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通道入园, 程序简单,进去就是冰雪王标志『性』的冰城堡。
冰雪王因为季节『性』,每年只开三个月, 制造工艺艰难复杂, 说是鬼斧神工也不为过,游客遍布全世界。
又恰逢年前与情节叠加,前来游玩的以情侣巨多。
工作员引领着进了园区,交谈间, 裴时瑾发现小姑娘明显没听进去,全副心神都在园区里形状各异的冰雕上。
里头的温度比室外低五六度,一个个游客都裹得像只过冬的熊。
小朋友一抹水红『色』鹅绒服, 头顶着一只雪白『毛』线帽,两条随意编织的麻花辫在衣襟前搭着,脚蹬着雪地靴的模样, 整个就是一越冬的小熊猫。
裴时瑾目不转睛看着。
小姑娘低头把玩着自己『毛』茸茸的手套, 扯来又戴上去,不时翘首期盼地往园区探头。
戴了口罩后, 只『露』出一双乌黑澄净的眼, 小鹿似的又萌又乖。
像是察觉到他在看,小姑娘睁双眼, 对视一瞬, 好似很羞涩,又若无其事地转过去。
裴时瑾盯着瞧了一会儿,不轻笑。
吃了一嘴狗粮的工作员:“……”
工作员知道他们这个boss有洁癖,公共区域的休息室显然不方便,为此,简烦特地交代园区的负责, 设置了单独休息室给自家老板。
工作员:“裴总,园内特地给您准备了单独的休息间,园区冷,小姑娘容易受不住,玩一会儿可以到休息间稍作休息。”
“嗯。”
“那祝您和……”工作员不敢『乱』揣测boss的私事儿,只是说,“祝您玩得开心。”
工作员终于走了,一直憋着的小姑娘总算彻底释放了天『性』。
“裴三哥哥快看!!真的冰雕!!亮着灯的冰城堡!!跟《冰雪奇缘》里一模一样的冰雕!!”
“呜呜呜呜!竟然还有埃菲尔铁塔!!还有罗马斗兽场!!”
“那个是埃及金字塔吗?是吗是吗?狮身面像!!!”
“还有广寒宫!!广寒宫!!”
抱着胳膊激动地晃了半天,没见到男回应,颜苏呼吸一滞,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行为仿佛有那么一丢丢幼稚。
天呐!!!
在裴三哥哥眼里不会像个三岁的小孩儿吧!!
忙不迭地松开手臂,颜苏像是偷了腥的小猫一样悄悄打量他。
男保持那份优雅从容,只是一双黑眸略带戏谑,似笑非笑地望着。
颜苏瞬间爆红了脸:“……”
救命!!
好丢!!
现在就像一个初入观园的刘,啊不,颜姥姥!
是个藏不住心事儿的,心里这么想,双手先一步做了动作,蹲在地上抱着『毛』线帽,嘤嘤嘤地把自己埋在了腿弯。
几秒后,听到男轻笑一声,似乎在面前蹲了来。
颜苏哭丧着小脸,不想见。
蓦地,脸颊被他修长的指掐住,抬高,被迫盯着他的眼睛。
就见他漆黑深邃的眼弯了弯,指腹蹭了蹭睫『毛』上的小冰晶,低笑道:“裴太太真可爱。”
颜苏:“……”
一口一个“裴太太”,简直就是的另一个型处刑现场。
怕被一直取笑,用戴着手套的手掌遮住脸,小声咕哝,“我才不是。”
“嗯?不是么?”
“不是裴……”
被他开玩笑地叫是一回事儿,自己说出口就很难为情了。
“不是裴太太?”裴时瑾玩味盯着,慢条斯说,“不是来c城度蜜月的么?”
颜苏:“……”
拢了拢心神,试图替自己挽尊,“在飞机上是因为那个空乘小姐姐一直、就一直……”
小姑娘像是在寻找合适的措辞,裴时瑾定定注视着,不禁莞尔,“一直怎么?”
