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北冥夜煊生气了

北冥夜煊扫了眼云娆。 ~www.youxs.org$s% www.youxs.org

云娆洁白的小脸几乎皱成了包子,冷冰冰地看着他,表情有点肃然。

北冥夜煊将手上端着的粥放在桌子上,语气听不到情绪,“她今天还没有上课。”

云娆除了要拍戏,还要跟学猫儿习武,云倾还专门请了家庭教给她补学校的课程,别看人小,也忙的很。

云倾摸了摸她的头发,“云娆快去吃早饭,然后乖乖的上课。”

云娆很听云倾的话,她见云倾醒了,烧也退了,转身走了出去。

房间里剩下云倾和北冥夜煊两个人。

云倾看着男人的脸,原本想道谢,可是转而又想起,男人不喜欢听到她道谢,就冲他笑了一下。

北冥夜煊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越发衬着眉眼乌黑,看着精致又孱弱。

云倾身体本来就不好,养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点儿转折,一次落水,又不知道还需要多久才能养回来。

可就这么一个,看着纤细柔弱到极点的女孩子,在那种危机四伏的情况下,一不尖叫二不害怕,还能冷静地算计好所有,从而跳车自救。

这样的心性与定力,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有的

北冥夜煊在她床边坐了下来,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云倾仔细感受了一下,然后摇头,“除了身体无力之外,剩下都很好。”

北冥夜煊眸光有些深,视线动也不动地盯着她,许久,都没有说话。

云倾心理有点打鼓。

昨天晚上的事情,她虽然没有完整的记忆,但隐约记得男人似乎很生气

云倾小声问,“怎么了”

北冥夜煊没有立刻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端起桌子上的粥,喂到她嘴巴。

云倾摇头,“我还没有洗漱。”

她刚从高烧中醒来,还没来得及起身,睁开眼睛就看到云娆,然后北冥云煊就进来了。

这个模样,是真的狼狈。

北冥夜煊没说话,将粥碗重新放了下去,动手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云倾一惊,“我自己可以”

北冥夜煊垂眸看着她,“不是说了没有力气,嗯”

云倾对上他的眼神,莫名有一点心虚,男人似乎是真的很生气。

是因为她没有听他的话,将车子停下来吗

北冥夜煊抱着她走进洗手间,里面的洗漱用品已经准备好了,装了水的牙杯放在洗漱台上,牙刷上也挤好了药膏。

云倾作为一个名门千金,注重形象几乎已经成了一种深入骨髓的本能。

实在不愿让男人看到她大病初愈,披头散发,一脸苍白的模样,小声说,“你先出去”

他这样看着她,她会有些透不过去。

尤其她隐约记得,是他帮她换了衣服。

云倾声音虽然小,但北冥夜煊还是看到了她眼中的坚持,他顿了片刻,终究不想在这个时候,惹了她不快。

将人放在地上,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有事情就叫我。”

云倾笑着点了点头。

北冥夜煊转身走了出去。

云倾微微呼出一口气。

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女子苍白的脸颊,黯淡的眉眼,心情有些烦闷。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可以计划,唯独意外和人心,这两样东西,永远都这样猝不及防。

但万幸,她活了下来

云倾很快收拾好情绪,洗漱完毕之后,换了身衣服,给自己画了个淡妆,容光焕发地走了出去。

北冥夜煊站在窗前,修长的背影透着些孤寂的意味,听到声音,他微微侧头。

然后就看到他的小妻子,在最短的时间内,又将自己变成了那个温柔优雅的女孩子,完全看不出一丝病容。

这个女孩子,除非是病的神志不清,不然绝对不会将自己的脆弱和真实,暴露在任何人面前。

让人生气,又无比的心疼。

他走过来,站在她面前,眉眼低垂,看着她乌黑明澈的眼睛,“你生病了,生病的女孩子有资格撒娇偷懒,不需要这样坚强”

她才十九岁,正是最美的年龄韶华,本该肆意张扬,无忧无虑。

不应该这样冷酷深沉。

更不需要时刻坚强,连脆弱和伤痛都不敢暴露给任何人

云倾怔了下,咬了咬嘴唇,微微偏头。

他似乎真的很生气

“我”云倾秀眉微微皱起,“只是不习惯。”

“那从今天起就好好习惯,”那只修长微凉的手,温柔地拂过他的眉眼,低沉的声音,听着很冷,但细听之下,又是那样的温柔,“你是女孩子,才十九岁,不应该背负任何沉重的东西。”

“女孩子疼的时候可以喊,害怕的时候应该叫,生病的时候不能倔强,想哭的时候也不需要忍耐”

“你应该为自己活着。”

云倾睫毛颤了颤,仰头看着他,乌黑的眼睛里一片复杂。

她是女孩子。

她十九岁。

她应该为自己活着。

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她的责任几乎是与生俱来的。

从她生下来那一刻开始,她就得做到样样优秀,沉重的责任压在她肩膀上,她从来不敢有丝毫放纵和任性。

永远的优雅端庄,永远的冷静自持,永远的运筹帷幄,永远的冷酷深沉。

第一次,有一个男人对她说,你应该为自己活着。

云倾怔了许久,虽然觉得那些东西她甘之如饴,但终究感念男人一片关心,笑了笑,“我很好,想要站得高,看得远,自然是要付出的多一些。”

“我很开心。”她虽然失去了身为女孩子的肆意与任性,但她的责任与守护带给她的,是另外一些更加美好的东西。

云倾抬起细白的手指,拂过北冥夜煊精致的眉眼,笑着说,“虽然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在睡梦中说了什么,但我肯定没有说完整”

她微微笑起来,眉眼间一片净澈琉璃色,“梦里的东西,都是不好的,因为那些美好的东西,都还活在现实中。”

她的帝国。

她的故土。

她的父亲和母亲。

她的挚友。

她守护的人民。

都在等着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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