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被他吓到了,养伤

扯下的绿皮马上就不再保持薄薄一张皮的状态, 而是开始蠕,变成另外一个形状,向庄雪麟身上爬行。

就像那种还未完全成型的水晶泥, 又黏又软, 但又灵活而极具吸附,任何一个部位都能够变成触『毛』,扎入到皮肤里。

庄雪麟尖刀一闪, 将这一部分割了下。

这部分和主体失去联系, 先是耷拉了下, 像一团流体, 接着很快就自我完善成一个新的绿『毛』怪个体。

但这时它就不再具备最高母体那种逆天的『性』, 而是只拥有普通绿『毛』怪的能。

庄雪麟把它从自己身上扯下, 丢给顾秋。

顾秋接住一把捏爆。

普通的绿『毛』怪, 无再吸收灵气, 入侵能也不是很强,顾秋怎么『揉』捏都行。

庄雪麟再从陈娅兰身上扯绿『毛』怪。

扯出一部分, 割下, 丢给顾秋处理。

如此数次下,最高母体愤怒了!

即便是最高母体,它也需要时间恢复, 而且恢复的过程中需要摄入足够的能量, 可陈娅兰已经被它吸得很瘦,它几乎不能再从她身上得到能量, 除非将她彻底吸干。

但如果陈娅兰死了,它就没有人质了!

最高母体发出了怒吼,那是一种诡异的沉闷叫声,然它发出两簇长长的触『毛』, 缠绕住庄雪麟的双臂,一只狰狞巨的灰绿『色』怪物,从陈娅兰背爬了出。

陈娅兰的身体就仿佛是一个容器,此时这个怪物扒开这个容器爬出了!

——既然你这么不怕死,就成我新的养料吧!

它抓住庄雪麟的双臂,绿皮迅速朝全身覆盖过去

顾秋惊骇地看着这一幕,她发出把刀片,将这只怪物的薄而庞的绿皮刺出一个个洞,但下一刻,这东西又融合起,那些洞转眼被修补好。

她便挥着匕首上去,刷刷刷将这些绿皮割裂,触『毛』也一簇簇地斩断。

破碎的绿皮和触『毛』掉在地上,很快又变成新的绿『毛』怪个体。

庄雪麟双手一绕,抓住了绿皮,然迅速拉开与陈娅兰的距离,一直退到消防门边上,双手使劲拉扯,就像拔河那样,怪物的身躯被拉得又长又薄,像一把皱巴巴的灰绿『色』的床单,在手里回折了十数道。

低喝道:“顾秋!”

顾秋应声而至,不用再多说,刷刷几刀下去。

“床单”被斩断,噼里啪啦掉了一地,疯狂地抽搐片刻,样是变成一个个球状的新绿『毛』怪。

顾秋一个灵重压,重重拍在地上,将它们瞬间压爆,爆成一滩滩腥臭的污水。

此时此刻,留在陈娅兰体内的最高母体只剩下最一部分,而在外面的部分也被削得所剩不多,它开始感到了恐慌。

这两个人似乎是想将它拽出去一弄死。

这东西就像顾秋评价过的,相当鸡贼,在发现自己实不如敌人的时候,很懂得退缩和逃跑。

它此时就退缩了,开始往陈娅兰体内退回去,时发出触『毛』,想趁这两个人类没注意,钻到1801里去,那里面有着量它渴望的能量!

只要进去,它就能瞬间恢复强,收拾这两个人类轻而易举!

然而这一次,它却发现,触『毛』钻不进门底下的缝隙了!

门里头好像严严实实地堵了个什么东西。

它更加愤怒且恐慌。

顾秋发现,这东西要回到陈娅兰身体里了。

也罢,豁出去了!她准备释放灵气把它诱出,这可不是了救陈娅兰,而是了速战速决。

唯一的问题是灵气会让这东西变强。

“庄雪麟……”顾秋想叫庄雪麟配合自己,却错愕地发现,身上冒出了灵气。

那灵气勾绕住最高母体。

最高母体激不已,又出现了,就是这种能量!