颜苏苦于词穷,脑海里搜刮了一圈,最终,随口一答,“一直惦记。”
“惦记?”
小姑娘有点不开心,手套在冰面上画啊画的,“想勾引。”
男语气平静,像是根本不意外,“所以?”
颜苏瞧他这模样就清楚,他应该是从学生时代就被表白惯了,根本不在乎。
心里莫名就是一酸。
突然就觉得,跟他在一块了该不会天天要因为这个心烦吧。
犹豫了一会儿,颜苏鼓足勇气扬起小脸看他,一本经地说,“午时我经说过了。”
他轻笑,“说过么?”
小姑娘气鼓鼓的,在一片雪白中,像只熟透的小番茄。
“我是一个很任『性』很不讲道的小姑娘。”
裴时瑾盯着小朋友绯红的脸,聪明如他,自然知道想说么。
有心逗,他便装作一无所知向求,“那任『性』不讲道的小姑娘有么吩咐?”
颜苏心底一虚,又觉得这事儿必须要说清楚,闭了闭眼,话说的挺像那么回事儿,声音却低如蚊蚋,没么底气,“裴三哥哥那既然谈恋爱了就应该——”
“应该怎样?”
到这份儿上,索『性』破罐子破摔。
向前挪了一小步,把爆红的小脸埋在他怀里,小猫似地蹭了蹭,瓮声瓮气说,“……应该遵守男德。”
说完,便有点后悔了。
只是谈个恋爱,到底哪儿来的爆棚的占有欲!
就仿佛真的是家的太太一样!
埋在他怀里,久久没见他出声。
心底一沉,眼睛漫了层水雾,刚想开口让他不必在意,也只是随意讲讲。
男手臂一勾,揽着的细腰,一手抄过腿弯轻易举把打横抱起来。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吓了一跳。
啊了声,意识喊他,“裴三哥哥干……”那个“嘛”字还没说出口。
男公主抱之余,黑漆漆的眼睛盯着的,轻笑道:“我在遵守男德。”
“?”
“宠爱一裴太太。”
颜苏:“……”
裴时瑾的生里都是事业,年少时专注于学业,成年后为了想放弃继承家业,为此跟裴安和的系一度紧张到了临界点。
后来,依旧是艰苦卓绝的想,让他不得不屈从于现实,新回到裴家变成一个他最讨厌的存在。
飞过一百多个家,看过无数不风景。
记忆里留的东西却屈指可数。
所作所为皆有目的,以至于一度让他觉得生实在枯燥乏味。
突然有一天,一朵娇弱小玫瑰像是被风吹落的种子,在他毫无防备之际,落在心底的某个角落悄然生长。
天寒地冻,飘着雪。
小姑娘却一身火红,成为这天地间唯一的颜『色』。
裴时瑾漆黑的眸沉了沉,一瞬不瞬凝视着站在巨冰雕前自拍的小姑娘。
真就是个小孩儿,到哪儿都是一通拍照。
拍照多,还特地很规矩地排了队。
裴时瑾了被雪花沾染的黑『色』派克服,垂眸轻笑了,径直走过去抬手『揉』了『揉』小姑娘『毛』绒绒的雪白线帽,“想拍么我帮。”
“真的吗?”
“嗯。”
小姑娘眨了眨眼,像是认真思考了,抱着他手臂偏头往一旁的造型区瞧了眼,小小声问他,“那我能拍那个吗?”
裴时瑾顺着视线落在的方向望去。
一百米处的地方是一些造型雪雕,整面墙都做了.体运动造型,各式各样的,方便嵌进去拍照。
颜苏仰头看他,“可以吗?”
