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人类所居住的大部分区域曾被统称为九州。
然而自三千年前大周王朝崩溃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能够统一九州的帝国。
大陆上诸国林立，强者割据称王，大型宗门也划地而居，各种势力错综复杂。
祁连山匪众们只是这乱世中微不起眼的一个小势力。
“这祁连山的地形有些奇怪啊。”
聂恒在马车上，拿着一份始阳州地图。
在地图上，祁连山像是个倒三角形，中间空了一处。
“这个地方很神秘，进去的人从没有能够出来的。”
红梧看了眼地图，当初也有两个虎头寨的汉子不信邪，非要去试试，于是再也没有回来。
“原来如此。”
聂恒暂时没有前去打探的想法，毕竟这个世界神秘的地方太多了，自己应当注重于可探索的领域。
“和尚，佛门那个舍利怎么修炼的。”
车厢内传来倔驴和尚的声音。
“做善事，修功德，念经，悟佛，四品空门之后，可结舍利，是为五品初果境。”
五品境界才能凝聚舍利，自己体内的外挂分量还真是不轻啊。
聂恒尚未正式踏入一品，体内就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也不知是福是祸。
“和尚，你们那佛门的入门修行方法……能外传不？”
“不入佛门者，不得佛门法。”
聂恒摸摸自己浓密的头发，心想那还是算了，舍利虽好，自己却不想当和尚。
“不过，贫僧已被开除佛籍，因此遵守规矩与否，皆由本心。”
“况且，施主与我佛门有大机缘。”
说着，两本册子就递到了聂恒手中。
《功德说》、《佛门参禅法》
“谢过大师。”
聂恒连着阿弥陀佛了几声。
倔驴和尚，也并非什么事都倔的嘛。
得了两本书册，聂恒心情大好，看着两旁山林郁郁葱葱，虽没有摩天大楼之威，却有自然的精神气，让人心胸舒畅。
一路闲聊，下午时分总算是抵达了一座城下。
此城名云下，名义上属于始阳州三国之一的楚国，但因距离祁连山过近，实质上已经成了土匪等各地游民散户的聚集交易地。
云下城城门大开，看不到任何守卫，聂恒等人直驱入内。
城中各处皆是吵吵嚷嚷，天南海北的人汇聚此处，绝大部分的东西来历不正，也只有在这里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摆放出来。
“红梧，我们这是去哪？”
“这城中有山主一系开的酒楼，供我们这些出山的人居住以及获取情报。”
这山主，还真是有些意思。
聂恒已经听到过好几次祁连山山主的名号，此人能盘踞一方，实力不知几何。
谈话间，众人已至。
祁连山山主的酒楼有些出乎聂恒的想像。
门前两个白净小厮点头哈腰的甚是有礼。
迎着“明暄楼”的匾额，一入楼中便有香粉扑鼻，却又不俗腻。
虽是白天，可厅堂中仍有几道倩影轻舞，丝竹管弦之音绕梁不绝。
环视一周，楼内书画高悬，屏风错落，仅是一楼就划分出十来个小间来。
“这，是土匪开的？”
聂恒有些不敢相信。
这里除了客人浑身匪气以外，简直就是高雅人士的会客居所。
“怎么，这位客人觉得土匪就应该是土的吗？”
前方，一个老嬷走来。
她发鬓斑白，脸上却只有眼角几处皱纹，保养的甚好。
“是在下心里先入为主了，请莫要怪罪。”
在山主的地盘，聂恒觉得还是低调些好。
那老嬷却不看聂恒，反而亲切的拉起红梧的手来。
“小妮子，你前几天不是刚来城里吗，这次又要买什么？”
“徐嬷嬷，红梧这次进城，是陪聂先生的。”
“聂先生？”
徐嬷嬷这才复看聂恒。
“我记起来了，郑泽跟山主提过你，好像那什么无……骨骼的，挺厉害。”
“是无源外骨骼。”聂恒端端正正的回复道。
“行吧。”徐嬷嬷扬扬手，“我就一开店的，你们的事我也弄不明白。”
徐嬷嬷与红梧攀谈一阵后，便找小厮安排他们住下。
明暄楼临近街道一侧是二层酒楼，后院则是住所，另开辟了三间宅院用来招待贵客。
不知为何，今日明暄楼内几乎客满，于是铁贵等虎头寨汉子只能挤在一楼的大通铺里。
二楼则开了两间房，聂恒与倔驴一间，红梧一间，都是相邻的。
“倔驴同志，要不要出去逛逛？”
“阿弥陀佛，贫僧需要养伤。”
虽不知“同志”是何意，倔驴和尚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复着。
“也是。”聂恒看着一副皮包骨的倔驴和尚，点点头，又道：“那你有什么需要的东西要我带回来的吗？先声明啊，太贵的我买不起。”
“多谢聂施主好意。”
倔驴和尚摇摇头。
于是聂恒就带着红梧，俩人趁着天色未暗，逛到城中去了。
至于铁贵……
聂恒不想带他们。
城中，聂恒与红梧看过一个个摊位，缺什么也没买。
对于聂恒来说，他现在好像没什么缺的，至于无源外骨骼的材料，红梧早已联系好几个老商户，明天就可以交钱提货。
“这里好多的东西我都不认识。”
转了一圈下来，聂恒笑着摇摇头，自己对于基础知识的掌握仍然相当欠缺。
“聂先生只是失忆了，后面会记起来的。”
也只有呆呆的红梧才会仍然相信他失忆了。
“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聂恒扫视了一眼，“怎么就没人卖书的。”
“书？”
聂恒身后有一道声音响起，回过头去一看，是个邋遢老汉。
“小兄弟要什么书？”
邋遢老汉猥琐奸笑，哈喇子还从嘴角流了出来。
聂恒强忍着扑鼻的腥臭，开口道：“自然是市面上找不到的书。”
“那你找我，准没错，我这里啊，什么书都有。”
邋遢老汉朝身后探了探，聂恒这才发现他还背着一个包，只是包的颜色早已污黑，几乎与邋遢老汉融为一体。
掏了半天，他拿出几册书籍来，书籍昏黄发皱，破落不堪，还沾染着油渍等奇怪的东西。
“嘿嘿，我这可是限量版，一般人，我不卖！”
邋遢老汉将书籍的封面亮出，笑得更猥琐了。
红梧好奇一看，霎时脸红到耳根，飞快转过身去。
聂恒则仔细观察——本着学术研究的高尚情怀在认认真真的观察。
看来，有必要对这个世界的产业来一次全盘的摸底大调查。
Respe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