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我,这些香气无形无色,但绝对不简单。
所以,我和大嘴同时停了下来,大嘴显得有点不甘心,随后两人嘀咕了几句,正准备回去找防毒面具时,忽然发现高耸的斩龙台,离地一两米的位置,好像挂着一个白色的东西,很长很显眼。
“老崔,是不是我眼花了……白色的……什么玩意?”
“我也看到了。”
出现的很怪异,很离奇,明明刚才那里还是一片黑沉沉的石头,突然就出现了个白色的东西,搞的我和大嘴一时间有点头皮麻痒,有点进退两难。
“我操,什么鬼东西?”大嘴有点气不打一处来,用工兵铲指着白色的东西,但又不敢往前迈一步。
“猜来猜去多没意思,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应该是某种物质反射。”虽然,我是这么和大嘴说的,其实,我心里也没谱,最乐观的想法,就是那里的石头有些不寻常,可以反射火把的光。
但也不应该是白色的才对,除非那里本身就有白色的东西存在。
我和大嘴对视了一眼,算是给彼此打了一下气,这样一来,还别说挺管用的,起码我心里是认可了这个白色是死物,所以,两人很小心的往前挪了几步,火把往前一探,十£几米外,龙角的正下方,白色的东西很刺眼。
我发现那个白色的东西应该是后来才挂上去的,看上去好像是一大夫的白大褂,而且此处的香气更纯真,有点过分了,仿佛行走在一片奇花异草中间,掉进了香坊一般,让人想吐,想闭眼,这越发让我觉得这香味很蹊跷。
“如果老余头在,兴许还能说出个一二来。”看着白大褂,我有点拿捏不准,此时才想到老余头为什么要详细计划,很可能他早就知道这里有邪恶的存在,连他都没有应对之法,所以才冥思直到劳累的睡着。
“是时候了。”在我琢磨良策的时候,大嘴那已经较上劲了。
“管它奶奶的呢,老子身上有发丘印,我看哪个瞎了眼的东西敢挡道……”大嘴虎头虎脑的举着火把,再次往前迈了几步,眼见白色的东西依然没有动静,索性就放开了手脚。
如果不是我提醒,怕是早就走到了跟前。
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越是关键的时候,越要谨慎对待,虽然这一路多少次有惊无险,但不代表我们一直能有化险为夷的运气,尽管这样,我们已经离那个白色的东西近了很多,看的清楚了不少。
那确实是件白色的衣服,准确的说是一身白色的长裙,有裙摆,有棱角,有曲线,腰身处很细,好像是被穿在身上的。
“老崔,咱们好像活见鬼了,而且是个女鬼。”大嘴终于有点舌头僵硬了,手里的火把有点乱颤,抱着工兵铲再也不肯往前挪一步,看样子,不是因为颜面的问题,还想拔腿跑呢。
至从涉足盗墓,僵尸斗过了,可怕的怪兽也斩过了,墓魂鬼也正面冲突过,只是这女鬼……怕是有点来路不明,敢挡在我们面前,应该有点不简单。
一时间,搞的我也是心里惶惶的。
虽然还没到了害怕的腿打颤的地步,但呆在原地,我满脑子全是鬼的形象,什么青面獠牙,什么没有下巴,不能和鬼对视……
但转念一想,又觉的纯粹是自己吓唬自己,根本不可能是鬼,很可能就是一块布料,只是光线的原因,之前没有发现罢了。
可布料的希望也很渺茫,毕竟距离进入这里最近的一拨人也已经十几年了,如果是布之类的,早就成粉末了……
“日的,动了。”这时,大嘴猛的捅了我一指头,随后连退了好几步。
可不是动了,跟着大嘴后退的间隙,我发现那身白色的裙子,下摆很轻柔的往上提了一截,紧接着又摆了几下,幅度虽然很小,但耐不住我们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上面,白色很刺眼,那一动很轻柔,仿佛是一阵微风吹过的痕迹,一个被对着我们的女人,很优雅的迈了一步。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和手枪,不知道这两样东西对鬼管不管用,但发丘印应该管用。
“大嘴,快掏发丘印。”在发现那个白色的裙子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后,而且摆动的越来越明显的时候,我禁不住向大嘴吼了一声,同时,抬起枪口便要射击……
“日的,老崔发丘印这么用呢,快教教我。”情急之下,大嘴没等我反应过来,已经将发丘印远远的飞了出去,一团黑色的东西,直奔白色的女鬼而去。
我暗骂大嘴蠢,但发丘印已经脱手,说什么都晚了。
这下好了,如果管用还好说,不管用的话,我们两人身上几乎没有什么好的辟邪之物了,只能把眼睛瞪的像两盏明灯,紧盯着发丘印砸落的位置。
发丘印没有传回声音,像掉在了棉花堆里,这一刻,我的心都凉了,倒不是心疼那快破铜,关键是已经能确定那东西绝对不是人无疑。
不是人,是什么?
我没敢继续想答案。
好在大嘴的准头还不错,在白色裙子向我们这边飘来的时候,发丘印不偏不斜,正好砸在了胸口的位置,直到此刻,我才大大的喘了一口气。
“我操,管用了?”
“老崔,中了中了,真他奶奶的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老崔……女鬼呢……老余头你个老王八犊子……”
只是我这口气也就是刚刚吐出,还没来得及换气,眼看着被发丘印砸中的女鬼忽然一顿,随即往后缩了一下,期间也就是几秒的停顿,白色的影子很怪异的不见了。
我还好说,第一时间,举着火把向周围扫了一圈,又在看不到的洞顶上放了几枪,然而大嘴完全失态了。
“老子明明砸中了的……老崔……你他妈是不是,拿个赝品来逗我……”
“老子是那种人吗?快往火堆那边跑。”
一时间,整个山洞全部是我和大嘴的声音。
错落的脚步声,喊骂声……
“这下麻烦大了,两人快往回跑,不要往头顶上看。”隐约的,耳边是老余头气急败坏的嘶喊,也分不出声音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我只记得,老余头不让往头顶上看,但我根本阻止不看自己的眼睛往上瞟,漆黑处有很浓的香气卷过,不住气的往鼻孔里钻入。
那一眼,我看到一个白色女人,披头散发,惨白的脚腕,红色的千层底鞋,就悬浮在离我头顶不到一米的距离上,灰色的头发好像蛇一般向我蔓延了过来……
更让人痛苦的是,我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人,之前撕心裂肺的喊声消失了,大嘴也没了踪影,仿佛这个白色的世界,就我一个人存在,我能感受到那些飞舞着的灰色头发,已经接触到了我的头顶,很香,很像好好睡一觉。
眼皮很沉,腿很重,身体好像被某种力量举了起来,任由我手忙脚乱,手中的工兵铲就是发挥不出一点杀伤力,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临近了,我也一铲子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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