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生锈的弹簧

2月26日

拉动弹簧的末端,接着放开,弹珠借由弹簧的气力在钉柱之间穿梭,接着进入正中间的口里……

短时间内,大量的游戏代币被吐了出来,我再次拉动弹簧,直到,它,断了……

“抱歉,客人,这毕竟是台老机器了,瞧,这弹簧都生锈了。换一台机子吧!那边的是新的,弹簧也更加容易拉动。”

“不必了,老弹珠机打多了,拉不动。”

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现在,这样还留有老机器的游戏厅实在少之又少。

身上没有多少的行李,我不是来自其他城市的旅行者,但是,我认为,我也并非是原本就存在于这座城市的。

侦探,我是这样称呼自己的,实际上我也没什么作为,也并没有赚取多少金钱。

也许我该说说这座城市是怎样的摸样,大概各位也从未见过吧?这样的城市,像是高楼大厦和各类古朴的建筑的结合,没有怎样的漂亮,不如说是混乱,几乎毫无章法的建筑随意堆叠。

午前,在事务所楼下有一家餐厅,大多数时候,我都选择到这家餐厅用餐,在午餐前,我基本都是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抽着烟,然后,看着来往的车辆,看着来往的人影。

自然,这里并没有什么人会经过。

“老样子。”

“我知道了,不过,每次午餐都来这边吃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之前光是吃泡面和面包,你可还要在我耳边唠叨。”

“是是是,只是,你还是不打算自己做饭吗?”

“那样你不就没有钱赚了不是吗?”

“啊,是啊……”

“怎么了?听你的语气……”

“我们,过一段时间就要搬走了。”

“是么。”

“人是需要改变的,我们也实在承受不了这里的开销。”

“客人,不够是么……”

“是的,所以,侦探先生,之后,你不该来这里了。”

“我知道了,那么,老样子。”

“好的。”

现在,我只会在这里抽烟了,午餐时间一到,我就像是虫子一般,到处乱跑。

我不认为午餐时间会有什么人来这里,嗯。

事物变迁的很快,像我这样的人就不适合参与这样的变化,大概也是因此,我才会就算到今天,也不过在这旧城区生活。

“电视没信号了……”

“啊,这样只是小问题而已,很快就会修好了。”

“谢谢。”

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香烟递给这家电器店的伙计。

他的手,在接过电视的瞬间苍老了许多。

“你今年多少岁了。”

“68,我的朋友。”

“那比我还大。”

“是啊,我已经可以靠我家孩子过活了,修理电器只是兴趣而已。”

“有钱才能这么久了都不涨价。”

“是啊。”

“电视什么时候可以修好?”

“两三天吧!不过还是希望你去找别家。”

“怎么?不做老顾客的生意了?”

“不是,我来这边开电器店,完全就是因为这边人少,处理的过来,现在,不行了。”

“生病了?”

“忍耐不了了,朋友,找其他地方吧!过两天,我孩子就来把我接走了。”

“好,打扰了。”

“再见了,我的朋友。”

“嗯。”

点燃的烟转眼已经烧尽,我大概还没抽几口,罢了,我也该戒烟了。

“大叔,那台机子已经被运走了。”

“是了,我知道。”

我路过这里,店员还没等我开口,就说出了结果。

“就因为弹簧坏了对吧?”

“是生锈了。”

我经过长长的街道,到了相隔六七条街道的老酒吧,这边,倒是到现在也还没关门。

随着时间的推移,回忆和满怀回忆的东西,便不知怎么的,消失不见了。

“酒呢?”

“没了。”

走进事务所,埋头于各类文件和报纸当中,就像是,拼接着空白的拼图一般,就像是,将被打碎的玻璃重新拼回去一般。

“这里的咖啡怎样?”

“喝喝看吧!总是苦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了这里,我不知道为什么……

“没什么味道。”

“所以你在加糖?”

“嗯。”

“对了,之前那件事,真的,谢谢您了,您无愧于侦探这个称号。”

“不,那是你的谜题,另外,‘您’太言重了,‘你’就好了。”

“那么,谢谢你了。”

“嗯。你也无愧于侦探这个称呼对吧?”

“我?我可不是什么侦探。”

“确实,你可是,解决了更大的事件,比如,只身击败了‘亚人狩猎协会’对吧?”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啊!”

“因为,我手上拿着剧本。”

“啊?”

“开玩笑的。只是,实际上太过好猜了而已。我走了。”

“慢走。”

我又一次一个独行在这里,我是什么呢?很多事情,哪怕到了这个岁数也不明白,更不清楚,我想知道许多事情,想清楚许多时间。不过是,想活的明白些而已。

瞧我这样子,真是不中用了。

让我想想,各位可能更像听些来自往昔的故事吧?实际上,我的故事可能已经讲过了,在很久远以前,我是谁?我也很难回答出来,但我知道——

时间的洪流,已经将我淹没。我的历史,我的往昔早就在某处写下刻下,只是忘了签名。

我的故事可能人尽皆知,可能无人知晓,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是这个故事当中次要的存在,只是我的存在,是为了推动现在的故事必要的罢了。

好了,各位,之后会发生无数的故事,还有无数的阴谋诡计,各种杀人现场,我们的侦探会解开迷题的,下一次就是叫做侦探的朋友被卷入到杀人案当中了。

不用多久,再听些休闲的小故事,他们的故事就将继续陷入悲痛的命运当中走下去,当遍体鳞伤之时,这个故事,就会迎来结局。

在这个故事里,我的地位,就是一个小小的零件,不是多么重要,但是必须存在,虽然我已经生锈,不中用了,但是为了推动这个故事前进,必须存在。

好了,各位,我的视角,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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