它疯狂吸收这种能量,顾不得再想别的。

庄雪麟一边供给灵气,一边不声『色』地把它往外拖。

这个贪婪的伙,被削掉了这么多身体,多少影响到智和判断,现在面对诱『惑』是什么理智都没有了。

然而在吸收灵气的时,它又在不断地重新壮起,一部分/身体如布条,把庄雪麟四肢捆了起。

顾秋看得胆战心惊,握紧刀子要上前的时候,庄雪麟低声说:“别!”

前面做了这么多工作,现在是它最虚弱的时候,也是把它彻底引出的最好时机,万一它再缩回去,那就功亏一篑了。

“可是……”这东西要侵入到你身体里了!

庄雪麟道:“我有办,去救人!”

最一簇绿『毛』怪的触『毛』从陈娅兰的身体里拔/出,陈娅兰晃了晃,跟破人偶般倒下去。

顾秋冲过去接住她,她脖子面『露』出一个窟窿,里面可以看到鲜红的血肉还有骨头,顾秋心头一跳,赶紧用灵气堵住。

然抬起头,那最高母体彻底附着到庄雪麟身上了,庄雪麟整个人成了一个绿人。

幽幽的绿光映亮了顾秋惨的脸。

突然,那个“绿人”从内部被划开,一条切口,两条切口,三条切口……数十上百条切口猝然出现,灵气如钢丝,将外面这层绿皮绞成无数块碎片。

碎片炸裂纷飞,像熟透的莓果弹『射』到墙壁上、天花板上、消防门上,变成一滩滩恶心的粘『液』。

顾秋看向庄雪麟,庄雪麟身上的绿皮全部没了,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微微低着头,默默站立在那里。

四面八方的粘『液』散发着暗淡的灰绿『色』光泽,远处打开的手电筒躺在地上,发出一束苍的光。

一切安静得可怕。

就像恐怖电影里最的决战场景。

最的敌人似乎解决了,又似乎还没有解决。

庄雪麟的皮肤底下有什么东西蠕着,那是无数根绿『毛』怪的触『毛』,它们早在之前侵入到庄雪麟的身体。

它们在的身体里布下一个天罗地网,时彼此结联,是一个整体。

此时它们受到了惊吓,疯狂朝心脏处汇聚,终于在心脏的位置,形成一个枣核般小的凸起。

顾秋慢慢站起,死死盯着那个东西。

那是,被削得只剩下一个枣核的,最高母体!

它在吸摄庄雪麟的能量,迅速膨胀了起!

庄雪麟的身躯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

顾秋嘴唇颤抖了一下。

庄雪麟却依然很冷静,从身上拔出手/枪,打开保险,上膛,枪械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顾秋瞳孔骤然紧缩:“你……”

庄雪麟调转枪头,对着自己的心脏,那枣核觉察到危险,疯狂移。

庄雪麟抬头看了顾秋一眼,惨淡的背景中,她身上的光亮得惊人,颜『色』是之前从未有过的鲜亮浓郁。

可惜,依旧不知道这个颜『色』叫什么,应该怎么去形容。

再次低下头,准确地抵住那个枣核,毫不犹豫扣下了扳机。

砰!

一声枪响,那枣核在子弹下灰飞烟灭,而庄雪麟也倒了下去。

顾秋觉得自己的心脏在那一刻,也被子弹击穿了,她约是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狂奔过去,在倒地前接住了。

灼热的鲜血涌了她一手,甚至将她身上衣服都染透了。

她疯狂地,毫不犹豫地将灵气灌入体内。

整整十数秒之,她找到自己的声音:“庄雪麟,撑住!”

但男人没有回应,双目紧闭,已经昏死过去。

顾秋咬牙,手捂在背流血处,加灵气的灌输速度。

此时,墙上、天花板上那些粘『液』陆陆续续变成了一个个绿『毛』怪,这些绿『毛』怪都是低级的,它们分到的基因很少,只知道凭本能行。

它们闻到了血的气味,感受到了灵气的招引,朝两人汇聚过去。

顾秋眉眼冷凝,空出另一只手,再一次灵重压。

体内的灵不要钱般地奔涌出去,绿『毛』怪被死死压在地上,这一次不仅是被爆浆,就连那些浆『液』,也被凶戾的灵气灼成灰烬。

瞬间,所有绿『毛』怪被消灭得一干二净。

顾秋肩膀一塌,脸『色』苍,重重喘了两口气,灵气被几乎消耗一空,她整个人就像被掏空了,每根手指都控制不住地抖起。

她咬牙扛起庄雪麟,庄雪麟此时消瘦得骨头都硌得人疼,体重恐怕只剩一百上下,然而原本能把60kg臂棒彻底弯折的顾秋,却差被压倒回去。

她咬着牙把人扛到门口:“冬冬,开门!”

