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尚也面无表情地盯着五条悟, 过了很久才挪开目光。
“五条老师，”他说，“你自己是老师——还需要别人来教你吗？”
他喊“五条老师”时候刻意拖长了声音。
五条悟挑了挑眉, 这他来说不是个陌生称呼, 是禅院尚也喊来，总归那么点不一样。他这个称呼显然接受良好：“老师也不是什么都会嘛。话说, 尚也这关怎么判谁是胜利者吗？”
五条悟想很好。
算他们这协助者不, 禅院尚也身为游戏几个玩家之一，也该是清楚。他看见禅院尚也顿了一下, 然后摇摇头。
五条悟：“……”
话说这个游戏真靠谱吗？怎么感觉比他还不靠谱啊？
五条悟准备着大山痛骂监督员，被禅院尚也阻止了：“监督员不负责这方面, 严格来说他只负责监督我们一举一, 没告我们义务……这大概得让我们自己来『摸』索。”
五条悟：“尚也不生气吗？”
“因为生气也没用啊, ”禅院尚也看了四周, “算生气也只是让自己徒添烦恼而已, 说不还会耽误进度, 不如早点『摸』索，不管如，都应该得先下这座山才行吧？”
五条悟怔了一下。
若是过去禅院尚也, 想必这个时候已经去做个喇叭，站在石头上和五条悟一起骂监督员了。现在禅院尚也却已经做到能压抑个人喜怒……生气吗？肯。qupi.org 龙虾小说网
只是他学会忍耐了。
“尚也长大了啊, ”五条悟忽然伸出手，『揉』『乱』了禅院尚也本来扎得好好发尾, “既然如此, 身为可靠大人五条老师陪尚也一起吧——话说尚也见到悠仁他们吗？”
禅院尚也一把将五条悟手拍下，顺带吐槽：“可靠这个词被你说出来怎么这么虚伪……不，我没见过他们。”
毕竟虎杖悠仁体内面宿傩, 再怎么说也是该和神律澈绑。虽说禅院尚也和神律澈是所谓同盟，他们只是私下缔结关系，没得到所谓“神”认可。如果这位“神”稍微聪明一点，不会做出将个玩家投放到一处事。因为一个不好，便会一位玩家失去『性』命。根据“神”所设——包括预热关卡在内总共四个关卡，便不难得出结论。
“神”不想那么早看见游戏结局。
这该说还挺符合这位“神”『性』格吗……尽管从来都没见过面，依据他所作所为，最起码『性』格还是可以推测，肯是位爱将人玩弄于掌心“神”。
“我们得先抢在别人之前找到他们，”既然将虎杖悠仁带了进来，五条悟肯要保证学生安全。神律澈具体实力如，五条悟不清楚，虎杖悠仁和只根手指面宿傩……在玩家之中其实算是弱势一方，“要是落在别人手中，那可糟糕了。”
禅院尚也他：“你还记得在转移之前，监督员说了什么吗？”
五条悟当然记得：“你是说……千年之前？”
他好像明白禅院尚也要说什么了。
“如果我没猜错，这是神律澈和面宿傩所生活那个时代，”禅院尚也扯了下身上衣服，“看这布料和做工，相当古老了。”
“这不意味着他们是安全，”千年之前咒灵比起千年之后，要更为活跃，也更为恐怖，“而且按照他们『性』格，甚至都不会什么别朋友。”
想想看吧，神律澈是个一脑袋钻进钱袋子里人，面宿傩更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这个人能交朋友是奇迹，至于他们还别什么朋友……这是不可能存在事了。
禅院尚也总结：“所以别人回到地盘，是各种熟人一大堆……而他们俩仇人一大堆还差不多。”他没忍住叹了口气，“如果早游戏关卡竟然会是这样，我不和神律澈联盟了。”
神律澈和面宿傩不要和其他玩家竞争，还可能会面当年仇人们。
……啊这。
听起来真很惨。
“不过好在神律澈不是吃干饭，”禅院尚也摊开双手，“安全应该不会太大题。只是他现在不记得面宿傩了，保护虎杖会你敲一大笔钱吧……为了你钱包着想，我们还是尽快找到他们比较好。”
