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越嚼越香
李盛超连连摆手，做出投降状，“妈，妈，真不是。哎呦，我是没吃过这玩意儿。”
“妈，你别跟盛超一样，他不吃咱吃。”刘金凤也立即帮忙说话，其实心里也有些抵触。虽说现在条件差，不过想起那地儿是鸡拉屎的地儿，心里就有些过不去那坎儿，张不开嘴，更咽不下去。
牛喜凤也没因为这个生气，她又从自己碗里夹起来一个放嘴里。随后她看向李江河跟李盛勇李盛亮，似乎在等他们的反应。
李桂芝抿嘴一笑，“爸，大哥二哥三哥大嫂，这东西真的好吃，我跟妈都洗干净了，保证没什么脏东西。你们不信的话，我吃给你们看。”
说话间，李桂芝毫无心理压力地吃了一块。李江河等几个人震惊地看着李桂芝，这孩子都吃了，说明真没问题。
“吃吃，爸这就吃。”
“妈做的，指定好吃。”
李江河等人立即行动，纷纷把鸡屁股放了嘴里，硬着头皮闭着眼开始大口咀嚼。
也就嚼了几下，他们几乎同时睁开眼。
“哎呀，越嚼越香，真好吃！”
“还真是好吃那！”
“纯肉，还有鸡皮。头一回知道，这东西也能吃。”
几个人议论着，牛喜凤翻了个白眼，瞧着依旧下不去嘴的李盛超，“没出息的玩意儿，鸡屁股都不敢吃。得得，你就是啃骨头的命。”
李盛超扯了扯嘴角，“妈，我、我就是……”
“妈，大哥不爱吃就算了，明儿咱炖只鸡，或者明天早上把要卖的货留下点儿。家里卖熏鸡，总不能自家人都捞不着吃。”李桂芝插嘴，李盛超连连点头，“对对，小妹说的太对了。”
牛喜凤瞪了李盛超一眼，“现在知道你妹妹好了？以后都对乖宝好一点儿，谁不上心，捞不着肉吃！”
眼看着饭菜要凉了，李桂芝插嘴一句，“妈，哥哥嫂子对我都很好，很疼我。你就放心吧，这鸡肉凉了不好吃，先吃饭。妈爸，你们都多吃点儿。”
牛喜凤这才应声，正式开始吃饭。
天彻底黑下来之后，晚饭也吃完了。
牛喜凤把白天晒热的水兑上些凉的，弄一个大盆里，端到茅房边上的隔间。
“乖宝，你先洗澡吧，妈给点上了艾草了。你看看，能看清楚不，不行再点上煤油灯。”
李桂芝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毛巾跟干净衣裳。
“妈，以后我自己准备洗澡水就成，你也累了一天了。”
“没事儿，这有什么。快去洗洗吧，洗完的水别倒了。”
李桂芝应声，担水不容易，一般都是她洗完之后，牛喜凤再接着洗洗，这样能省下不少水。
之前倒是没觉得怎么，现在想想，李桂芝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呼了口气，攒钱吧，快些攒钱，争取做上村子里第一个打水井的人家。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跟往常一样，李桂芝跟着牛喜凤一起进城卖货。
刚摆好了摊子，就有一些老客户围了上来。
“今儿我要鸡架子，昨天拿回去啊，骨头都嚼了，真是香。便宜好吃，鸡架子比烧鸡都好。”
“闺女，你这怎么做的呀？”
“这可不能问，问也不能说，人家娘俩指着这个做买卖那，告诉你了，人家怎么卖？”
“哈哈，也是，那就不问，给我来四个鸡架子。”
“我也要一块钱的，还是一块钱四个对不？”
听着众人的言语，李桂芝一一回应。这次带过来的货比昨天的多，分了两个箱子。
牛喜凤将其中一个箱子放了小推车上，敞开了供人家挑选，另外一个箱子这是放在了小推车的下面，备用。
“今儿咱家上了新货，大家尝尝好吃不好吃，比鸡爪子还便宜，一毛钱三个，可是纯肉。”李桂芝一边说，一边将鸡屁股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
那三角形的鸡屁股呈酱红色，看上去油滋滋的，倒是很能刺激人的食欲。
不过，最前面的几个人认出了鸡屁股之后，纷纷摆手，“那就算了，那玩意儿不能吃，之前看报纸上说过，致癌。”
“是啊，里面有细菌什么的，不敢吃。”
“一毛钱五个我也不要，那能吃吗？一股子骚气味儿。”
众人排斥的反应，李桂芝倒是预料到了。她不慌不忙地将那鸡屁股放嘴里，边吃边道：“真没什么骚气味儿，这鸡屁股里的黄疙瘩就是脏东西，去掉之后洗干净，其余的地儿跟普通鸡肉没什么区别。大家可以免费尝尝，不要钱可以吃一个试试。”
牛喜凤也立即插嘴，“是啊是啊，不要钱，吃一个又不会少块肉。大家伙儿捧捧场，吃点儿尝尝，绝对香。”
话音儿未落，牛喜凤也拿起一个咬了一口，鸡皮跟鸡肉挣断，她将切面给大家伙儿看，“你们瞧，这里边干干净净，保证不臭。”
那帮人依旧围观，有的催促李桂芝给装上鸡架子，着急离开。
李桂芝也不强求对方非得现场品尝，给人家装好了之后，赠送了两个鸡屁股。
当着大家的面儿，有些人不会尝，回家之后，瞧着那么两块肉块，她还就不信能舍得扔了。
有个光头凑到了前边，像是在显摆自己的胆子大，“真是免费尝是吧？别到时候我吃了，又问我要钱。”
“当然免费，只是尝尝，一两个的鸡屁股我们不要钱。”李桂芝笑着回应，那光头立即自行挑选了一个放了嘴里，其余人都像是看猴一样看着那人。
“好吃么？”
“什么味儿的？有骚气没？”
“我怎么看着他吃着那么香？真那么香？”
“不能是装出来的吧？闻着味儿好像真不错。”
旁边人再次开始讨论，那光头还没咽下去却是已经竖起了大拇指，“好吃好吃，来来，给我多称点儿。那烧鸡也要，还有那鸡架子鸡腿什么的，来三十块钱的吧，今儿我赢了钱，请客吃饭。”
那人说完，直接从兜里掏出钱来递给牛喜凤，“那什么，我还得去买别的东西，这些给我送到集市口的第二个胡同第一个门去。要问就说我光头强子买的，他们都知道。”
牛喜凤立即应声，李桂芝也赶紧拿出来新准备的油纸给包装鸡杂鸡屁股什么的。
像是那些小块的，都用油纸包上，不容易掉。像是鸡爪子鸡腿或者烧鸡之类的，还是用那些草做绳子给系住，放手里也好拎。
母女俩忙活的时候，围在摊儿钱的人也都等着要选购。在这帮人里面，一个穿着有些破烂的年轻人此刻正寻摸着如何行动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