门立即被打开,冬冬紧张地看着们,顾秋把人弄进门里,脚下一软摔了下去,摔倒前还不忘给庄雪麟当了次垫子。

她爬起喘着气说:“冬冬,给输灵气,会吗?”

冬冬立即跳到庄雪麟身上,往身体里输送灵气。

顾秋松了口气,靠坐在门口,喘了好几下,伸手向客厅,满室的灵气,就像龙吸水一样被吸了过。

顾秋恢复了一量,从鞋柜上找到手电筒,往庄雪麟身上照。

的胸膛上是一个焦灼的枪口子,此时已经在灵气作用下不再流血。

顾秋暗道谢天谢地,伤口并不直接对着心脏,而是偏移了几分,因当时那最高母体在躲避枪口,从心脏的位置移开了。

她手掌按在的心口处感受了一下,又趴下去听,幸好,心脏还在跳着,虽然很微弱。

她又按了按庄雪麟的颈脉,再探了探呼吸,呼吸脉搏俱在。

她喃喃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了完成任务,了救人,就能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吗?”

对了,救人!

她把陈娅兰给忘了。

她拿着手电筒找出去,陈娅兰还躺在原地,也还活着,胸口微弱地起伏着。

她把她也拖进屋里。

此时隐隐约约听到楼下有人在说枪声什么的,别的楼里也『骚』起,都在寻找枪声是哪里发出的。

顾秋灯光照着地上一路延伸到她门口子的血迹,进去拿了吸水拖把,把血给吸掉。

咔哒,对面1802室的门开了,老太太手里抓着一个台灯,紧张地问:“小顾丫头吗?”

顾秋停下。

老太太说:“我看到了,我看到你们打那个怪物,那怪物死了吗?你们没事吧。”

“没事。”顾秋走过去,“老太太,刚这里发生的事,不要告诉别人。”

老太太看着她坚毅的眼神,毫不犹豫地头:“好,不说不说,你这会儿要搭把手不?”

顾秋神『色』缓和下:“不用,你回去吧,把门好。”

等1802门上,顾秋把地上的血迹吸干净,又拿干净的拖把回拖了好几遍,墙上的血迹也给擦掉,撒上消毒『液』。

她在墙上找到了那枚弹头,变形得厉害,她把它抠下,然直接用刀把那块墙壁给掏了个坑,彻底抹掉弹印。

做完这些,她回到里,庄雪麟和陈娅兰还都倒在地上,冬冬依旧在给庄雪麟输灵气,三只乌龟也爬了过,排成排围在庄雪麟身边。

她再次『摸』庄雪麟的脉搏,比刚已略强健了些。

再去看陈娅兰,她脖子面的伤口愈合了一些,她又给她输了一灵气。

然找一块垫子,把陈娅兰搬上去,靠着墙放着,至于庄雪麟,她暂时还不敢搬。

“冬冬,你先守着,我去洗个澡。”

冬冬应了一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经,仿佛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任务。顾秋笑了下,想『摸』『摸』它,但手上全是血,只好作罢。

她拿着盆,去水桶里盛了水,到浴室里擦洗了一遍,换下的血衣全部塞进垃圾袋里。

浴室里只有一盏台灯亮着,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海中却不知道什么,一遍遍重复着庄雪麟看自己一眼,然低下头开枪的画面,然就是浑身鲜血双眼紧闭,倒在自己怀里的画面。

前世不是没见过更惨烈可怕的画面,但从没有人给她这样的震撼。

就……真的是吓到她的程度。

心脏至今都还未从那种惊悸中缓过。

她不由地有出神,不过很快甩甩头,把这些画面甩开,穿好衣服出去。

她把烧水壶放在单炉煤气灶上,烧起一壶水,自己坐在桌边,拆了一包牛『奶』喝,一边啃着牛肉/棒,给紧张战斗消耗过度的身体补充能量。

看看地上的庄雪麟,她走过去蹲到身边,看着瘦得都快脱相了,嘴唇这么干,要不要吃东西?

