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上
李然把酒一倒，程咬金还没喝就报出了酒的名字。
这是李然一早让黑伯差人去蛤蟆陵打回来的郎官清。
蛤蟆陵其实应该是叫下马陵才对，乃是汉朝董仲舒的陵墓。
附近有好的水源酿造出来的清酒也是远近闻名的。
说的名字叫清酒，其实也是微微带点绿色的，酒精度稍微高一点的那种。
大唐的酒很贵，斗酒万钱。
等于就是说一斗酒是十贯钱。至于为什么会这么贵，自然是因为酿酒耗费的粮食确实很多。
大唐立国之初不限制盐业，但是限制了酿酒。
民间没有经过官家允许是不能私自卖酒的。
至于酒为什么是绿色的，究其原因就是酒糟和酒混在一起。自然就会有这样的颜色了。
清酒虽然经过好几道过滤，终究是无法彻底的过滤掉杂质的。
多少带点绿色，但是已经很好了，这个清酒在大唐穷人自然是喝不起的。
想喝的话也只能喝那种绿蚁酒，也就是浊酒。
没错就是那种倒出来里面甚至带着点米粒的那种，有一点酒味还多少带了点酸味的液体，而且那颜色自然比现在的清酒浓上好几个色度。
所以说这灯红酒绿什么的，只要去大唐的勾栏走一遭自然就能理解了。
“哈哈……小子！你到底行不行？不行的话就在一边看着。”
这完全是把李然当细狗了。
程咬金端起杯子一口喝完。
泥人都有三分火气呢，更别说李然还是个大活人。
“卢国公，小子虽然不喜欢喝酒，不过还是能喝一点点的。”
“程黑子，你这是在以大欺小。蓝田县侯只不过是一个孩子。你如此揶揄人家着实有点过分了。”
“啊哈哈……你听见了没有，这小子说了他还是能喝一点的。”
李然：又是双簧。
早在茶室的时候，李然稍微用力就把这两个军中大佬压制住了。
说没点脾气自然是假的，谁不要面子的？
气力上比不过那就在酒桌上扳回来一局好了。
武人的思想多少有点快意恩仇的感觉，绝对不会过夜。
李靖和秦琼倒是没有想参与的意思。
“一点点吗？哈哈……是这个样的一个杯子的一点点吗？”
程咬金那起手边上的杯子对着李然大笑。
听过天生神力的没听说过天生酒力的吧。
程咬金感觉自己这盘是稳了，尉迟恭也感觉自己奸计得逞的样子。
“那自然不是，不过小子年纪尚小，不宜过量饮酒才是。而且久闻卢国公酒量似海，千杯不醉。小子恐怕不是卢国公的一合之敌啊。”
适当的示弱不也是诱敌深入的好办法吗。
一直当观众的李靖也是发话了。
“知节！你就不要为难蓝田县侯了，说到底他还是一个孩子，你和他喝？还是算了吧，让他陪上一杯就算了。”
“就是！你们两个斗酒就算了，还带上这小子，不怕胜之不武吗？”
李靖开口秦琼也帮腔。
“药师兄！俺老程也是难得离开军中，嘴都淡出鸟了来了，今天这么多好酒好菜，嘿嘿……怎么能不好好的喝上一场。”
程咬金一边说一边拍拍自己将军肚。对！就是那种将军肚。
“小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俺老程也不欺你，这样子。你喝一杯俺老程喝三杯。怎么样药师兄？这样总行了吧？”
程咬金的话直接把李靖的嘴堵上了。
“卢国公大驾光临小子自然也是要想办法陪好才是。此番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李然摆出一副准备英勇就义的样子。
“小子！莫要慌，要是你先醉了，俺老程背着给你送到床榻上，等你睡安稳了俺老程再回去休息，如何？”
“不是！卢国公此番不是您和鄂国公斗酒吗？只是带上小子我而已。”
李然假装回过味来。
“哈哈……尉迟老黑你怎么说？”
程咬金一副奸计被识破的样子，指着尉迟恭。
“俺尉迟恭也不是怂货，程黑子你喝多少我就喝多少，看谁先醉倒？这样总行了吧。”
“我们三个终归要分出个身负来。”
“那就请卫国公和翼国公做个见证吧。”
“小子大可放心，老夫和药师兄为你盯着这两个老匹夫！”
秦琼回答的也干脆的，只是这个面白的有点过分的秦琼自称老夫，李然多少有点别扭。
李然自然不会怂，清酒就几度而已，还没啤的度数高。不跟喝着玩似的。
嘴角微微一扬大喊一声：“黑伯！”
“侯爷！老奴在！”
“摆案！倒酒！”
“老奴遵命！”
不多时，在黑伯的带领下两名仆役抬着一张长桌走了过来。
待桌子放好，侍女就拿着杯子过来摆在上面，两坛酒的封泥被拍开。
随后侍女开始往杯子里倒酒。
程咬金双手插兜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尉迟恭也站在一边。
“今天这小子要是能吃上热菜，算俺尉迟恭输。”
“嘿嘿……这小子一身力气确实厉害，就不知道喝酒的本事怎么样。”
“侯爷！好了！”
侍女把酒倒完撤到一边。
李然走到长案边上端起酒杯。
“两位国公远道而来，小子先干为敬了。”
这郎官清的味道算是还好的，起码不会有一个酸味，李然感觉自己还算能接受。
“呵呵……这小子多少带了点江湖气，俺老程喜欢。尉迟老黑你还愣着干嘛？”
听程咬金这么说，尉迟恭也凑了过来。
李靖和秦琼自然也就围了过来。
李然端着酒杯不紧不慢的喝起来，程咬金和尉迟恭却不一样，端起杯子嘴巴一张，一口一杯直接喝完。
李然控制着速度，待两人喝完三杯的时候，李然刚好喝完把杯底朝上，示意自己也喝干了。
“痛快！”
“接着来！”
程咬金继续端起杯子往嘴里猛灌，尉迟恭紧随其后。
李然依旧不紧不慢的。
很快长案上的杯子被一扫而空。
“啊……一杯杯喝太慢了，换大碗怎么样？老规矩！”
程咬金抹了抹嘴唇。
李然假装打了个趔趄，面露为难。
“小子！不行就认输，不丢人。嘿嘿……”
尉迟恭在一边满脸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