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也闭上眼睛又睁开, 仔仔细细地将弗洛里安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你今年二十五岁?”他似乎是觉得有些好笑,不断抽搐的嘴角显得格不谐。尚也咽了口口水,感叹了一句:“像你这的情况还是挺少见的……不过没关系, 总是有特例的。”
在场的人没有傻子, 当然听得出尚也的言之意。
无非是在拿弗洛里安的身高做章罢了。
吉尔伽美什:……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弗洛里安一听到禅院尚也这个人的名字的时候, 就会流『露』出格明显的情绪。
“不过冒昧地问一句, ”尚也眨了眨眼,“他这种情况去看过医生吗?年纪这么大了喝牛『奶』应该也没什么用吧?”
其他人:“……”
说真的, 有被冒犯到。
“闭嘴,弟弟。”弗洛里安深吸了一口气,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人要做力所能及的事。而你连现在自己的事情都做不好——”
他拧了眉:“就不要去管别人家的事情了吧?”
禅院直哉虽然并不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但还是下意识地反驳了一句:“尚也有什么事?他明天就要当上禅院家的继承人了!”
说着说着, 禅院直哉还挺了胸膛。
“尽管很不愿意承认, 但这家伙确实是除了甚尔哥之最强的存在, ”禅院直哉耸了耸肩膀,看来一副蛮不在乎的模。qupi.org 龙虾小说网
可他的眼睛却在发光:“如果是这个家伙的,以后禅院家肯定会走向巅峰的!”
禅院直哉的音很响亮, 在这条看不到尽头的小巷上慢慢地远去,无人回应。过了良久, 打破这一切的是吉尔伽美什嘴角一冷笑。
在看到吉尔伽美什的时候,禅院直哉的目光缩了缩。
可他还是涨红着脸喊了出:“这有什么好笑的?!”
“又没有说错!”他竭力争辩, “虽然他是没有继承十种影术,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谁规定要循规滔距地按前人走过的路走才会成功?就算别人对哥——禅院尚也他的评价没有像五条家的六眼那高,那又怎么?”
“没人去质疑你说的是对是错,因那对本王来说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东西。”
吉尔伽美什这说道。
最古之王的口气颇傲慢, 轻而易举地就激怒了禅院直哉。吉尔伽美什看着他的子,又笑了出来。吉尔伽美什努了努嘴,向尚也的方向努了努下巴:“本王只是难得发一次好,给你一个建议。在你擅自主张地给你这位哥哥加一堆名头前,回头看看他的表情?”
禅院直哉下意识地回头,对上了尚也的眼睛。
漆黑的瞳孔里没有任情绪波动,仿佛他并不是禅院直哉刚才那些里的主人公。
所有人都听见了尚也的笑,如他的眼睛一,也没什么感情波动,相当客套的笑,但也挑不出什么错。忽然闯入的晚风晃他黑『色』的长发,恰好遮挡住最后一点阳光。
尚也的笑停住了。
“能有什么表情?”他挑了挑眉『毛』,用力地勾嘴角,“不就这个表情吗?”
在一旁一直观察尚也的卫宫切嗣眯了眯眼。很显然,这位继承人似乎并不是那么乐意被冠上这份荣耀。他的弟弟则揣着矛盾的情,一边羡慕他又嫉妒他,又一边打底里承认他拥有这个资格。
……还真是奇怪的兄弟。
对于魔术师来说,这种兄弟之情有些不太可靠。但既然从尚也这边难以入手,不如从禅院直哉这边试试。五条悟有关的事,尚也显然有所隐瞒。
吉尔伽美什扫了一眼尚也,意味不明地哼了一。
他不是个多管闲事的『性』格。
但他见过五条悟一面,知道这的人必定是极骄傲的。但世界似乎并不对他这骄傲的人友善。吉尔伽美什伸出手将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前面去的弗洛里安给拎到自己身后,警告他别『乱』跑。
弗洛里安撇了撇嘴,吉尔伽美什愣是从他那双没有波动的红眸中看出了一点控诉。
“……在这里死亡就算是本王也救不了你,”吉尔伽美什简直厌烦透了那个所谓的“神”,更况现在的日本并没有所谓的冥界,死亡就是彻底的死亡,不会有什么复活的机会……除非有那个圣杯。但想想那些黑泥,就知道圣杯这条路也走不通,“你还是实实跟在本王身边吧。”
毕竟这不是冬木。
而且严格意上来说,弗洛里安是个脆皮师,极其不擅长近战。
弗洛里安也明白这一点。尽管他看来对现在的尚也还是相当感兴趣,但除了吃的方面,他还是一直很听吉尔伽美什的。
……因不听吉尔伽美什的,这位英雄王可能就会不耐烦地开启王之宝库,用实际动来让他听了。