裴时瑾微笑了,牵起的手,带过去。
到地方,颜苏才发现166的身高在c城这种孩儿平均身高170的地方根本不够看。
形雪雕有一定高度,挑选的几个都够不着。
懊恼着,眼前的男突然掐着腰间,在来不及反应之际,像是抱小孩儿一样给抱上了形雪雕。
雪花簌簌落,空气里都含着若有似无的清甜。
陡然被抱上去,颜苏睁着一双乌黑水润的眼怯怯看着他。
男气质清贵,周身都是不可一世的矜傲。
却在这时直勾勾望着,好看的眉眼融了浅笑,冲散他身上天生的疏离感,勾得心神恍惚。
“不是要拍照?愣着做么?”
低哑『性』感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他指导的动作,“趴好。”
其实只是一个很经的词汇,概是在车里被他欺负得太狠了,不知怎么回事儿,总觉他说的一句“趴好”让联想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东西。
颜苏短暂失神,惊觉自己想了些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的脸刹那间滚烫无比。
天呐天呐天呐!
都在想么!!
幸戴了口罩,又是在浓的夜『色』,遮住了所有的羞耻。
不敢耽搁,依言趴好,摆了个小兔子的pose。
小姑娘身上这套衣服本就可可爱爱,雪白绒线帽又梳了双麻花,连口罩上的图案都是可爱的兔子吃萝卜造型。
裴时瑾啼笑皆非地瞧着用最一本经的表情,摆最乖的pose。
调好手机里的相机模式,裴时瑾举起手机欲要拍照,余光扫见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他错愕一秒,瞥了眼。
对方似乎察觉到么,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兜帽。
裴时瑾若有所思地盯着那抹身影瞧了会儿,黑眸不免沉了几分,旋即散漫微笑。
若无其事地收了手机,他礼貌询问旁边排队候拍照的小情侣,“抱歉,能帮个忙么?”
冷不防被一气质矜贵的帅比搭讪,别说一旁的孩子,就连被搭讪的男生都红了脸,忙答:“当然可以。您说。”
“我想给太太一个惊喜。”他递过手机,侧头在男生耳边说了么,男生连连点头应承,“没问题,我学加入的就是摄影社,拍照技术还是可以的。”
裴时瑾斯文道谢,浅笑的眉眼却没么温度,“麻烦了。”
男生豪气地拍拍胸口,“包在我身上,准让您哄好太太。”
这边,颜苏摆pose摆得身体都快僵了,也不见男行动。
定睛一瞧,裴三哥哥不知何时竟然到了自己眼前。
入夜后,天气越发寒冷,他却在这会儿摘了口罩,『露』出那张让沉『迷』的容颜。
颜苏怔怔望着他,心想:裴三哥哥若不是个豪门公子哥超级霸总,靠着这张脸去选秀说不定也能c位出道。
怔忡间,就听男轻声开口,“过来。”
“?”
“低头。”
颜苏哦了声,不明所以探出小脑袋,身子却还嵌在形雪雕中。
小脸凑过去时,又听他哑声道:“口罩摘了。”
“啊?”
完全搞不明白他在搞么,颜苏嘟着红唇,却还是拉了口罩。
一秒,脑后蓦地被他扣住,轻轻一带。
男薄凉的唇贴在了的唇上。
蜻蜓点水一样的吻,甚至不能算一个吻,只能算嘴唇相贴。
竟然让的心跳无限拉高,整个像是漂浮在云朵上轻飘飘的『摸』不着边际。
众目睽睽之,这么多围观。
他怎么就……
裴三哥哥是那种喜欢张扬秀恩爱的男么?
小脑袋生出一堆小问号,知道的脸一定红透了。
因为即使在这样的冰天雪地,觉着脸蛋烫得几乎能煮熟鸡蛋。
很轻地亲了一,他旋即退开,体贴地帮新拉上口罩。
“先生,这是帮您拍的照片,您看看效果怎么样?”
