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话音一落，抖了抖身躯，缓缓站起。
同时，小翠的肉身则无力瘫倒在地。
灵魂互换！
“小伙子，我是真的很欣赏你。”
大师看向沈原：“我能看出来，你不是武者，也没有儒释道的修为，就是一个纯粹的普通人。但你居然一点都不害怕！”
听到这话，沈原耸了耸肩膀。
他本来是害怕的。
但猜出大师和小翠共用一个灵魂之后，他就不怕了。
他不知道大师是什么实力，但小翠肯定是个普通人。
也就在“交易”的范围内。
大师用自己的灵魂来控制小翠，无意中给了沈原机会。
“我想问问大师的实力是什么品级，居然能这样轻松随意地转移灵魂？”
沈原很好奇。
难道这个世界玩弄灵魂这么容易吗？
那岂不是早就乱了人伦了？
大师笑着回道：“我的实力，如果按照常规来算的话，应该是七品。”
可能因为尽在掌握的原因，他并不着急，反而相当有耐心。
沈原喃喃道：“七品……可敌半百！”
“但我又算不上纯粹的七品。”
大师解释道：“灵魂一道玄之又玄，一般只有达到五品之上，才有接触的资格。”
五品之上，已非凡人。
“想要在四品之前拥有这个资格，就只能像我一样，放弃修炼其他的所有，专修一道，而且还得有诸多限制。”
也就是说，大师并没有修炼任何提升战力的功法与技巧，他一生的精力，都拿来钻研灵魂之道了。
“也就是说，虽然你号称七品，但你的战力却并不强？”沈原问道。
“别心存侥幸了，我虽然远不如正常七品，但你一个普通人，还是别想着有其他机会了，与我合作是你唯一的路。”
大师看着沈原，用很认真的语气说道：“我是真的很欣赏你，很诚恳地邀请你合作。如果你愿意，我甚至可以放弃控制你的灵魂，让你自由地以李家公子的身份生活下去。”
“这么好的待遇？还有其他的条件吧？”
“当然。”
大师点点头：“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得老老实实当你的李公子，其他事情，不闻不问，也别插手。”
不闻不问？
这可不行，沈原现在的任务，可是要救回陆小婉。
于是他问道：“陆小婉的灵魂之所以缺失，也是你做的把？”
大师稍微一愣，没想到沈原居然会问这个。
在他看来，你一个流民，这种事情和你有一毛钱关系？
“是。”
大师没有隐瞒，直接承认了：“她想要解除婚约，我便帮她达成了这个心愿。”
“而代价就是抽取她的灵魂？甚至还有她县令之女的身份？”沈原又问。
“想要达成愿望，哪能不付出一点代价？反正事后我会帮她找一具还算过得去的肉身，让她开启新的生活。”大师解释道。
难怪。
沈原突然明白了。
最开始那个邪异，之所以没有消耗陆小婉的灵魂做养料，背后是有原因的。
他问道：“那张契约……是你布置的？陆小婉之所以知道那个邪异的位置，也是你告知她的？”
听见“契约”两字，大师瞳孔猛睁。
他的语气突然带着惊恐；“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那张‘契约’？”
“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沈原耸耸肩膀。
“阁下别开玩笑了，可没有知道这么多的普通人！”
大师盯着沈原，眼中惊恐十分明显。
甚至下意识改变了对沈原的称呼。
沈原有些不解：“你在怕什么？”
“对不起，本想给你一份前程，但既然你知道了那张契约，便决不能让你活下去了！”
大师瞬间变了一副面孔，表情显得有些狰狞。
只见他伸出右手，捏成剑指，径直朝着沈原的眉心点了过来。
沈原静静看着这一幕，站在原地动都没动。
和李家那个七品护卫首领比起来，大师的速度太慢了。
他有充足的时间收取代价。
玉简之上，字体浮现。
【你遭遇了危机，杨远违背了交易】
【惩罚立即生效】
【请选择杨远拥有物品之一作为赔偿】
原来大师的名字，叫杨远。
沈原轻声道：“灵魂，我要他的灵魂。”
【代价：杨远的灵魂，收取中……】
在这瞬间，杨远的动作变得静止。
沈原眨了眨眼睛，这杨远的手指距离他的眉心已然不足一寸了。
“怎么可能？”
透明的杨远灵魂离开肉身，不停在半空中挣扎。
“你居然能收取我的灵魂？你是怎么做到的？”
杨远大大的眼睛里，满是震惊与疑惑。
“不愧是专精于灵魂之道的七品！”
沈原感叹了一声：“我收取李明达的灵魂时，他什么都做不了，大师却可以自由说话。”
这话，让杨远灵魂一震，差点溃散：“李明达的灵魂莫名缺失，是你在背后搞鬼？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当时就在现场，但并未看见你出手的痕迹！”
他的心理有点崩溃。
自己花了大半辈子研究灵魂一道，甚至为此放弃了所有，但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居然比自己还厉害？
沈原当然不会给他答案。
“交易”是他唯一的底牌，怎么可能透露。
他没回答杨远的问题，而是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翠，问道：“你占据了小翠的肉身，那小翠原本的灵魂，被你藏到哪里了？”
小翠对前身有恩，若能救，沈原当然要救。
“藏？我没有藏！”
灵魂属于沈原，杨远此时根本无法反抗，只得乖乖回答：“她的灵魂在一个所有人都看得见的地方。”
“嗯？”
沈原突然反应过来：“是在陆小婉身上？”
杨远点点头：“只有最贴身的侍女，才能模仿陆小婉的一言一行，不至于让陆县令这等亲近之人看出破绽。”
“你控制了她的灵魂，强迫她帮你控制陆小婉的肉身？”
“我是暗中施展了控制的手段，但成为‘陆小婉’，却是她本人的选择！”杨远笑了一声，“原本的小翠，一生都只能是个侍女。我给了她一个翻身做主的机会，她没有拒绝。”
“如果不是你半路出现，她会安安心心成为‘陆小婉’，然后嫁到李家，成为许多人的主子。”
“呵！”
沈原冷笑了一声，质问道：“你做这一切，有向陆小婉坦诚过吗？有问过她的意见吗？最重要的是，你可曾想过，还会有其他的无辜之人，可能因此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