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并蒂雪莲

“我们是先回中原,还是在这等上三个月?”苏炎问道。

“我们先找找天山雪莲吧!中原肯定要回去一趟,因为九月九开始,还有个武道大会。等大会结束,也该十月份了,我们再赶到这,就是十月末,那时正好距离现在三个月,我们就接走金翅大鹏——鹏鹏。”陆离说道。

他想了想,又说道:“苏炎,你想骑着它玩,没问题。但你要学会讨好它。它心甘情愿地让你骑,和被逼无奈地让你骑,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哈?讨好它!顶多我不放火烧它。”

“好吧,随你。——我们还得返回山上,雪莲生长在靠近终年积雪的高度处。”

三人又返回了山上,在雪线以下,石崖陡壁间寻找起来。

“雪莲长什么样?”苏炎问道。

“听名字,应该是白色的,像莲花一样。只要看到又大又好看的花,差不多就是了。因为这里也没别的花。”陆离答道。

“是不是这样的一对?”

陆离和白冰寒闻言跑过去一看,“并蒂莲!”

只见两枝雪莲并排在一起,周围是绿色的叶,中间是乳白色又略带着绿色的,不知是叶还是花瓣,最中间是毛绒绒的一团。总体比手掌还大。

“再找到一棵就可以了。”白冰寒说道。

于是,苏炎守着这两棵,陆离、白冰寒继续寻找。可寻找了一个多时辰,依然一无所获。以两个人的轻功和目力,一个多时辰,把方圆十里内的雪莲生长的高度线上都找了一遍。

“算了,回吧!”陆离找到白冰寒说。于是,两人回到了苏炎处。

“今天天色已晚,明天继续找。”白冰寒说。

“不用找了,你们两个一人一棵,我就不吃了。”陆离说道。

“那怎么能行,好不容易来一次天山。而且,一年中也就是六、七月份才开花,现在可正是时候。”白冰寒说道。

“不就是增长点儿功力吗,我从来都没着急提升功力。而且,过度采摘也不好,有可能造成雪莲绝种。你看,连大鹏鸟都绝种了。”

“要不这样,”苏炎说道,“反正我的修为最低,一直都是你们俩保护我,我功力提升不提升都没啥用。我就不吃了,你们俩一人一棵。而且,我的大仇都报了,再提升功力,我都不知道用来干啥。”

“你若是认为你功力最低,那你就最应该吃,”白冰寒说道,“我和陆离倒是可以分吃一个。”

“别分了,你们俩一人一棵,就这么定了。万一有什么事,我还能为你们俩护法,如果三人同时吃了,真有什么事儿,连个护法的都没有。”陆离说道。

白冰寒一听,也有道理,毕竟是第一次服用雪莲,能提升多少功力不知道,万一带来境界上的提升,说不定真有一定的危险性。三人同时服用确实不太妥当。而做为护法者,无疑,陆离是最强的。

她看了看二人说道:“苏炎,那就咱们俩先服用吧,等咱们彻底吸收、炼化之后,再帮陆离找其它的雪莲。”

两人不再耽搁,拨下雪莲,到天池中连根洗干净后开始服用。服用后,三人找到一处悬崖下,可以挡风、遮日、避雨的地方开始打坐运功。这一打坐,便是三天。

三天后,二人彻底吸收、炼化了雪莲中富含的灵力,功力也有一定的提升,但却没有境界的提升。苏炎感觉有点儿失望。

白冰寒说:“知足吧!我们修炼之人,懂得吸收、炼化之法,才没有浪费。如果是普通人服用了,甚至是习武之人服用了,都是完全的浪费。”

二人准备再去帮陆离找雪莲,陆离说:“不用了,看你们俩都没什么大的进步,就别浪费时间了。就此回中原吧!不过回中原之前去一下突厥大营,还夜明珠。”

按照上次的记忆,顺着天山南麓西行二百多里就找到了西突厥的大营,——居然没有迁移。苏炎也想跟着去,她要杀姜雪。陆离知道,此刻的苏炎,要杀姜雪简直是易如反掌。

他说:“炎儿,不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与你有仇之人,你想怎么杀我都不拦你,但是姜雪与你母亲的死,并无半点关系,你不能杀她。不仅是她,你以后都不能随便杀任何人了。”

“你这么护着她,我严重怀疑你和她之间有一腿。”

“让你说对了,上次为了从她那里拿到《火阳真经》,我答应收她女儿为徒。”

苏炎刚想发火,但一想到这是为了给自己解毒,就不吭声了。

陆离让她俩在远处等着,自己一人前去还珠。不让苏炎去,是担心她忍不住动手。而白冰寒,是她自己不想与姜雪之间产生任何的牵扯。

……

姜雪早就料到珠子是被陆离拿走了。她说:“这颗珠子是我的,与射匮可汗无关,你留着用吧,不必还的。”

“借用了这么长时间,得谢谢你,我也没想到它价值连城。不还怎么行?”

“只要是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你想要什么,就尽管拿去。不仅是这颗珠子,我这儿还有一些金银珠宝,你能拿就一并带走。你也知道,我这里老是搬来搬去的,携带很不方便。”

陆离把珠子放在了桌子上。

姜雪说道:“放在我这,我还得提心吊胆的,防它被人偷走,还不如放在你那,让人放心。”说着,又拿出了一箱的金银珠宝之类的贵重品递给他。

“但我完全用不上啊!”陆离说道。

“那就作为将来我女儿的嫁妆。放你那儿。”

“你女儿出嫁还早呢?”

