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赵棠棣抱着谢昭昭来到欧冶剑魂指定地点时,欧冶剑魂已经等在那里了。

欧冶剑魂站起身来向赵棠棣拱手行礼,道:“山野匠人欧冶剑魂见过靖王爷。王爷千岁千千岁。”

赵棠棣嗯了一声,道:“欧冶先生免礼!”

谢昭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里一直突突的跳,根本平静不下来。为以防万一,她偷偷的运转巫咸经,将三人的身形隐藏在小秘境中。由于她心境不够平和,小秘境并不太稳定。

如果此时有人在旁边观看,会发现三人的身形时隐时现的,颇为诡异。

谢昭昭心性还是不够成熟,所以,越是想静下心来,越是静不下来。耳朵还一直竖着呢,想知道赵棠棣和欧冶剑魂两人谈话内容。

赵棠棣和欧冶剑魂两人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开门见山的谈起了联手需要对方配合的详细情况。

谢昭昭运功不专心,听俩人谈话也是听了个囫囵半片的。

此时,四周的树林中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赵棠棣耳朵尖,忙竖起食指放到唇边,示意欧冶剑魂不要出声。

不一会儿,若有似无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谢昭昭自从突破了巫咸经的第三重之后,听力和视力以及感知力也都要比常人高出一大截来。她甚至听到了风吹过刀剑发出的轻微的嗡嗡声,声音极细极轻。她能听到把她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谢昭昭一脸愤怒的瞧向欧冶剑魂。

欧冶剑魂一脸凝重,丝毫没有出卖了别人,应该感到羞愧的自觉。

赵棠棣见被人给包围了,知道今天这事不能善了了,也不知道来的人是谁,身份暴露将直接导致明日的计划全盘失败。事到如今,非但无法夺取铸造坊的控制权,恐怕小命儿都要丢在这里了。

谢昭昭心下焦急,想极力稳住自己临时创造出的这个小秘境。可是,越是焦急越是难以把控心境。小秘境反而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谢昭昭急得满头大汗。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突破了巫咸经的第三重,这本事不升反降,之前停在第二重时,小秘境都要比现在稳定得多。

赵棠棣发觉怀中的谢昭昭不大对劲,转头看向她,一见她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吓了一跳,低声道:“昭昭,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谢昭昭只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脑袋里一片空白,眼前无数个小星星在不停的晃。她强撑着说了一句:“我没事,你把我放下来,自己先逃。我一个小孩子,被他们抓住了也不会怎么样的。”

正说话间,只听卟嗵一声,一个重物狠狠的砸在离他们十几尺的地方。

赵棠棣定睛望去,是他的一个贴身侍卫,手脚被绑得结结实实的,捆得犹如一个巨大的肉棕子。那侍卫嘴被破布团塞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赵棠棣眼尖,一下子便看到那侍卫手腕脚腕上的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心里不由得一阵抽痛。这个刑罚他太了解了,这侍卫的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即便救下来,也失去了武功,成了一个废人。

一名容色清丽的中年妇人自树后转出来,微笑着看向欧冶剑魂。

欧冶剑魂指着妇人大怒道:“是你?!你这贱妇,平日里我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你时家是我欧冶家的家奴,生生世世祖祖辈辈都是我欧冶家的家奴,你,居然胆敢卖主求荣!你,你罪该万死!如何对得起你时家的列祖列宗?”

时娘子眼中如欲喷火,恶狠狠地道:“家奴?!哈哈哈!家奴么?你应该尊称我一声姨娘才是。”

欧冶剑魂一怔,道:“你,你说什么?”

时娘子冷冷地道:“你的生母是我嫡亲的姐姐。你父亲对我姐姐始乱终弃,就因为我姐姐是家奴出身,你祖父和父亲不肯抬我姐姐进你们欧冶家的府门。害得我姐姐受人唾骂,拖着病痛的身子给人浆洗衣物缝缝补补勉强养活你。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是我姐姐眼瞎看错了人,不怪别人。

可是,在你两岁时,你父亲为继承欧冶家主之位,又因正妻多年无所出,你父亲膝下无子根本没有资格做家主,他便派人从你母亲手中夺走了你,你母亲追到欧冶府想要讨回你,却被你那狠心的父亲杀死扔进了剑炉。

那时,我不过是个四五岁的黄毛丫头,他们以为我小,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更是因为我时家世代为奴,他们以为只不过是杀了一个奴婢而已,犹如踩死一只蚂蚁,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从头至尾,在你欧冶家男人的眼里,我姐姐只不过是一只为欧冶家下了个蛋的母鸡,根本就没把她当个人看。

你知道你祖父和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么?

奴婢现在回禀主子,他们都是我在每日的膳食里下了药,慢慢毒死的!

你现在明白为什么你小厨房的厨子三天两头死一个了吧?因为,发现我的秘密的人,都得死!

而你,你认贼作母,是为不义,对自己生身之母不闻不问,是为不孝,你个不义不孝的逆子,我姐姐在天有灵,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欧冶家的。”

谢昭昭听到时娘子歇斯底里的声音,犹如一枚枚钢针刺入她的脑中,痛得她不停的抽着冷气,恨不得将自己的脑子砸碎了了事。

这时,又一个粗壮的声音响起:“行了,时娘子!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这几个人就交给我来处置吧。大少爷还等着问话呢。”

欧冶剑魂闻言大脑一片混乱,脑子嗡嗡作响。他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哀号:这个女人说的不是真的!

可是,其实他心里明白,时娘子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从来不知道他还另有一个生身母亲。在他记忆里,他的母亲一直都是父亲的正妻,那个温和有礼,端庄大气的欧冶夫人。

难道他只是父亲的一个外室所出的私生子么?活了二十多年,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太大了。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