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天山是热闹无比的。
等出了盆地，钟玄等人这才发现。
原来出动的不止是他们所见到的这上万尸妖。
养尸地不止一处。
当他们飞入空中的时候，便见到其他地方也有大量尸妖腾空。
罗阳看着忍不住惊道:“难道当年天山战死的强者，除了尸体被天魔侵占的，都化作了尸妖吗？”
“只怕是这样！”
钟玄也是震惊。
这么多尸妖。
那么在后半夜和他们厮杀的会是谁？
而且，他发现，白天守在盆地外面的天魔也不见了踪影，似乎已经藏起来了。
突然，前面飞驰的一尊尊尸妖开始离开队伍。
钟玄目光随着一尊尸妖移动。
那尊尸妖并未飞多远便落在了一座山上。
紧接着，随着那尊尸妖一跺脚，山峰裂开，一座残破的庙宇浮现。
“吼！”
尸妖怒吼，战意和杀意冲霄。
他立在那残破的庙宇之前，舒展拳脚，施展神通，仿佛在与某个，甚至多个敌人搏杀。
但是，在钟玄等人的眼中，那尊尸妖眼前并无敌人。
“这……”
众人面面相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是如此一幕。
“他们还在继续着数万年前的那场战斗，只是他们敌人早就不在了……”
钟玄神色复杂。
而很快，前面的上万尸妖都分散了。
整个天山也热闹了起来。
战斗杀伐之气冲霄，一如此前他们在登龙殿所感应到的。
这样的一幕让人震撼，同时也让钟玄等人感觉到莫名的心酸和悲伤。
前面的白素儿依旧没有停下。
钟玄等人也紧紧相随。
很快，他们回到了之前过夜的登龙殿。
立在殿外，感受着殿内神通爆发的气机和波动，钟玄等人知道，白素儿在消磨殿内的神通印记。
片刻后，白素儿出殿，又带着钟玄等人往下一处去。
一座座残破的殿宇。
一座座祭祀登龙神女的庙宇。
钟玄等人默默地看着，无不感觉到一股悲凉寂寥。
虽然白素儿身姿挺拔，雷厉风行，笑容温和。
“她知道登龙神女实际上已经陨落了吗？”
池鱼突然道。
此前那几头天魔说登龙神女早在数万年前陨落了。
不过，登龙殿内，时空扭曲，他们所见的，并非登龙神女陨落。
或许是之后发生了他们不曾知道的事，以至于登龙神女陨落，所以并未再到天山来。
“那些天魔所言也未必就是事实。”
钟玄思忖道:“她数万年来不断磨灭各处战场的神通印记，特别是那罗摩的，应该是想要重塑登龙神女的神像，然后通过祭祀联系登龙神女！”
公羊正山身形浮现，道:“这个猜测恐怕十有八九。”
“但应该不止于此。”
“她培养那些尸妖，恐怕还有目的。”
钟玄点头:“我们之前看到的只是天山曾经发生过的一部分，白前辈被何人偷袭尚且不知，或许与此有关。”
“还有那个魔罗，打下天山，却只留下天魔看守，一定藏有玄机。”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钟玄两人的分析。
“可惜，我们无法助她一臂之力！”
罗阳叹息道。
哪怕池鱼已经修成元神，他们战力大增，但面对那些强大的，特别是那个罗摩留下的神通印记，还是太弱了。
“现在帮不到，不代表日后不行。”
云天妃满是信心。
钟玄亦是点头，道:“如今我们修为不足，但他日修为足够了，却还可以再来。”
天山洞天和天石城地下的遗迹不同，没有限制修为。
只不过因为妖蛮的原因，双方各自约束罢了。
但日后若是北逐妖蛮，将天蛮山脉也占据了，天山洞天自然便是人族独占。
罗阳听了精神一振，道:“钟师弟说得不错！”
“拿下天蛮山脉，天山洞天自然属于我们了！”
白素儿此前出手助他，这份恩情他必须还！
这时。
白素儿身形落在一座冰山上，众人也纷纷跟着落下。
只是这山上似乎并无庙宇。
不过，此时钟玄等人才发现，眼下所立之地，竟然是天山最高山峰。
立在这里，四下看去，天山尽收眼底。
“这座山峰叫托木尔，乃是天山第一高峰！”
白素儿回身，
笑着介绍道:“当年师尊便是在此地传授我武学的。”
“白……白姐姐，尊师可是登龙神女？”
钟玄问道。
“不错！”
白素儿颔首，道:“师尊是这天山之主。”
天山之主？
钟玄等人一惊。
池鱼不禁问道:“白姐姐，据我们所知，这天山似乎是一位叫西王母的强者所有。”
“你们说得也对。”
白素儿笑道:“王母娘娘是师尊之母，我的师祖。”
“这天山有一座天池，又被称为小瑶池，乃是王母娘娘赐予师尊的修行之所。”
钟玄等人听了心惊。
登龙神女已经是神君层次的存在。
那么这位西王母又会是何等存在？
这时白素儿又问道:“你们是来寻小瑶池的吧？”
云天妃连忙道:“确有此意，不过对于我们而言，天材地宝皆可。”
“如今见到姐姐却也是一件幸事！”
白素儿脸上笑容淡去，多了几分伤感，道:“当年我从小瑶池出来，天山已再无一个活人。”
“而且，洞天之中被那罗摩种下魔种，欲要魔染天山，将这里化为一片魔域。”
“以我的实力不足以拔除魔种，故而只能封禁小瑶池，以小瑶池之力镇压魔种。”
众人闻言恍然。
钟玄心念一动，问道:“白姐姐，当年你不曾料到会无法联系外界，故而封禁小瑶池之前没有联系外界，等封禁了小瑶池才发现，已经失去了联系外界的手段，故而这数万年来，一直在磨灭那些神通印记？”
“是啊！”
白素儿叹息。
当年她惊慌失措，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我送你们入小瑶池，请你们为我做一件事！”
白素儿收敛情绪，道。
钟玄等人相视一眼，云天妃道:“白姐姐请说，我们当竭尽全力！”
白素儿道:“小瑶池内有一座西王母庙，请你们为我祭祀祷告，上禀娘娘！”
这一点众人有所预料，云天妃当即点头:“白姐姐放心，我们必让你得偿所愿。”
白素儿再次露出笑容:“好！”
她看了看天色，道:“你们且再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