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牧瞧了瞧马家的内饰和建筑，很典型小地主阶级的富贵。
不像那些暴发户一样到处充斥着俗气，也没有那些世家底蕴深厚处处心机。
“不知道侯爷大驾光临马家，是有什么需要小人效劳之处？”
扯了一会儿皮，心里惊惧的马老爷还是赶快把话题带入了正轨。
叶牧笑了笑，靠着椅子端起了姿态。
“马老爷，本侯打扰贵府的目的很简单。这渝洺城中四大粮商，三家都在趁着雪灾之际大幅提高粮价盘剥百姓。”
“为何你们马家，却不曾有粮食出售呢？”
马老爷眼睛狠狠的眨了几下，脸上尽量保持着沉稳。
“侯爷说笑了，马家也是渝洺县的一份子，安能做出那种不仁不义之事。”
叶牧微笑着点了点头，但脸上面前对马老爷的话不以为意。
“马老爷，本侯还有一个疑问，想请您解答一下。”
“侯爷请说，老朽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叶牧沉吟了一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大厅中的气氛顿时一滞。
守在门口的亲卫们手摸上了腰间的刀柄，紧紧注视着里面的情况。
马老爷心中狂跳，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
“据本侯所知，马家既然跟黄、冯等家并称四大粮商，那相信马老爷一定屯有很多粮食。可既然您一不售卖粮食，二不赈济灾民。”
“本侯想问问，马家囤积的那些粮食，去哪儿了？”
叶牧的脸上再无一丝笑意，双眸冲干压迫感的看向马老爷，令后者瞬间满头大汗。
“这、这……”
马老爷支支吾吾的说不上话，脸色有着掩饰不住的慌乱之色。
叶牧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继续紧逼着问道：“马老爷，还请解答本侯的疑问。你们马家的粮食呢，难道平白无故的凭空消失了不成？”
马老爷子用袖子不断擦着额头上的汗，干笑着缓解自己的紧张和尴尬。
几个呼吸过后，他强颜欢笑道：“回禀侯爷，马某家中确实没有多少存粮。”
“哦？”
叶牧似笑非笑的靠在椅背上，挑了挑眉毛道：“马老爷这么说，可着实让本侯惊奇的很。
您不妨谈一谈，为何马家没有囤粮呢？”
马老爷眼珠一转，故作悲痛的一拍大腿道：“唉！说出来也不怕侯爷笑话。非是我马家
不愿意囤积粮食，实在是前一段时间家中发生了些事情，马某手中钱财紧张，就差将这宅子抵出去还债了啊。”
叶牧嘴角挂着一抹笑容，轻描淡写的追问道：“具体发生了何事，马老爷能否明言？”
马老爷子叹了口气，带着悲怆之色道：“不瞒侯爷，前些日子里，我马家闯进来了一批山贼，足足有二三百人之多。他们在马某的家中一顿打砸抢掠，差点儿就葬送了我一家老小的性命。”
“后来马某为了活命，就告诉那群山贼的贼首，家中积存有许多粮食，以此来换马某全家上下的性命。”
“也正因为此，马某几乎是倾家荡产散尽家财，才总算从那些人手中活了下来。”
马老爷子说着说着老泪纵横，一张脸上满是怨恨愤懑之色。
要不是叶牧知道实情，还真容易被这个老狐狸骗到。
“啧啧，原来如此啊，怪不得马老爷说没有粮食呢。”
叶牧脸色一正，拍着胸脯打包票道：“马老爷放心，等本侯腾出手来，就带兵去剿灭那些个为祸乡里的山匪，替马老爷报仇雪恨。”
“不过，马老爷可知道那些人来自何处，其首领又是谁？”
叶牧的疑问顿时让马老爷支支吾吾起来。
他嘟囔了半天，才含糊不清的道：“侯爷，当时天色晦暗，那些劫匪脸上又蒙着布，所以老朽也没有看清他们的面容，更不知道这些人从哪里来。”
这下叶牧心里可是门儿清。
很明显马老爷子这是给马云飞打掩护，不想将人供出来。
叶牧不再纠结山匪的事情，话锋一转开口道：“既如此那就罢了，等本侯查探清楚那些山匪的情报再说。”
“不过马老爷，你当真没有跟那三家粮商同流合污？要知道被本侯查出来证据，那结果可不妙啊。”
“那三家粮商，个个都是诛九族的罪名，还望马老爷考虑清楚。”
本来叶牧以为马老爷多少会犹豫一下，却没成想他话音刚落马老爷就斩钉截铁的开口道：
“侯爷明鉴，老朽以性命担保，我马家绝对不层做过那种大奸大恶之事！”
“再怎么说马家祖上也出过进士，家训之中更是深谙仁义之道。侯爷尽管去查证，马某如有虚言必遭天谴！”
马老爷子坚定的态度顿时让叶牧欣赏起来。
无论是他之前遇到的马云飞，还是亲卫们调查时打听到的关于马家的事迹，都证明马老爷子的确如他所说，家教非常严格。
看到叶牧陷入了沉思，马老爷子的心又不禁提了起来。
他仔细的回忆了一下马家发生过的那些事情，想到几个后辈的行径忽然又有些心虚。
“这个、这个，侯爷啊。虽然我马家没有大奸大恶之事，但家中有些晚辈难免娇生惯养的养臭了脾气，干过几件为人唾弃的丑事。”
“但请侯爷放心，那些事情发生之后，马某已经狠狠的惩处了那些不知好歹的东西，也给受难的人家给了足够的赔偿。”
“还请侯爷法外开恩，给我们马家一条生路。”
马老爷子起身作揖，顺手给旁边的下人做了个手势。
还没等叶牧开口，四个红布盖着的盘子就端到了叶牧面前。
“一些礼物不成敬意，还请侯爷笑纳。”
叶牧愣了一下，就看到下人们揭开了盘子上面的红布。
两盘黄澄澄迷明晃晃的金条，足足有二十根。
叶牧估摸了一下，一根金条可能有五两。
剩下的两个盘子上分别摆放着一个雕琢细腻的游龙玉佩和一张古卷。
玉佩看材质应该是顶级的羊脂玉，配合着栩栩如生的雕工一看就是出自大家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