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恍惚，魏语安回头，背对着阳光，脸色有些惨白至透明。
“怎么了？”
察觉到柏桀有些不对劲，魏语安停下脚步询问。
柏桀愣在原地，声音沙哑又颤抖，像是受了巨大的惊吓一般，瞪大那双无辜的眼。
“刚刚起了风………不知道什么东西吹进眼睛里了，好疼。”
柏桀皱了皱眉，看着魏语安那张惨白又精致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
“让我看看。”
他声音很轻，轻到距离那么近都只能够勉强听得到。柏桀甚至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如果风再大一点，会不会把他吹走？
“好点了吗？”
他说话时嗓子还是哑着的，大概是经常抽烟的缘故，柏桀能明显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好在柏桀并不排斥烟味，甚至无缘故地总是被香烟味吸引。
楼下的超市是小型超市，香烟就摆在门口的玻璃柜台里，可柏桀的目光越过柜台前的老板娘，看向她身后柜子上摆得整整齐齐的香烟，抬手一指。
“你要那个吗？”
魏语安视线扫了一圈，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柏桀说的是什么意思。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长白山揽胜是他在刚开始抽烟的时候，偷偷从自家爹那里偷出来过一根，此后就从未抽过了。
柜台上没有他想要的烟，而柏桀似乎很想给他安利那包烟，索性也就要了那包。
“就它了。”魏语安勾了勾嘴角，拍了拍柏桀的肩，“付钱吧，柏少。”
“啊？不是………诶！”柏桀愣神了一下，魏语安已经甩甩手走出小店，出门晒太阳去了，柏桀一时反应不过来，刚要追出去，老板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帅哥，烟还要吗？”
柏桀只得重新站在柜台前，尴尬地张了张嘴，有些不知所措地笑了笑，“这个………多少钱？”
“二十五块。”老板娘转身把那包长白山拿下来，继续嗑着瓜子。
“再拿个打火机。”柏桀掏了掏兜，总共也凑不齐一百块钱，抽出来几张零钱放在柜台上，拿着那包烟和打火机跑到魏语安身边递给他。
“你可没说这东西这么贵！”
柏桀跺了跺脚，盯着魏语安，彻底无语住了。
“哈哈哈天………”魏语安没去接烟，反而抱着肚子笑弯了腰，他从初中时就出来混社会，钱都是找各种借口朝父母要的，从没想过原来好学生的生活这么拮据，买包烟都觉得贵。
“多少钱？”
被柏桀瞪了半天，魏语安总算伸手去接那包烟了，却没去拿打火机。
“打火机两块，烟二十五块钱。”柏桀撇撇嘴又瞪他一眼，鬼知道自己一天的午饭钱才十块钱，兜里这点零钱还是攒了好久的。
魏语安熟练地拆开金属纸，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勾起嘴唇笑了笑。二十五块钱的烟，若是放在几年前他爱面子装阔的那段时日，说出来他都会觉得掉面子。
“知道我刚才给你拿的烧烤多少钱吗？”
“多少钱………”柏桀往后缩了缩，知道自己是有些小家子气了。
“三百块钱。”
魏语安伸手去拿打火机，在手里掂了掂，看着柏桀脸色变了变，笑闹着，“怎么了？怕下毒？”
“不敢吃了，怕吃出金子………”柏桀的声音有些委屈，他哪里知道不便宜，在外面的时候哪里轮得到过他付钱。
“逗你玩呢，三十块钱，咱俩扯平了。”魏语安嘴角一勾，嘴里的烟顺着话颤了几颤，可他仍没有要点烟的意思。
“会点烟吗？”
魏语安扔了几下打火机，顺手递给了柏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