但看看染血的前胸,她最终放弃了这个想。

等水烧好,她往盆里掺上冷水,调到温热适宜的程度,然抽了好些条洗脸巾进去,端到庄雪麟身边,先给擦拭脸上和脖子上的血迹。

血已经干透了,不是很好擦,她也没太用,差不多弄干净就行了。

手也擦了擦,原本这手上戴着手套,但现在手套也碎裂了,『露』出的双手布满各种细小伤口,有的是刀子切割伤,有的是烫伤,还有其类型的伤口。

难道是因这些伤口,一直戴着手套。

顾秋看看庄雪麟,她没有探究别人隐私的想,擦好就把手放好。

然掀开破碎的衣襟,整片胸膛都糊上了血,她将之一擦去,枪伤清晰地暴『露』出,在灯光照『射』下,能够看到愈合得还是不错的。

不知道里面伤得怎么样,这么近距离的枪伤,里面恐怕伤得很严重,但呼吸心跳都恢复了常,想一切都在好转。

总不能让人一直躺在地上,地板多凉啊。

于是她又去翻了一张瑜伽垫出,小心翼翼地把庄雪麟弄到垫子上,这个过程中,庄雪麟似乎是被弄醒了,双眼微微睁开了一缝,顾秋十分惊喜:“你醒了!”

但没有回应,再次睡了过去。

能醒过就好,顾秋松了口气,连人带垫子拖到沙发边,她就在沙发上睡下了,好就近照看。

“冬冬,你帮忙照看一下哦,但凡有不一样的反应,就马上叫我。”

顾秋交代了小兔子还不够,怕自己睡得太沉,每隔半小时了个闹钟,然她躺在沙发上,概是真的太累了,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

东城,杜鲜东辽还有徐培明三人十分担忧。

庄雪麟离开已经好几个小时了,这没什么问题,问题是没有给们发回哪怕一个字的信息。

照理说这么长时间,要么该回了,要么至少也得发一条讯息,毕竟离开前,可是交代们,让别人以还在东城的。

“不会是出事了吧?”东辽道。

杜鲜摇头:“不至于吧,能有什么伤到。”

“们可是去追那最高母体。”徐培明说,“绿『毛』怪这种东西,本就和我们从前碰到过的变异生物都不一样,更不要说是其中相当于王存在的最高母体,或许是真的遇到了麻烦。”

“那我们咋办?”

杜鲜想想说:“还是按兵不,一我们不知道去哪里找人,二,不想让人知道的向,把车上的位器都屏蔽掉了。我们这一,不在东城的事就暴『露』了。”

其两人虽然无奈,但也只能意。

机组的另外两人过问:“怎么好长时间没看到组长?还有那个姑娘也没看到了。”

杜鲜说:“们两个发现了最高母体的线索,追过去了,那玩意谨慎得很,所以没让我们跟去。”

这两人虽然能不错,相处下人也不错,但毕竟认识几天,杜鲜自然不能完全信任们。

“原是这样。”两人也不知道相信了没,反是没有再问下去。

但应付了这两人,没过多久,游遵了:“休息一下吧,忙了一晚上,铁打的人也撑不住,对了,怎么没看到我哥?”

三人互相看看,们不知道庄雪麟和这个游遵有什么系,庄雪麟也没细说,所以们也不敢把实话告诉对方,拿出了样的借口。

游遵皱眉:“就们两个?也太危险了。”

“其人跟上去,除了弄出静,打草惊蛇,恐怕也没别的帮助。”杜鲜指着自己几个,“像我们这几个,键时刻也只有拖腿的份。”

说完又跟游遵套话:“说起,你和我们雪什么系啊,不是亲兄弟吧?”