裴时瑾接过手机,低头瞧了眼。
照片拍得挺艺术,斯文矜贵的男扣着小姑娘可爱的小脑袋,深情接吻。
角度问题,瞧不见小姑娘的长相,只『露』出男泰半侧脸,肤『色』冷白,眼皮轻阖,一副柔情款款的模样。
指尖轻叩手机屏幕,裴时瑾微微一笑,“效果很好,谢了。”
十几分钟后,颜苏被安排到了kfc,喜欢热闹,爱在多的地方待着。
鉴于刚才那个神秘身影,裴时瑾放弃把一个留在单独的休息室。
买了热饮,又给点了零食,安顿好,裴时瑾借口去卫生间,径自出了kfc。
出去没多久,就在一处冰雕上找到了刚才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对方也没有逃避的意思,既然被撞破,索『性』方方表明身份。
拉口罩,男恭敬开口,“三少。”
裴时瑾黑眸微沉,“果然是。”
林景给裴安和当了多年保镖,后来裴时瑾出生,又被指派给他们母子作为贴身保镖。
说句看着他长的也不为过。
对于这位不是亲叔叔,胜似亲叔叔的男,裴时瑾没想太为难他,只是冲他勾勾手指,慢条斯道:“东西拿来。”
多年的默契,林景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么。
他默一秒,还是把手机递过去。
裴时瑾接了,垂眸淡声问:“密码。”
林景报了数字。
焰火晚会马上举行,游客们都蜂拥至,这块冰雕地处偏僻,几乎没么。
翻看了林景拍的照片,裴时瑾莞尔,“董事长想知道我的私事儿,何必这么麻烦?”
他既没有删除,也没销毁,转手还给林景,明明在笑,漆黑的眼底却没么温度,“想要照片,我这里有更刺激的,要么?”
林景:“……”
知道这位小公子从小就主意很,心思更是深沉到令恐惧的地步,这会儿瞧见他的笑容,林景仍旧僵了。
半晌,才隐晦提醒,“裴董很生气。”
裴时瑾一点不意外。
裴安和当然应该生气,自己精心培养了多年的继承,顶着压力让最小的儿子上位,甚至默许他用安和的资金投资dr,不外乎就是觉得他是个“最完美的继承”。
不会受到任何感情左右。
裴时瑾嗯了声,“知道。”
林景:“那个小姑娘太单纯了,您很清楚根本适应不了裴家。”顿了顿,他咬咬牙,“您母亲苏辞当初——”
听他提及苏辞,裴时瑾漆黑深邃的眼直勾勾落在他身上,林景顿时闭了嘴。
多年默契,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景知道劝不了么,临走,只是说,“如果您真为好,就应该让自自在地生活着,不是像夫一样被困囿在一方小天地。”
“当初的裴董也跟您一样,以为可以脱离董事会的掌控,可以给夫明媚的未来。”林景想起过往那个意气风发明媚张扬的小姑娘,心一酸,“结果呢?”
结果呢?
一朵盛放的花朵生生枯萎,变得歇斯底里,变得再也不像自己。
裴时瑾静静注视着林景难得激动的脸。
他以前解不了这种所谓的“深情”,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能让一个男放弃好前途,甘心做一个小小的保镖只为了守护一个对他毫无情分的。
现在似乎稍稍有了点意思。
他轻笑开口,“林叔。”
骤然被打断,林景不解:“三少?”
裴时瑾盯着男痛惜的眼,语气难得温柔了来,“我不是裴安和,也不会有成为第二个苏辞。”
林景:“?”
修长的指翻转着手机,他半趴在冰雕制的围栏,俯瞰着整座冰雪王。
良久。
林景瞧见这位从小看着长的优雅小公子轻笑了,张开的五指虚握空气,就仿佛握住的是山河乾坤。
“既生之,则灭之。”
“裴家既然能成就他们,也能毁掉他们。”
裴时瑾垂眼眸,漆黑瞳仁一片阴翳,唇角依然带着春风拂面般的温和笑意,“不听话的老顽固们安心回去养老,不好么?”
