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激战(4)

隔壁。

三个人,两个在床上。一个在窗口。

“似乎有麻烦了,”一个瓮声瓮气的男人从窗口的位置传来。

“警察吗?”是一个比较尖利的男人声。

“小札,警察是不可能这么快的。”这是一个沙哑的声音,大概是受了风寒,说话的时候还在呲溜鼻涕,“立案、勘察和确定至少都要三天时间。”

“刚刚进来一个男人...”瓮声瓮气的汉子轻轻地扯动着窗帘,这种滑轮在不够润滑的凹槽里的滑动,时不时的卡顿导致声音很明显,汉子的后半句霍山并没有听到。

“会不会是住店的,”叫小札的男人从床上起身,光这脚踩在地上,啼踏~啼踏的声音若有若无。

这个小札的体型不小,至少是150朝上的体重。

“袁头,我看那人不一般,”嘎吱一声塑胶钢条发出了声响,“进来的时候,观察的方向很专业,步伐很像个军人...”

霍山皱了皱眉头,这隔板虽然隔音效果不是很好,但是声音压低一些终究还是听不见。

这个袁头?大约就是霍山的目标人物袁渊了。

这个瓮声瓮气的男人给霍山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他有点难缠,警觉性这么高。

“我们被发现了吗?”小札的声音有些颤抖,听其来有些害怕的样子。

“小札冷静,”那个袁头的人轻声的呵斥道。

停顿了一下。

“川上,你怎么看?”

太阳国人?怪不得声音瓮声瓮气的。(发音太过饱满且没有语流音变处理)

“不知道是什么人?”川上也不是神仙,他只能猜测。

“会不会是那两个人的同伴?”

“不敢断定,但是老板,我劝你最好跟那两个蠢货离远一点!”

老板,看起来两个人是雇佣关系。

“怎么说?”袁头。

“他们的枪被老板娘发现了,”嗤笑,“这种连伪装都不会的人,再横也是活不久的,我希望你不是那种人!”

“嗯...”

“还有就是,如果可能,你最好连这个小札也丢到海里去,”语气有些不善。

“你什么意思,”那个小札的人尖叫了起来,就像个女人一样。

“闭嘴!你个娘炮!”川上愤怒地呵斥,“你想像隔壁一样,让人听见你这样令人蒙羞的声音吗?”

“你!”

“都闭嘴,”袁头沉闷地哼了一句。“现在我们要讨论的是跟踪我们的人,可能是谁带来的...”

声音很阴狠,听起来这袁头也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

停顿。隔着隔板,霍山也能感觉到里面的气氛很压抑。

“老板,你是知道我的,像我这样的雇佣兵要是出卖你,”川上冷笑两声,“你的骨灰应该已经飘到太平洋了。”

“嗯。”

“头,你是知道我的,我一直跟着你,要是我出卖了你,我们见面应该是在牢里!”

沉默。

许久袁头的声音缓缓道,“那就是那两个蠢货了!”

“要不要...”

“别惹事生非,我们出了公海再说。”袁头警告川上,不要去制造不相关的情节。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川上无所谓道,“但是只要我认为对我来说性命攸关,我就会自己离开。”

“契约内容我明白!不用你来提醒我!”生气。

三个人的关系很微妙。

袁头和川上是雇佣关系,川上和小札不对付,小札对袁头是死忠。

整个队伍离心离德,但是目前也还在袁头控制之下。

“大家小心,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袁头威胁着。

两人唱喏。就在霍山以为要告一段落的时候,川上强行加戏。

“我们隔壁的...叫怎么停了?”

脚步声逼近。

“人家累了不行吗?”小札尖着嗓子。

“呵呵,那边叫了那么久一下就停了,你们不觉得正常吗?”

“好像听你这么一说...”