虽然担忧庄雪麟,但游遵也觉得杜鲜说的有道理,这会儿也是休息的时候,便和杜鲜等人说起和庄雪麟的事。

“我们小时候是一个弄堂里长的,我从小身体弱,是一直在训练我,让我拥有了一副健康的体魄,我们虽然分开了,但每个寒暑假,都会给我制一份锻炼计划,我入伍前,抽空飞过训练了我整整两个月,不然我也拿不到第一的成绩。”

三人想到自己被庄雪麟魔鬼训练的过去,不由得脸『色』扭曲,心有余悸,杜鲜用一种情的目光看着游遵:“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教官,你居然被训练了这么多。”

游遵却很自豪:“麟哥很负责,能得到的指,是我最幸运的事。”

这孩子,都被教傻了,杜鲜说:“那你入伍,是不是觉得每个教官都是那么温柔。”

游遵:“……这倒是真的。”

几人说了一会儿,各自去休息,很快天就亮起了。

……

顾秋猛地坐起,看向沙发边上的庄雪麟,见好好的,长长松了口气。

刚她做了个噩梦,梦到庄雪麟对着自己开枪,把自己『射』成了一个筛子。

就……很魔『性』。

顾秋扶着额头,有气无,郁郁地想,最近几天,自己概都要生活在这种奇怪的阴影下了。

抓了抓头发,她拿起手机,快六了。

她进入论坛,置顶的是官方帖子。

官方则公布了们一夜过去清除了多少多少绿『毛』怪,拯救了多少多少人,表示目前东城一切尽在掌握中,让人们不要恐慌。

顾秋又看了别的帖子,多是人们自己的亲身见闻,看不到与机组与她和庄雪麟有的任何讯息。

这也常,但她就没知道们两个离开,那边是个什么反应,天都亮了,庄雪麟的组员还能继续们遮掩行踪吗?

要是被人知道最高母体最回到了她这里,难免要把目光放到这层楼上,那样就麻烦了。

把手机接上充电宝充电,她去瞧了瞧门边的陈娅兰,她情况也变好不少,不过人也是没醒,估计会像对面那两位老人一样,昏『迷』几天,而且她的身体损伤显然比两位老人厉害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醒过。

顾秋给她输了灵气,然去洗漱,洗漱完就开始做东西吃。

她觉得两个伤患都该吃东西,毕竟灵气又当不了饭,两个都瘦成了那个样子,营养总得跟上。

她按照菜谱,煮起养血补气粥,里头加红枣、蜂蜜、龙眼肉、桂园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养血补气,试试吧。

这锅粥在灶上熬着,然她拿出一个酒精炉,架上小锅,煮上鸡蛋。

又从厨房存货里翻出一些真空包装的肉干、物内脏、鱼干,还有一些坚果、果干等,都是她在末世前千挑万选,质量最好、营养最高的。

肉类给它切碎,坚果这些放进拉蒜器里刷刷刷地拉碎,加入肉干,继续拉,等鸡蛋煮好,把鸡蛋也给加进去。

很快,一碗内容精彩营养丰富的碎渣渣就得到了。

倒进小锅里,加入一些米粉,再加入糖和牛『奶』一起熬,于是又得到了一锅颗粒感十足的糊糊。

顾秋舀起一调羹看了看,颜『色』虽然奇怪了,但挺香的。

她前世受伤或虚弱时,有条件的话就吃这样一锅杂烩,就感觉各种类型的营养都补充到了,身体满足了,心里也满足了,总觉得自己吃了很多好东西。

顾秋对这种“食补”方式隐隐有了心理依赖,她觉得自己可能有不对劲,不过无所谓,反就是个无伤雅的小癖好,就跟有人喜欢吃面,有人喜欢吃米饭一样。现在她很饿,就别想吃这样的杂烩糊糊。

把小锅放到一边,她把熬粥的砂锅移到酒精炉上,在煤气灶上架一口平底锅,炒了一个蔬菜杂烩,阳台上能摘的菜,都叫她摘了一些,小青菜、小菜、油麦菜、菠菜、生菜,以及胡萝卜、黄瓜什么的。

这些被灵气滋养长的蔬菜,本身就很好吃,哪怕顾秋给一锅炒了,只加一盐和生抽,味道都很好。

这时粥也差不多熬好了,她盛起两份粥、两份糊糊、一份菜,都装进保鲜碗里,给对面1802送过去。

答应给们找的保姆,今天怕是没时间去找,先吃这个凑合一下吧。

老太太拉着顾秋看了又看:“昨晚上,你没受伤吧?”

