不敢有片刻的大意和分神,他们全部握紧手中的武器,紧绷着神经,全神贯注的看上被一团雾气笼罩的黑木崖。

左冷禅眼睛半眯来, 脸上尽是杀意和戒备。

其他几位掌门也同样如此。

下一秒,上千个黑衣人从山上飞身而下, 穿过薄雾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这些人的脸上都画着奇怪的图腾,穿得衣衫虽然是黑『色』的,但是却佩戴着苗族的金饰。为首的是一个皮肤有些黝黑的男, 身材高大, 他的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瞳孔『色』彩分明是清澈的,然而却流『露』了出一种直白赤/『裸』的杀意。

左冷禅很快认出了这领的男。

五毒教的蓝尘风。

泰山派的掌门拔出长剑, 直指蓝尘风, 声音响亮,气势汹汹的说道:“东不败在哪!”武林大会那时,除了左冷禅的嵩山派死伤最之外, 就属他们泰山派了,他本就刚继任掌门之位没久,武林大会的损失已然让一些人不满,若是他再不拿出成绩,必然会失了威信。

今日,东不败被两夹攻,胜率几乎为零。

正是他树立威信的大好时机。

想到这,这泰山派掌门又拔高音量,重复了一遍:“东不败在哪!”

而回应他的,是一声轻慢的嗤笑。

“这么想见我,是急着送死吗?”

是东不败!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对一袭红衣,撑着一把浅『色』的伞乘风而落,这些人淋了一身雨的狼狈相比,他身上不染一丝污垢。

他的发丝如墨一样浓黑,瞳孔里的颜『色』比黑夜还要更深邃,像是未的深渊,危险,神秘,深不可测。而他的皮肤又如雪一般纯白,无暇细腻,那艳红的衣衫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

深邃的黑,极致的白,以及艳『色』无边的红。

如此浓墨重彩的颜『色』融合在了这个男一个人的身上,成为了这昏暗的天气里,最夺人眼球的瑰丽姝『色』。

五岳派的人,以及响应五岳的召集的各路江湖散客们,看着这乘风落下,出现在了他们视线中的男。即再记恨东不败,却也不得不成为,东不败是真得长了一副极好的相貌。

冷艳中透着凛然的、目中无人的霸气,眉宇之间的红『色』竖横朱砂又使得他那种锋利且咄咄『逼』人的冲击的里,了几分仿佛能『迷』『惑』人心智的蛊『惑』邪气。

“这……这就是东不败吗……”说话的是一个岁数看来不大的年轻男,名叫张流,他不是五岳任何一派的人,只因为怀着江湖侠气,想要除魔卫道,闯出一番名来,响应了左冷禅的召集。

但事实上,在此之前,尽管他听说过了不少关东不败狠辣和冷血的事迹,却从未见过东不败本人。

对东不败样貌的传言,江湖上一直流传着两个版本,一个是东不败容绝艳,堪称第一人,另一个则是东不败相貌丑陋,不堪入目。

不过唯一统一的传言,是东不败的武功高强,为人心狠手辣。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一,相信第一种传言的人很少,大部分未见过东不败本人的江湖中人,都潜意识里认为东不败的长相是属第二种。

此刻,骤然看到东不败的真容,不仅仅是张流,其他那些未曾见过东不败本人的年轻人,心里的震惊几乎也都溢言表。他们这些人,几乎都是初入江湖,还没有日后的精算计,还没有达到熟练的将情绪收敛的沉着。

甚至在东不败的眼睛淡淡地扫他们这边的一瞬间,这些人竟然有一种不敢对上那双眼神的局促感。

左冷禅见状,冷哼一声,“妖孽!”

付臻红却是里理也没理他,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张流一眼。

被付臻红彻底忽视了的左冷禅,脸『色』越发的暗沉,随后他不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原本黑下来的脸『色』瞬间好转,“东不败,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噢?”付臻红闻言,这投了左冷禅一个眼神,不疾不徐的说道:“老东,看来武林大会上你的教训还不够。”

付臻红的语气轻巧而随意,然而眸里的冷光和杀意却是让左冷禅的心脏本能得一颤。

左冷禅握剑的手紧了紧,正欲说话,泰山派的掌门就说道:“东不败,大言不惭!”

付臻红听了,顿时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低低地笑了来,他的笑声无疑是好听,然而传入到那些在武林大会上见过他杀人时那狠辣一的人,不约而同的白了一下脸。

但随后他们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心里想着东不败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抵得过整个武林。更何况东不败现在被双夹攻,不仅要应对他们,还要抵御任我行等人,所以他们这一次,不可能会失败。

付臻红自然不可能去理会这些将死之人是如何想的,他抬了抬眼皮,看了『插』嘴的泰山派掌门。

原本的泰山派掌门为人正直,『性』刚烈,虽然缺乏应变能力,却也算一个人物。而现在这个泰山派掌门,却是不够看了。

“本座能在武林大会上血洗五岳一次,今日就能血洗第二次……”付臻红慢条斯理的说着:“不过这一次呀,本座可不会像上次那般仁慈了……”

付臻红的声音很轻,语气平静得就像是在谈论今日的天气如何一样,然而就是这样的声音,却让人感觉到了一种不寒而栗的冰冷杀意。

他再一次扫这些人,予他们最后一次机会:“本座本不想大开杀戒,但若你们执意攻,那只有一个结果……死。”

最后一个字,付臻红的红唇微张,殷红的舌尖上仿佛淬了毒,让人背脊发凉。

这时,雨也停了下来。

不过天空依旧是昏沉的,如同一张黑『色』的网。

“这个,天空中本该浮现出的是日落的红『色』霞光。”付臻红将伞收,轻轻放在一旁,“不过天空没有红霞,那让这地上染成一片红吧。”

众人一听,纷纷抹掉了脸上的雨水,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入了高度警觉的状态。他们道,战斗,即将开始。

“冲!杀了东不败!为武林除害!”

