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甚是慵懒

竟是纯漆木粉,用量半碗,稍有不慎别说半条命,性命堪忧。

想必只有太医院掌医和翁老,能够医治。

“刑部姜大人已经去了。”

秦山远一听,眉头再次皱起,不再停留,转身之际朝秦云舒道。

“我去一趟,待处理好,回府告知。”

秦云舒点头,望着他袭长的背影迅速走远。

山远哥很忙,日日消瘦,思及此,她吩咐道,“等他回来,熬炖滋补汤。”

王管事连声应着,继而道,“大小姐,这段日子,您就不要外出了,齐京瞧着不太平。”

自定北侯走后,事情一连三,动不动危机性命,还和秦府有关。

“无碍,闹事之人,自顾不暇。”

半碗漆木粉,有的折腾了。

只是,下手的人,会是谁呢?从华裳出刑部回府的路上,选在入夜在花同巷子,行事这般快准狠,像极了……

秦云舒想到一人,是他。

念头一旦升腾,到最后几乎确定,此事从开始到结束,他一直在帮忙。

他不喜插手旁人事,秦云舒越想眉头皱的越深,最终化为平静。

此时,谢府书房,袅袅檀香缓缓散开蔓延一室,玄色衣袍挂在置衣架上,直缀而下,叶金纹路在昏黄烛灯下,若隐若现。

咚咚几声,屋门敲响,随着低沉的一声进,暗卫进入,躬身行礼。guxu.org 时光小说网

“大人,事已办妥,姜大人正在华府,不到半炷香出来,直接回了姜府,此事不再追究。”

若追查,不该回姜府,该去刑部,连夜查案,封锁花同巷子。

“太医院掌医已在华府,以他的医术,能保留性命。”

只是用药太多,一时半会好不了,即便好了,也有后遗症。

“嗯,做的不错。”

谢运之低沉出声,继而靠在椅子上,狭长的眸子微勾,甚是慵懒。

“退下。”

暗卫听命,躬身而下,即便想不明白,大人为何这样做。

华府,不过从拢山县提任大理寺卿罢了。

书房内,谢运之已经起身,瞧着横木架上断了半截,又被他用布料绑起的荆棘。

女子秀美脸庞浮现脑海,募的,他一声轻笑。

宁静的夜,凉风袭袭,华府忙的不可开交,直到天空些微薄凉,华裳的病情才控制住。

掌医用了各种法子,终是挽回一条性命。

他刚替秦家旁亲医治,这会华大小姐又如此,可想而知,这是为何。

离府前,他开了半月的方子,嘱咐万分,不可吹冷风,床旁需人日夜守候,丝毫不能放松。

华大人细细听着,华夫人心疼眼眶都红了。

“你守着女儿,我去送掌医大人。”

一语落下,华大人走了,面色从进府到现在,都是黑沉的。

“裳儿。”

华夫人一声声唤着,女儿却一直沉睡,若不是尚有呼吸,她真以为就此西去。

屋门外,秦妙一直守着,她知道丽儿已经死了,在牢内秘密处死。

华府派了几个小厮去收身子,草席裹着,连夜送到京郊荒野,倒不是直接扔了,简单立一座坟。

昨日还严厉苛责她的人,现在已是冰冷。

性命在齐京权门贵族眼里,犹如草芥,倘若不是她做了小手脚,兴许前去顶罪的,就是她了。

华裳毕竟是华府大小姐,三品大员嫡长女。

秦妙静静想着,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紧。

就在这时,吱嘎——,外屋门开了,只见一袭青衫男子走来。

华府大少爷,华容,和他的名字一样,清秀俊公子,儒雅不已,对任何人,即便下人,也温和不已。

“大少爷。”

秦妙恭敬唤道,低头福身行礼。

和定北侯相比,华少爷少了几分气韵和威严。

华容瞧着她,这才想起,是妹妹院中刚来的丫头。

如今,丽儿已去,缺贴身伺候的丫鬟,调派旁人,估计怕极了。

“你可愿衷心伺候大小姐?”

秦妙依旧低头,思虑片刻后道,“奴婢愿意。”

“月银加三两,这段日子,注意些。”

“谢谢大少爷。”

华容点头,离开前长叹一声,妹妹受此大难,他虽痛心,却是她咎由自取。

丽儿一个丫鬟,怎可能和秦家过不去,不过听从吩咐,最后替主子顶罪。

是个衷心丫头,丽儿的家人,他自会保其一生衣食无忧,华府对丽儿,有亏欠。

“大少爷。”

华府管事见他出来,上前恭敬行礼。

“去备上等书墨厚礼,我明日去秦府。”

亲自上门道歉,秦府,他们华家,得罪不起。

莫说秦家长女的夫婿是定北侯,就一个秦家,在朝中都压他们一头。

吩咐过后,华容去了正院前厅,恰见送完掌医回厅的父亲。

眉头皱起,眸中浓愁如墨般化不开。

“父亲。”

看到儿子,华大人也只点头,“裳儿,太混账!在拢山县久了,不知天高地厚,齐京那么多府邸,咱们华府,其中一个罢了,委实算不上什么高门。”

并非世家,家族也未根基,他在拢山县做好本分,受先帝提拔才入了齐京。

此事闹到皇上那,皇上并未说什么,但心里,定对华家偏颇。

儿子能力比自己强,若华府有什么,儿子受牵连,抱负施展不出。

“妹妹遭难,等她醒了,我好好说教一番,望她吸取教训。秦家那边,我明日登门拜访。”

华大人又气又愁,“这个烂摊子!可不止秦府一家,定北侯府,就连谢府……,对付裳儿的人,是谢大人!”

光秦家一个,就压的他够呛,这会定北侯不在京城,却摊上谢家!

谢大人的行事作风和为人,若说狠,裳儿连他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华容当即震住,半晌后才回话,“无关谢家,谢大人怎牵连在内?”

怎是谢大人下手?动机不重要,关键是,为什么盯上华府了?

被这样的人盯上,如芒刺在背,令他坐立难安。

“我怎么知道?谢大人的心思,琢磨不透。等裳儿恢复,别留在京城了,速送去京郊别庄,派人专门守着。”

再给他整点什么,受不住!

“这事别说,省的府内人心惶惶,明日我还要去趟太和殿,亲自和皇上解释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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