“正因为还早呢,时间太久,夜长梦多,放在你那才安全。”

“好吧!看在我徒儿的份上,我就替我徒儿收下了,等将来她出嫁的时候,一并给她。”

姜雪见他对上次的事似乎不再介怀,放心了许多。

她说:“你好像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没有啊!”

姜雪走过去,坐在他的腿上,揽住他的脖子,嘴几乎要碰到他的嘴,说道:“对我,还有什么事难以启齿吗?”

陆离有办法对付她,

她把女儿抱了过来,说道:“明月,叫师父!”

李明月用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陆离,却不说话。

“明明前几天已经教会了的,”姜雪略带遗憾地说道,“也许是面生。——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教她,三岁吗?”

“三岁,还不懂事吧!”陆离是能拖就拖,越晚越好。如果是修炼,当然是三岁最合适,但只是教她诗词文字,晚一些也无所谓,“那就从六岁开始吧!”他说道。

“你是她师父,你决定就好。”

虽然姜雪很希望陆离能多呆一会儿,哪怕能多说上一句话也好,但陆离心中有尴尬的事,没有多做停留,带着箱子离开了突厥大营。

不但珠子没还回去,反而还带回来一箱子珠宝。二女对于陆离的办事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三人一路之上不再玩耍,三天后进入了中土地界。

白冰寒对陆离说道:“上次,你曾与黄源总门长说过,不杀姜雪,但作为替代,除掉火阳真君。这次你完成了自己的承诺,而且还杀掉了上代的月神,超额完成任务,应该向黄源总门长汇报一下,也算是报功。”

“好啊,那咱们就去太乙山吧!”

“要去你们俩去,我不去!”苏炎说道,“我自己一个人回井府洞天就好了。”

“你一个人可不行,这一路上很可能遇到中原武林中人,以你一言不合就开干的个性,很可能再拉新的仇怨。冰寒,你们俩一起回井府洞天吧,我一个去黄源真人那儿汇报。”

白冰寒与苏炎两人听后同时皱眉,显然,都不想与对方独处。

“还是由我向黄源总门长汇报吧。”白冰寒说道,“你陪她回井府洞天。”

陆离一听,也行,便点头答应。一旁的苏炎心中窃喜。

“等到了江南有竹子的地方,给我做支笛子吧,好久没吹了。”与白冰寒分手后,苏炎说道,她大仇得报,万事皆了,一些小心思又活跃起来了。

“好啊!索性多做几支。”

陆离一路上,查看了其他人笛子的做法。当然他也可以买,但是他喜欢自己动手做东西。他用竹管、软木、芦苇膜等真的做了几支笛子给苏炎。

几天之后,他俩回到了井府洞天,见白冰寒也恰好回来了。他们见南竹真人的石门紧闭,知道还没出关,也不打搅他。三人此行,又有诸多感悟,回来后就在白冰寒的房间里关门闭洞,一起静心潜修。此时,已是八月中旬,天气依然炎热,但洞中却很冰爽。

数日之后,三人依然一动不动。陆离暗想,这次这二人定力怎么这般好,一坐数日,纹丝不动,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尤其是苏炎。突然,他嗅到了一股异味。不好!他赶紧解除打坐状态,下床榻给她二人解带宽衣。再不脱掉,这衣服就废掉了。

他见二女脸上均现出痛苦之色,知道已经到了关键时期,静静地在一旁,为她二人护法。他也纳闷,自己什么事儿都没有,难道真是天山雪莲的作用?

七天之后,二女的苦难终于过去了。陆离已经在外面挖了个深坑,把她俩分别抱了出去,在坑边,用软布将她俩身上的腥臭的黑灰色的污秽物擦拭干净。白冰寒还好些,她已经是第二次脱胎换骨了,身上只有薄薄的一层灰色物质;苏炎是第一次,身上出了厚厚的一层黑色物质,恶臭难闻,令人作呕。这量,比陆离第一次多很多。脱胎换骨的过程也是排出体内不好物质的过程;在向外排出异物的过程当中,会耗尽真气和体力。她俩都像虚脱了一般,浑身无半点力气,似乎一动都不能动。

白冰寒心想:幸好以前身子已经给他看过一次了,已经给他留下了第一印象。不然,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身子是这么个污秽的状态,那么,只怕他以后每次见到自己的身子,都会联想到这个污秽的状态吧!这就是第一印象的重要性!

苏炎似乎不以为意,满不在乎。

陆离将污秽物埋在了深坑底,再用水桶提水将二女身子冲洗干净,冲洗的水也落入坑里,这污秽物,经过长期腐化,会成为植物的良好养分。最后,他将二女抱入水池中,彻底清洗。

他将二女的衣服也清洗了,石室也清洗干净了,深坑埋好,才将二女又抱回房间。

陆离心想:下次可别再同时脱胎换骨了,累死我了!又一想,不对啊,我上一次脱胎换骨后,虽然也像是大病初愈一般,浑身无力,但还不至于动弹不得,难道是人与人的体质不一样?

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自己从小内外兼修,肌肉结实,筋骨硬朗,即使真气耗尽了,还有筋骨之力在;但二女走纯内功的路子,平日里,体内似乎蕴藏着无穷的力量,但这力量来源于真气,而不依托于筋肉;当脱胎换骨时排出体内污秽、业力、杂质、异物之时,耗尽了体内的真气,身体也完全酥软下来,不剩半丝力气,此时恐怕连一把短刃也拿不起了。

白冰寒和苏炎二人打坐调息,恢复真气和体力。

三天之后,恢复如初。

陆离终于松了一口气,“已经进入九月了,咱们该出发去郎山了。郎山离这儿可不近,而且第一次去,沿路要观赏一下风光景色。”他说道。

三人略为收拾了一下,随即起程远赴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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