“没有,我挺好的。”

“那那个小伙子呢?我看到你们是两个人。”

“也挺好的。”

老太太就放心了不少:“那个怪东西,被你们逮住了?”

“放心,死得透透的了。”

老太太一颗心彻底放回肚子里,跟顾秋保证:“谁问,我都不会跟们说昨晚的事。”

说着,顾秋感觉有人上了。

……

18楼消防门在黑雨那几天被人撬烂,之就锁不上了,此时几个胆的男人结伴上楼,想看看这里是不是发生了枪击事件,但上看到的却是一片干净。

没有想象中的尸体,也没有血迹。

“难道枪声不是从这传出去的?”

们去敲1801和1802的门,1801久敲不开,1802的门里倒是传老人的应答声:“谁啊?”

“阿婆,昨晚上这里发生了啥事没啊?”

“啥事啊?我睡得沉,不知道,你们快走吧,一群人走走去,怪叫人害怕的。”

“嗨,怕啥?我们就是住在楼下,不是坏人,再问个事,您对面的昨晚没回?”

“怎么,她不在,你们是想欺负我们老头老太?”

“哎呦,哪里的话,都说了我们不是坏人。”

外头的人终于走了,老太太看着顾秋,悄悄说:“老婆子这样说可以吧?”

顾秋道:“这样说就行了,反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

顾秋回到1801,先小心地给庄雪麟喂了一水,确能够进行吞咽,这给喂糊糊。

脑袋垫高一,一勺一勺地往嘴里喂,都能吞咽下去。

喂完一小碗糊糊,又喂一小碗粥,她没有再继续,因她想到一个很严重的事情,万一这人要上厕所怎么办?

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她转战去给陈娅兰喂食。

“这么多,我还是第一次给你做这种事情呢,没想到我们系都破裂了,反而要当一回孝女。”顾秋啧了一声,看着陈娅兰枯槁的脸,叹气说,“谁叫这次你算是被我牵连的呢。”

结果她都捏着鼻子当孝女了,居然喂不进去。

“行吧,是你自己吃不了,不是我非要饿着你。”

虽然这么说,但顾秋还是调了一碗糖盐水,废了不小气给陈娅兰灌进去。

然顾秋自己也吃起糊糊,足足吃了两碗,吃得心满意足,之又慢吞吞地开始吃粥,这粥煮得不错,甜甜的,糯糯的,配着一盘炒菜,人间美味啊。

结果就是她吃得有撑了,把地扫了、地上的血迹擦了,阳台麦田里忙活了一通,又打了许久拳,庄雪麟还是没醒,于是她也窝回沙发补眠去了。

两人就这样一个躺在沙发上,一个躺在地板上,小兔和三只乌龟也趴在边上一起睡,时间静谧无声,直到下午阳光透过暖黄『色』窗帘照到庄雪麟的脸上,终于睁开了眼睛。

一时之间,怔了怔,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明明在室内,不远处却种着一片东西。

空中则漂浮着那种熟悉的能量和光。

庄雪麟甚至以自己出现了幻觉。

想到昨晚,朦胧间似乎看到一团光蹲在自己身边,擦拭身体。

转过脖子,沙发边上放着一只手,松松地摊着,皮肤和指甲的颜『色』都很漂亮,看起又软又嫩。

庄雪麟慢慢撑坐起,发现自己手上没有手套,看了看自己的手,倒也没有太在意,朝沙发上的顾秋看去。

她脸朝外侧躺着,嘴唇被枕头挤得微微嘟起,一只手抓着枕头,腰上盖着一条薄被,脚上没穿袜子,长裤被蹭上去一段,『露』出纤细的脚腕。

整个姿势看起就是一种很舒服的睡姿,也很没有防备。

庄雪麟盯着她看了很久,约是因她睡着不知道,所以这一次没有很克制自己的目光。

她身上的每一种『色』彩,对说都是新奇而珍贵的,世界对掀开一角,『露』出了从不知道的一面,像一个第一次接触到最渴望的知识的小孩,睁眼睛学习。

她的脸,比上次看到的颜『色』,好像有些加深,是因睡着的缘故吗?这就是人们所说的脸红吗?

