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皇帝出游

三日之后,冷冷清清的皇宫突然又热闹了起来。

无数戴着丝巾制成,并且沾着特制药水的面纱的文武百官和无数宫女太监列队朝着皇帝陛下寝宫的方向赶了过去。

冠君侯也在此列之中。

他的身边跟着刘天师,而刘天师的身后则是跟着他们那一派系的大臣。

“侯爷,你还是莫要进去了吧!”

“一会儿你就在外边观望,这地方人多,容易滋生病乱!”

走着,刘天师小声劝说冠君侯。

冠君侯顿了顿脚步,冲着刘天师轻轻点了点头。

“也好,一会儿我就在远处望着!”

“就由你来代替本侯替陛下问声好。”

冠君侯小声说道。

刘天师点了点头,之后便又朝着寝宫的方向走去。

一刻钟之后,众人便到达了李未央的寝宫大门口。

此刻,大门是洞开的。

无数人在大门外站住朝里边看去。

便看到了院子正中央摆放着的那顶特制的轿子。

这轿子和寻常的轿子主体是完全一致的,不过,只是轿厢却被用纸糊着,看起来密密严实,很不透风。

而在这教子的周围则是跪着几个被包的如同粽子一样的壮士,这些壮士无一例外都单膝跪地,面对着李未央寝宫的方向。

没过多久,只听见吱呀一阵响声传来。

众目睽睽之下李未央寝宫的门便被做好了防护措施的太监,从里边打开。

李未央和萧妃娘娘互相搀扶着映入众人的眼帘。

众人望去,只见李未央和萧妃娘娘也如同那几个抬轿的壮士一样,身上裸露的皮肤都用丝帛包裹的严严实实,只留下了口鼻所在的呼吸孔。

见此情景,冠君侯一阵皱眉,他冲着旁边的刘天使使了使眼色。

“一会儿,你要让陛下讲两句话,这样也好确定他的身份!”

冠君侯低声说道。

刘天师点头,等到李未央走到轿子前的时候,他便带着面纱大步流星朝着院子里走了进去。

“陛下,朝中诸位大人听说陛下要离开皇宫视察大好山河,诸位大人已到了门外为陛下送行!”

刘天师朗声说道。

李未央朝着这边看了过来,看到院子外黑压压的一大群人已经跪成了一片。

他的目光匆匆从这些人的身上掠过,最终定格在了站着的冠君侯的身上。

他对着冠君侯看了一眼,眼神之中尽是冷漠之色。

但由于隔的距离有些远,冠君侯却根本视而不见。

“朕知道了!”

李未央低声说了一句。

刘天师仔细分辨着音色,终于确定了他的身份。

回头望去,冲着冠军好使了使眼色,他悄然间比划了手势,冠君侯这才点头放心。

“陛下,还有一事老臣要禀明陛下!”

在李未央的面前,刘天师跪了下去。

“朝中有不少大臣听说陛下时日无多,却要遍览山河,不少人心中放心不下陛下,想要追随陛下走上这最后一程,还望陛下成全!”

刘天师声音低沉说道。

他话音刚落,门外的那些大臣们便纷纷起身,沉痛的目光朝着李未央看了过去。

“还望陛下成全啊!”

那些老朽们眼中含泪冲着李未央说道。

李未央看着这些人,心头冷笑连连。

你们放心不下朕?

是巴不得朕早些死去吧!

他心中想着,却对着刘天师点了点头。

“好啊,他们能由此心思,恰恰说明他们的心中有朕!”

李未央长出一口气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由他们跟着朕,陪朕走完最后一程吧!”

李未央又说。

刘天师起身,转头看向了那些大臣。

“陛下已经答应你们了!”

他振臂高呼。

那些大臣们听完此言,也不由得振臂高呼。

随即,他们目送着李未央和萧妃娘娘上了轿子,那八个轿夫费力抬着轿子朝着院子外边走去。

诸位大臣赶忙让开了一条道路,弯腰下去恭送着那轿子从身边经过。

眼看着那轿子走远,刘天师才来到了冠君侯的身边。

“侯爷,你回去吧!”

“此事就交给我等了,我等办事侯爷放心,还请侯爷安安静静在府中静候佳音吧!”

刘天师笑着说道。

冠君侯的嘴角也露出了一抹笑意。

“盯紧一些,每隔半日就要向我禀报一下陛下的状况!”

他又交代一句,大步流星离去。

而在他走后,刘天师则是挥了挥手,那些在名单之中的人,便赶忙追随着他朝着皇帝的轿子追了出去。

一个时辰之后,皇帝乘坐的轿子便到了京城的奉天门。

奉天门外早就举行了一场极其盛大的欢送仪式。

无数的百姓站在及遥远的位置,他们手中捧着花朵,目送着轿夫抬着轿子徐徐朝着远方走去。

人群中时不时的传来议论,又时不时的发出叹息。

有人抱胸冷笑,有人则是长叹不已。

而就在一刻钟之后,当皇帝的轿子在他们的视线之中变成一个小黑点的时候,所有人便都一窝蜂的如同鸟兽一般散去。

第一站,李未央选择了距离京都并不远的德诚避暑山庄。

这山庄是太上皇在位时修建的,每当酷暑时节,皇室成员便都会来到这避暑山庄躲避酷暑。

如今太上皇已经仙逝,避暑山庄便充当了祖宗祠堂的用途。

第一站来此地,饱含深意。

刚到这里,李未央便传令文武百官让他们一起去了避暑山庄的祠堂。

当着众多官员的面,李未央祭拜了一番祖先。

而后,又说出了振聋发聩的言语,他当着众人的面,告知他们这一方国土是属于他们李家的,而李家也永远会是这方土地的主人。

很快,关于他在避暑山庄的这一番发言,便被送到了冠君侯的桌案之上。

看着那一封书信,冠君侯不以为意。

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反倒是觉得这是窝囊了一辈子的人,在濒死之际垂死挣扎时的爆发。

“传令下去吧,就由他去,由着他的性子让他舒舒服服的过完生命的最后这段日子!”

冠君侯对着送信的那人说道。

送信的人走了之后,他便又躺进了椅子里。

开始美滋滋地畅想日后他黄袍加身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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