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之间暗流涌动。
本来只是来通知一下的医生，都有些为难的站在原地。
“额……那个……”
陆姝嘉垂眸看着那张卡，也就是说上边的钱一分钱没动，都被支付了，加上刚才乔澜说的话……
她再度抬头，看着眼前的医生，问:“是薄褚支付的？”
不是疑问，更像是肯定句。
医生点点头。
心脏再度往下跌落几分。
他当初完全有能力拉一把，但是却眼睁睁的看着她深陷泥潭，而就在她马上见到光明的时候，却又狠狠地把她推下去。
“退了，用这张卡的。”
医生难为的说:“已经都支付完了。”
“好。”陆姝嘉接过那张卡，反倒是去了跟病房相反的方向。
乔澜所在的是高档病房，恰好现在没几个人，她径直走到门口推开门。
屋内只有薄褚一个人，他袖口挽起，眼皮淡淡的掀起望着门口，眸光冷淡。
“谁让你来的？”
阳光柔和，模糊了他冷硬的轮廓，和记忆中的少年重叠起来。
只是，记忆中的那个人会温柔的对着她笑，还会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而眼前的男人，对她似乎只有不耐。
“孩子……我自己会养。”
许久，喉咙才发出这样的声音，陆姝嘉微微仰头，眼泪逼回去。
却听到一声嗤笑。
“你拿什么去养，就像是昨天一样，陪人喝酒，做三陪的工作吗？”
“你是想让孩子有一个这么低贱的妈妈？”
他的声音散漫却同样的锋锐，毫不客气的说道。
每个字都成功的让她脸色苍白，可她还是站在他面前，一字一句的说道:“那至少，他的妈妈相信他的血缘。”
陆姝嘉的指尖已经有些颤，像是有尖锐的刺扎进指甲盖里，疼痛难忍，却不得不隐忍。
薄褚这才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微蜷的手指轻轻地动了一下，重新的停下，他压下那一丝不合时宜的情绪和莫名的情绪，喉咙溢出冷笑。
“如果不是乔澜非要养的话，哪怕这个孩子死了也跟我没关系。”
就算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可真正听到这样的话，还是成功的让她脸色变得苍白。
曾经的枕边人，曾经朝夕相处的那个少年，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薄褚。”
她的眼眶已经酸涩的很厉害了，还在强忍着维持着最后的体面，“孩子我绝对不会松口的。”
“你那么恨我，是不是因为……我姐姐？”
后边的话晦涩的才说出口。
姐姐出车祸的事情，几乎成为了心尖上的一根刺，也同样刺穿了陆家父母最后的那点怜悯。
连同她的感情，都变得一样的糟糕破碎。
原本这个婚姻就属于她姐姐的，只是她姐姐出了意外，才会落在她的头上，这是她曾经不敢奢求的事情。
如今却是一场噩梦。
“不，不是。”
男人冰凉的话，却撕裂了最后的那点幻想，薄褚起身，颀长的身影落下大片的阴影，他弯腰眼神淡漠，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