不是谁开了这一个,大喊了这一声,其他人也跟着喊了来,而那些原本还有些顾忌的人也顾不得去思考其他了,拔出长剑跟随众人一发大规模的攻。

“今日谁能砍下东不败的,日后是武林盟主!”左冷禅将长剑高举天空,正义凛然的允诺道。

这下,所有人都没有了顾虑,拿出了自己的本事,全力以赴。

然而空有志气,却没有足够的实力,注定了会变成一堆白骨,成为无又可笑的牺牲品。

乌云在天空中浮动,让黑木崖下的大地蒙上了一层昏沉的颜『色』。这是一场浩大的对决,没有战鼓的钟声,飞扬的战旗,却让充斥着一种染血的杀戮之气。

付臻红一身红衣,身形如同鬼魅,穿梭在围攻的人之间。他的速度极快,宛如一道残影,在一些人还没做出反应之前,绣花针线化成了一条条红『色』的利刃,瞬息之间割破了他们的喉咙。

鲜血四溢,喷涌而出。

而付臻红的身上却没有染上半滴。

他就像是一个从地狱而来的修罗死神,收割着一条又一条人命,没有余的动作,每一招每一式都利落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付臻红过这些人机会,但很可惜的是,他们并没有好好珍惜。江湖本就是这般,人在,恩怨在,对待要除掉自己的人,付臻红不可能会仁慈。

既如此,他又何必去顾虑这些不自量力的蝼蚁的命。“既然你们不愿离开,那永远留下来。”

“尸体会变成肥料,鲜血会成为养分,来年这黑木崖的脚下,会开出火红的花。”

付臻红笑了来,在五岳派的掌门同是朝着他这边攻来的时候,一个飞身立半空中。他侧身躲开了泰山派掌门的攻击,紧接着一个后仰避开了华山派掌门的剑刃,此同时,他右手以闪电般的速度一抬,击飞了衡山派的掌门,然后一个翻身,踢飞了恒山派的掌门。

不过五岳派的掌门,都不是泛泛之辈,在付臻红躲过了他们这一轮合力围攻之后,对视一眼,又再一次发攻击。

付臻红冷笑一声,无数绣花线从他的衣袖中飞去,化成一道道剑刃般锋利的红光,以势不可挡之气,划破空气,直直朝着从五个他攻的五岳掌门『射』去。

这些红光来势汹汹,切密布密集,快如闪电。

五人反应过来之时,纷纷使出攻击全力抵御这汹涌凌厉的攻击,然而却因为内力不及,而被瞬间震飞。

“噗——”五人全部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师傅!”华山派的一名弟瞳孔瑟缩,『色』焦急地大喊了一声。

岳不群捂着胸口,用手中之剑作为支撑,有些艰难的从地上站了来,他抹掉了嘴角的鲜血,回道:“我没事。”

“噢?看来还能打?”付臻红眉『毛』一挑,闪身来到岳不群前,直接抬一掌,朝着岳不群劈来。

岳不群瞳孔猛地睁大,但此时此刻再躲避已然不及,他只好咬紧牙关,迅速运功,将内力全部聚集到掌心,闭上眼睛,抬手深深接上这一掌。

然而当掌风对接的这一刹那间,岳不群发现自己并没有被东不败这强悍的攻势击飞。他深东不败的内力,即他是再没有受伤的全力回击之下,也不可能接得住东不败的掌心。

但是现在,他不紧接住了,也并没有被那种五脏六腑仿佛都被内力震碎的痛疼感。

东不败没有用全力?或者更准确一得说是东不败再最后那半秒收回了

怎么回事。

感觉到身后有一股气力在背后支撑着自己的岳不群蓦地睁开了眼睛,他入目的,是东不败那张明艳至极的力。

但东不败的目光却没有落到他的身上,而是视线越过他,看了他的身后。

“大师兄!”喊岳不群的那位华山派弟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盯着站在岳不群身后的男。

蓝白相间的衣衫,半长的发有些凌『乱』的半扎在脑后,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华山派的大弟令狐冲。

对师弟们仿佛看到救星一般,『露』出了些许喜悦的目光,令狐冲却是一改往日的散漫和不羁,他的眉心微皱,双唇也紧闭成一条有些冷硬的直线。

他从岳不群的身后走了出来,琉璃『色』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付臻红,瞳孔里流转出了极其深沉的情绪:“东……”

他喊着一直以来对付臻红的称呼,然而明明是同样的两个字,此刻,这声音里却似乎包含了万般复杂的深意。

付臻红闻言,抬了抬眼皮,他的唇角微勾,声音冷冽:“令狐公,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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