她这件衣服上的图案,和上次运服上的卡通图是一样的,颜『色』细节都一模一样,她似乎对这个图案有着别样的喜爱,还是说,只是内外套装?

她身上这条毯子,和她指甲的颜『色』有像。

认真地、近乎有几分贪婪地看着,没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直到感觉到强烈的凝视感,转头一看,那只兔子不知何时跳上了沙发,双眼圆睁瞪着,脸上的每一根『毛』都在用,全身写满两个字:流氓!

枉我还以你是好人,上次还给你灵气!

庄雪麟难免生出几分被抓包的尴尬感,转而看起了这只兔子,它身上的『毛』和顾秋身上的光是很相近的颜『色』。

伸出手,想『摸』『摸』它,但被一个兔兔掌拍了过,凶得不得了。

冬冬跑到顾秋脸前面,挡住,不给看!

顾秋是被一团『毛』堵住脸,给痒醒过的,睁开眼就是一只肥嫩的兔兔屁屁,尾巴缩成一个『毛』团,一抖一抖的。

顾秋把它拎起:“你这是想把我憋死啊。”什么时候有了埋脸的习惯,埋脸也就算了,人猫好歹是肚子埋脸,你怎么是屁股埋脸?

“叽叽!”小兔子突然被抓起,身上凶悍的气势一下子稀碎,四只爪子在空中刨着,叽叽抗议。

我是帮你防『色』狼着!

顾秋:『色』什么?

接着她看到半坐起的庄雪麟:“你终于醒了!”

庄雪麟抚着胸口,轻轻咳了两声:“多谢你救了我。”

顾秋把冬冬放下,见它要往庄雪麟身上跳,忙把抓回:“别闹,身上有伤呢,不能陪你玩。”

冬冬:“……”

冬冬:啊啊啊,我是要陪我玩吗?这丫看你醒了就不敢再盯着你看,还假咳装虚弱,这虚伪做作的,就不是个好人啊!

顾秋把它放到一边,从沙发上下,蹲在庄雪麟身边:“你觉得怎么样?你自己感觉伤得重不重,要不要去医院?我不太敢搬你,怕加重你的伤,看你心跳呼吸平稳下了,就没送你去医院。”

毕竟从这里下去十八楼呢,又没电梯,折腾可了。

昨晚顾秋是不敢折腾,也没气折腾,今天则是觉得没必要折腾。

庄雪麟低头看自己胸口的伤,伤口已长出新肉:“问题不。”

虽然肋骨应该断了几根,胸骨也骨折了,子弹洞穿肺叶,背肌肉被撕裂开。

但,确实问题不,因这些伤好像自己好了半,就连呼吸时的疼痛感,都比预期的轻多了。

略有迟疑,“我应该只睡了一天吧?”

“准确地说是一天不到,半个晚上加半个半天,现在是一月十二号的下午。”

那这伤口愈合也太快了。

如此近距离的枪伤,而且接近心脏,庄雪麟的猜测中,即便自己能活下,也会伤得很重,以现在的医疗条件,未必能够救得回。

然而仅仅一天过去,已经愈合了这么多。

感觉着体内充盈的灵,和这房子里无处不在的这股能量,或许这就是答案。

庄雪麟『摸』了『摸』口袋。

“你在找你的手机吗?坏了。”顾秋指着茶几上的碎片,拼凑起就是一个手机,这是被灵气给割碎的,断口非常平整锐利。

庄雪麟道:“那我能借你的手机吗,我要联系我的人。”

顾秋眼睛亮了亮,就等你这句话呢!

手机都给你充饱电了!

顾秋把自己的手机解锁给,庄雪麟一看,很好,桌面也是那个卡通图案,看她是真的喜欢这个东西。

手机一离开顾秋的手,彩『色』的桌面顿时变成灰『色』,庄雪麟微微一顿,若无其事地继续『操』作,拨出一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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