霍山暗叫坏菜了。

猛然回头瞪了床上的裸体女人一眼,那女人触电了一般一个激灵,扑腾几下,差点从床上栽下来了。

“快叫~”霍山低声道。

那女人侧躺在床上,疑惑地看着霍山。

霍山蹑手捏脚走了过来,低声道,“叫...那种叫。”

临到嘴边,霍山依旧没有说出来。

女人轻轻的嗯哼~一声,眼神里是询问。

霍山投去了鼓励的眼神,“对,大声点。”

女人摇摇腰肢,咬了咬嘴唇,闭着眼睛,开始了忘我而浮夸表演。

霍山点点头,“不要停!”

蹑手蹑脚又回到墙根的方向。

一墙之隔,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世界啊~奇妙着呢!

“睡觉,睡觉!”脚步远离,床嘎吱嘎吱的响。

“今天是24恒定时,晚上再走!大家保存体力,”袁头。

“睡睡睡!”

“那娘们儿叫得还真tm销魂,就不知道价格几何!”小札。

“到了公海,你要一百个我也不拦你,现在给我老实点,”袁头。

“老子也要几个波大的,爽个三天三夜!”川上。

...

那边便声音缓缓地沉寂了下来,再没多久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看起来是真的睡着了。

呼~霍山松了口气,从墙根站起身来。

那女人还在叫,不过有点累了,声音小了很多。

一阵雪花在霍山眼前飘过,霍山一个踉跄,甩了甩脑袋,过了一小会儿才恢复了视野。

50几个小时地不眠不休,加上起来的瞬间脑部充血,让他短暂失明。

霍山现在才有时间,认真的打量一下这个房间。

很简单。一张双人大床,一个透明的玻璃洗浴间,加上两把椅子和一个空调。

还有一个大行李箱,大约是这对男女的东西。

行李箱开着,衣物散乱,一些蕾丝的私人用品,加上些瓶瓶罐罐,大约是润滑剂。

桌上摆着几瓶矿泉水,霍山也顾不得许多,就着开了一瓶包装完好的,咕咚咕咚牛饮两瓶。

耸动的喉结上,流淌着泉水,此刻无比地有男儿气魄。

啊~爽。

被捆起来的女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也忘了继续叫下去。

望着空瓶,霍山揉了揉肚子,可惜没点吃的。

斜眼看到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女人,

“怎么你渴了?”一瓶水丢了过去。

女生抡了个白眼,“我被你绑在怎么喝水。”

霍山怂松肩,“耐心一点,最多再过5个小时,我就离开了。”

“你应该没有失水很多,5个小时你是可以等待的。”

“先生你怎么看的出来我失水不严重呢!”

床上,已经有一个人了,再也容不下两个人了。

“床都没湿。”

女生笑了笑,也没有开始的紧张,“那么先生我陪伴你这么久,需要支付一点小费,才能解锁更多内容。”

“正如你看到的那样,我是个穷鬼,我消费不起你,”霍山将一床落到地上的床单,拾掇一下,披到了女生的身上。

女生故意地在他耳边吹了吹气,“实际上,我并不难支付,一个硬币也是可以的~”

软糯的声音特别的勾魂,“你就不对我的身体...”舔嘴唇,湿润的嘴唇越发红润,灵活的舌头闪动着。

床下的男人听到这些话很激动,扭曲着身体,发泄着不满。

“我不当牛头人。”

(实际上,在西方的用语里,最常见的还是goat山羊这个意向。这是一个有趣的故事。)

只能睡椅子了。

将两张椅子简单的拼接到一起,“晚安...哦不对,午安可爱的小姐。”

手肘挡着眼睛,斜跨在眼睛上,睡了。

女生失落地看着霍山...

太阳地触角,一方一方的啖去黑暗,又一方一方地往黑暗里退却。

流逝的时间,不可感知,唯有这样的恒久流转,可以标识它的痕迹。

霍山立着耳朵安静地睡着。

窗外的虫鸣鸟啼一概也逃不出他的耳朵,就像一条蛰伏在竹叶之间的竹叶青,很有耐心地等待猎物的上钩。

但是熟悉丛林的人都知道,猎物这种东西,只是相对的而已。

最狡猾的狐狸,一样可以将拿着猎枪的猎人,引到他自己布下的陷阱里。

奸诈,人的“美德”。

若是动物会言语,他们一定会一种比喻,你像人一样坏,比人还要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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