白发红眸的人造人收回了不断张望的目光。
他嘴里振振有词,还小地念叨着什么。吉尔伽美什挑了挑眉,倒也懒得去辨别清楚。反就算给弗洛里安再长一百个胆子,他也不会敢当着最古之王的面说坏的。
明眼人都知道现在是从尚也这里问不出来什么东西的,而尚也明显也不想继续这个题。尚也抬头看了眼已经暗下来的天空,耸了耸肩膀:“晚饭应该做好了。”
“什么事都先吃饱再说嘛,”尚也『摸』了『摸』下巴,“不过就算吃饱喝足也不一定会回答你的问题哦。”
另一边。
既然作关卡的奖赏,那么这份给予胜利者的奖励,一定是能让他把握优势局面,却又不会让其他玩家没有丝毫赢面的。
江户川『乱』步理所当然地这么认。
只不过……在他进入游戏之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是奖励没有发放吗?不,应该不会。江户川『乱』步撕开棒棒糖的包装,含在嘴里想着。他回头看了眼已经落在最后的津岛温树的身影。武装侦探社的每个人就算称不上是身强力壮,也都身体健康,走路的速度不是津岛温树能够比的。尽管津岛温树之间的气氛莫名多了一点尴尬,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
不对。
奖励应该已经发放了。
江户川『乱』步忽然想,在进入式的第一关前,那位所谓的“监督员”对津岛温树说了一句。
“请认真对待游戏……”他喃喃地说。
走在他身边的宫泽贤治听到江户川『乱』步说这句,困『惑』地挠了挠头:“『乱』步先生?”他很小翼翼地看了津岛温树一眼,郑重承诺,“当然会认真的啊。”
江户川『乱』步陷入自己的维风暴之中,没理会宫泽贤治。
认真是什么意?他皱着眉头考,津岛温树的态度不够认真吗?如果说他赢得预选关卡的胜利是不够认真的……那还有什么能算是认真?
总不至于要他一开始就把其他的玩家全杀掉吧?
那不实际。
不过,如果换一种角度去考监督员所说的呢?认真这个词,难道是要加上双引号的吗?
……那或许一切就说得通了。
“监督员”的所作所无疑都代表了一个人,也就是幕后的那位『操』纵一切的“神”。毫无疑问,监督员说这句肯定也是出自于“神”的授意——那么他的目的也显而易见。
津岛温树的胜利,并不是“神”所想看到的。
这是什么?
江户川『乱』步还记得很久之前,第一次见到禅院尚也的时候,禅院尚也站在那嘀咕了一句:“他可是被神所偏爱的人啊。”
禅院尚也那时候并没有说假,说谎是瞒不过江户川『乱』步的——禅院尚也是发自内地感叹。江户川『乱』步的呼吸不知不觉间就变得急促了来,那时候江户川『乱』步只觉得胜券在握,可现在他的像是被一场飓风所袭击后遗留下来的废墟,只有一片荒凉。
……就连禅院尚也都不知道津岛温树的实际处境。
如果不是监督员的那一句,江户川『乱』步也根本看不出来津岛温树原来里藏着一个这深的秘密。想到这时,他忍不住向津岛温树投去目光。
哪怕津岛温树赢了又怎么呢?说不准那个“神”会找个理由剥夺他的获胜资格,然后将他推离人间。津岛温树明知如此,却还是存了一点希望——能留下来的希望,去获得了预选关卡的胜利。结果在他获得胜利之后,监督员又提醒他没有这个资格。
所以津岛温树没有出,没有对所谓的“胜者资源”发表任言论。
他只是一直跟在武装侦探社众人的身后慢慢地走着,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格长,也格孤独。江户川『乱』步注意到,他偶尔会将目光停留在太宰治身上一会,但并不久,又很快地挪开去看四周的风景。
津岛温树在想什么呢?
江户川『乱』步不知道。
因他甚至没有任异常的反应,只不过是更安静了一点,平常几乎都没有什么区别。
青年的五官被月『色』照得格朦胧,却也帮助人能仔细分辨他与太宰治的不同之处。津岛温树当然注意到了江户川『乱』步复杂的眼神,他的眼睫『毛』很轻地动了动。津岛温树的眼睛似乎永远都是这的柔,只有在看太宰治的时候才会了一点波澜。
接着他笑着摇了摇头。
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仿佛江户川『乱』步的猜测全是假的。
津岛温树对他眨了眨眼睛。
江户川『乱』步转回头去。
……他知道,自己的猜测都是真的。
他的从未如此沉重。
现实,京都,禅院家,半夜。
禅院直哉猛地从床上坐了来,下意识地看向窗的月光。他慢慢地眯眼睛,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这里是自己的房间,而不是什么小路。
禅院直哉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很奇怪,他想,什么会梦到过去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