林景:“……”
他突然觉得这位小公子口中的“老顽固们”应该有他们裴董一份。
没么是比在冰天雪地里冻了几个小时后,舒舒服服泡个温泉再舒服的事儿了。
酒店给安排了私密汤池,一帘之隔就是男汤。
头上顶着泡泡浴,汤池里只有一个,可以不必担心走光。
颜苏四环望,确定没有别后,才放心地摘了浴巾,只穿了陈秘书准备的泳衣。
很少款的泳衣,不过分『性』感,却也不至于太保守。
分体式的,摆是短裙样式,呈轻纱状。
上衣则是挂颈系带,虚虚打了个蝴蝶结。
泡了一会儿,周身舒坦。
旁边的小石桌上放了水果和甜点,消耗了这么久的体力,还真饿了。
游上岸后,用『毛』巾擦干水珠,拿了颗玫瑰糕放入口中轻咬了一口。
玫瑰糕香甜适中,酥软甜糯,特别合胃口。
吃完一块,又拿了一块。
『露』天的汤池,不在水里还真挺冷,索『性』穿了浴袍,坐在青石上专注吃玫瑰糕。
旁边的男汤很安静,听不到任何声响。
颜苏咬了口玫瑰糕,没听到裴时瑾的动静,不好奇起来。
好像从冰雪王回来,裴三哥哥的情绪就不是很高,是发生了么吗?
又咬了口,终于放心不,隔空喊了声:“裴三哥哥?”
隔壁静悄悄。
难道睡着了?
颜苏又提高了点音量,“裴三哥哥睡着了吗?”
半晌,那边才淡声回复:“怎么了?”
“我以为睡着了呢。”听到他的声音,稍稍放心,“吓我一跳。”
“担心我?”
愣了,点头,“因为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是么?”
“是发生了么事儿吗?”
那头没回应,过了会儿,男似乎轻笑了声,莫名其妙说了声,“嗯,有点无聊。”
“无聊?”
“嗯。”
是因为一个泡温泉所以很无聊吗?
也这么觉得,虽然僻静,可是挺寂寞的,果然还是家一起玩才开心吧。
咬玫瑰糕的动作滞了滞,颜苏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想了半天,才小小声道:“那我给讲个故事好不好?”
那边又没了声音,几秒后,男的嗓音有些意味不明的沙哑,“讲么?”
“《小王子》。”
“……”
“《小王子》里有一篇故事叫做小王子和小玫瑰。”受苏辞影响很深,颜苏对自个儿神喜欢的东西都视若珍宝。
虽然根本没见过这位传奇神。
“是我……”意识想说“神”,想到他跟神的系,颜苏吞了回去,“就这个故事挺有趣的,裴三哥哥要听吗?”
又是一阵沉默,他轻笑应声。
得到回应,放玫瑰糕,清了清嗓子打算讲给他听。
裴时瑾身着浴袍,仰躺在汤池边置放的贵妃椅上,眼神沉静地盯着落着雪的天空。
隔壁的小姑娘声音清甜,像是融了蜜似的。
“……那我先给介绍小王子的背景,不然都听不明白。”
听着的声音,很奇异地压了他心底滋生的某些烦恼。
似乎不仅仅满足于现状,突然就很想点别的东西。
手背虚搭在光洁的额际,裴时瑾漆黑的眸暗了去,哑声打断小姑娘的喋喋不休,“裴太太。”
最受不他喊这个,小姑娘原本兴致勃勃的声音戛然止。
他从贵妃椅缓慢起身,拿了块玫瑰糕捏碎在掌心,任细碎的玫瑰沫被风吹走,散落在翻滚的汤池中。
“过来。”
“……?”
“不是要讲故事给我听?”
他把玩着修长白皙的手指,『揉』碎了指间最后一点细沫,语带蛊『惑』,“隔着一堵墙不费嗓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