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雨在朝着天空坠去，在云层之上与那些向城中坠落的光矛差身而过，密集的仿佛要将天空点燃。
“你说这些光可以命中毕方吗？”陆云生问在他身旁的安多，他们站在龙心引擎生成的大雾中，看不见彼此。
“绝对可以的。”安多带着自信。
陆云生依旧对此抱有怀疑的态度，就算他们在周围四个街区摆满了四千面以上的镜子，但仅凭借着粗糙计算出的高度与位置，很难让人相信有一束光矛会原路返回，将毕方刺穿。
毕竟距离太远了，连极其细微的误差都会被放大无数倍，导致最后的失败。
“你在担心吗？”
“没有，毕竟这和我无关。”陆云生说着，通过浓雾看着废墟的轮廓，在城市的中心，那只完全将夔牛楼拆解的巨眼看漂浮在那里，吸引着路云生去往那边，就像是烛火吸引着飞蛾。
“放心吧，我已经联络过我的同事们了，他们会驾驶着骑士甲胄把毕方引向必要的方向，直到毕方被自身的光矛刺穿，然后坠落。”
安多说着，将一个小小的金属方块递给陆云生。
“什么时候？你没和我说过这些。”陆云生接过了那个小方块，入手却是温热的，带着微微的颤抖。
“就在刚刚安全屋的时候，我通过频波告知了那些骑士。”guxu.org 时光小说网
安多通过雾气看向陆云生的侧影，这个带着青铜面具的人就像是一直藏在雾气中一样，让人看不清他的面貌。就算是因为将他救下的报答，也不至于这样。
而且他就像是一个怪物，连毕方的光矛都无法伤害到他分毫。安多挠了挠头，有些想不起来他是如何救下陆云生的，也想不起来陆云生怎么会受到那么严重的伤。巨眼在安多的记忆中开始变淡，直到接近消失。
“你知道波频吗？那是中土特有的一种通讯手段，是利用器械将一种频率极低的声音传播。那种声音的传播距离很远，还不能被正常的手段监听，就成了骑士甲胄之间的通讯手段。”
“是这个吗？”陆云生对安多示意着手中的小方块。
“是，只不过这个东西在短时间的通讯之后便会坏掉，需要更换其中的簧片才行。那种低频的震动对金属的损害极大，所以基本上都是一次性用品。”
安多试图转开话题，但陆云生却没接上他的话，只是仔细端详着手中的金属方块。
“你不生气吗？”
“没有，我脾气很好的，当时有人喂我喝带脏东西的茶，我都没生气，后来...”陆云生想起那个瓷美人，那颗被他摘下的美丽头颅。
“后来怎么了？”安多有些好奇。
“后来我摘下了她的苹果。”陆云生换了一种稍微委婉一些的说法，让安多听不明白。
“你为什么会帮我。”安多问。
“你为什么会想着改变这个世界呢？”陆云生岔开了话题，在烟雾中轻轻的摸着脸上青铜的面具。
安多看着雾中的陆云生，说出了他的答案。
“如果那个世界已经成了一潭死水，所有人的人生与未来都早已注定，上层与下层之间的隔阂成为天哲。我想，在这样的世界上活着已经是一种诅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