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以夷制夷

日本人的胜利,不仅让世界大吃一惊,也让劫后余生的中枢中找到学习的榜样,他开始留意日本人在东北的行动。日军毁良田,修铁路。通过铁路把东北的矿产和煤矿运出去。

看到日本人源源不断地把煤炭运出去。中枢中觉察到开煤矿一定赚钱。他知道郡王爷有钱有势,他想利用郡王爷的势力在东北开煤矿。

他趁着回京汇报之际,请求郡王爷开煤矿,然而郡王爷因为经历庚子之变后,看破红尘:“在这乱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多管闲事,你管好土地,收好粮食就可以了。“

“郡王爷,我们再不开煤矿,地里的煤就会被日本人挖光了,与其给日本人赚钱还不如我们开煤矿自己赚钱。开煤矿比收租子赚钱多了。“

满郡王听了中枢中的话后,心里波涛汹涌,他何尝不知道日本人对中国虎视眈眈,自从中日甲午战争失败后,他就知道大清已经没有能力抵御洋人的侵略,所以庚子年,他极力主张镇压义和团,与洋人修好,结果却遭主张利用义和团来打压洋人的主站派打击。被逼流放,贬出京城。

虽然自己后来因为八国联军的胜利,朝廷在洋人的压力下,赦免了他,并给他加官进爵,但大清险遭灭顶之灾,生灵涂炭及自己家破人亡,断子绝孙的结果。让他心灰意冷,万念俱灰。于是他开始沉沦,放纵。过着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

他的心里话当然不能对一个奴才说,于是他板起脸来喝道:“大胆奴才,你懂什么?国家的大事用得了你管?不要给点颜色就蹬鼻子上脸。”

中枢中马上跪下:“奴才也是为了王爷着想。”

“你本本份份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不要瞎折腾,回去吧。”

“是。”

满郡王的女儿荃贵格格来找父亲议事,看到父亲在训斥中枢中,便退到一边,等中枢中退后,她进屋不解地问满郡王:”阿玛,你不是说中枢中很能干吗?你为什么对他发火。难道他做得不对吗?“

满郡王叹了一口气说:”中枢中是个人才,可惜生不逢时,在这乱世,他想实业救国,简直是做梦。日本人连俄国人都打败了,他想跟日本人分庭抗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想到庚子之变的惨状,荃贵就不寒而栗,她不解地问:”难道朝廷就没有对付洋人的办法?“

满郡王叹了口气说:”你哪里知道朝廷的水深得很,当年李鸿章想通过洋务运动,来改变大清被打的局面,结果以失败告终,肃亲王贵为****,也想改革。结果一样被弹劾,被逐出朝廷权利的核心圈,他们都是朝廷的股肱之臣,尚不能改变朝廷的运势,其他人还有什么办法?“

“那么大清岂不是很危险?”

“不危险,大清地大物博,是块洋人都想吃大肥肉,而洋人各怀心事,谁都不服谁,这就提供了我们狭缝生存的机会。这叫以夷制夷,日俄战争就是最好的例子,俄国人想霸占我们的东北,我们没有力量抵抗,日本人不肯,便和俄国人打起来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不就保住东北了吗?”

满郡王看到荃贵皱起眉头,便说:”活到现在我明白了,只要有好东西,洋人就来抢。我们是打不过别人的,他要抢就抢吧,我们的国力不强,即使做了也是为人作嫁衣。瞎忙活。“说完他打了起哈欠来。

佣人知道他烟瘾犯了。马上给他点烟。荃贵刚要退出去,荃贵的儿子广俊在乳母边嬷嬷带领下,给满郡王请安,给看见外祖父在吸鸦片,广俊抽着鼻子说:”这是味道好香哦。“

荃贵马上说:”广俊。给郭罗玛法(外祖父)跪安了,就下去吧。“

满郡王对外孙摇了摇手说:”广俊乖,下去吧。“

广俊出门后问母亲:”郭罗玛法(外祖父)抽的是什么,这么香?“

荃贵格格严厉地说:”这是给老治人病的,你千万不要碰那个东西,你要是碰了那个东西,你马上就变得骨瘦如柴,头发花白。牙齿掉光,走路都走不动,你愿不愿意?“

广俊听后吓得摇了摇头说:”我不愿意。“

”广俊千万记住了,小孩千万不要碰这东西。“荃贵又吩咐边嬷嬷:“以后王爷抽鸦片的时候就不要带哥儿去请安了。等王爷不抽鸦片的时候,再带哥儿去请安。”

“仄。”

看到中枢中很沮丧地回来,为他接风洗尘的欧亚仕劝他说:“你的想法不错,整个工业都需要煤,可是没有政府的支持,只能小打小闹,没有意思。”

他看到中枢中还是闷闷不乐,又说:“你在东北呆那么久,除了开煤矿还有什么好做的?”

“东北大豆很出名,无论是大豆,豆饼还是豆油都一直畅销。听说豆饼畅销日本,豆油远销欧洲。所以开榨油厂也能赚钱。”

“诶,这个不错啊,我看你也不要好高骛远了,开榨油厂可比开煤矿简单多了。”

“我知道,可是看着日本人运走我们的煤炭,我就难过。你不知道日本人在东北杀了很多无辜的东北人,现在又挖东北地下宝贝运走。我实在窝心啊”

欧亚仕叹了一口气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日本连强大的俄国都能战胜,还有什么力量阻止它对大清的掠夺。”

“这样下去大清岂不要被日本人灭亡了?”

“灭不了,大清这么大,小小日本怎么吞得下?撑都撑死它,况且,其他列强也不会让日本独占大清的。就拿这次日俄战争来说,俄国人想霸占东北,英国人和美国人不乐意了,就唆使日本人向俄国挑战,这正中日本人的下怀,所以才有恃无恐地向俄国不宣而战。日本人赢了,大清也保住东北了,这叫借力使力不费力。”

“这样苦了东北的老百姓了。”

“这是国家大事,我们管不了,我们老百姓,还是管好我们的日子吧。”

欧亚仕听了中枢中的提议,和玛格丽特商量:“听大哥说在东北开榨油厂很赚钱,我们是不是应该投资一下。多开一家榨油厂。”

“你不觉得这一年来,我们东北面粉的收入有问题吗?”

“都是日俄战争造成的。”

“日俄战争怎么可能影响我们的生意?别忘日本和英国是盟国,俄国也不会公然与英国做对。所以,我怀疑中枢中利用日俄战争,把我们的钱放入他自己的口袋。”

“玛格丽特,我觉得大哥不是这样的人,中国有一句话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想想就算日本人和俄国人不掠夺我们,我们的面粉是卖给东北人的,而我们的粮食也是由东北人提供的,东北发生战争,我们自然受影响了。这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玛格丽特听了,才没有异议。广利面粉厂的获利,让她在社交界挺直了腰杆,听说开榨油厂能赚钱,便同意让中枢中筹建榨油厂。

中枢中开不成煤矿很失落,能够开榨油厂多多少少给他带来安慰。中枢中是很勤奋的人,他要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做生意赚钱,等待机会,以后想办法做实业救国,尽量减少洋人占据东北的资源的份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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