下山路出乎意料地顺利，压根没遇到什么咒灵。五条悟啧啧嘴说可惜没看到那只活跃在传说中平安时代妖怪，禅院尚也建议他回去多找找几只咒灵看看……人这么吵吵闹闹地抵达了一座村庄。
这是离他们所在山最近村落，天空上飘起了袅袅炊烟。五条悟和禅院尚也刚进入村落，便被村民们注意到了。只是没一个人敢上前来，甚至村民们都纷纷躲了起来，自以为隐蔽地观察着他们。
既然连衣服都换了——还房子，那么五条悟和禅院尚也应该是被这个副本给安排了一个身份。看村民们模样，这个身份似乎让他们……
感到恐惧？
不过禅院尚也转身敲了一家房，相当娴熟地开始和那家女主人聊起了天。他长得好，态度亲和友善，刻意将自己放于弱势地位，很快便让女主人放下了心中防备。
“……不过你们下山来没关系吗？”
在聊了一段时间之后，女主人终于肯透『露』了一个信息点。她看向禅院尚也目光中带上了疑『惑』，在触碰到禅院尚也时候立刻低下头，心翼翼地扯着衣服下摆。
她说：“村长应该会生气吧？”
哦豁。
五条悟想，这好极了——最起码他和禅院尚也应该是这个村子里人没错，只是由于什么未原因，他们俩被扔到了山上。总不会是因为他们在一起了吧？
联想一下这个时代风气……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他生气也没办法，”禅院尚也唉声叹气，开始胡诌，“最近山上似乎出现了什么东西，每天晚上睡觉时候，我都感觉东西在盯着我……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所以才下山来。”
五条悟注意到女主人越来越苍白脸『色』，嘴角提起一点笑意。
上钩了。
这个副本是虚拟，由连五条悟都无法辨析未能量构。“六”能帮他搜集信息，在这个副本中却不是那么利……毕竟信息实在太多，要辨别也不容易。拿面前这个女主人npc举例，五条悟看她像是在看一堆混合着点金『色』能量。
这能量严重干扰了“六”。
在这样情况下，比起老老实实地分析能量构，五条悟还是更倾向于继续按照游戏提供线索走下去。一方面他也想看看这游戏能搞什么花样，另一方面……这样不会那么累，而且跟在禅院尚也身后躺赢好了。
躺赢超爽！
女主人捂住嘴，扼制自己不尖叫出声，面上带了焦急：“那座山东西？是咒灵吗？”
……咒灵？
那意思了。
更况原本还算得上是热闹村庄，因为他们到来，立刻变得沉寂，甚至连灯都没人会点亮。
所以五条悟和禅院尚也大概是被村庄派去山上看守着什么东西，近似于被流放。左右那东西和咒灵相关，且估计还能带来灾难，所以女主人才会如此惊慌。
女主人好不容易才平复下心情，很快下了决：“我必须得将这件事告诉村长……不然话，”她喃喃念着一句话，“我们都会死。”
不过五条悟和禅院尚也刚进村子引起了这么大反应，村长不想都难。还没女主人跑去找村长，一位头发花白、脸上满是皱纹老人便匆匆地跑了过来，看到五条悟和禅院尚也那一刻拉下了脸。
五条悟：“……”啧。
这人让他想到了咒术界那群老橘子。
老人先是瞪了女主人一，开口是一顿斥责：“谁让你们私自下山来？”
五条悟：“……”
很好，骂人样子和那群老橘子都七八分像。
禅院尚也还保持着嘴角笑容：“因为最近山上多了什么怪物……让我很害怕嘛，”他配合地缩了下，瞥见村长骤然缩瞳孔，“我们暂时还不想死。了村长，那是传说中咒灵吗？”
联系到态度，前老人很明显是女主人口中“村长”了。
一听禅院尚也这话，村长几乎都站不稳了。他勉强靠着墙壁站立，瞪大了睛，配合上他干枯脸颊竟然几分恐怖：“……是咒灵？为什么会这样？我们村里不会咒灵啊？”
平安时代咒灵纷纷涌现，四处为非作歹。咒灵是根据人负面情绪产生，只要人，会负面情绪……这个村长是为什么这么肯村里没咒灵呢？
这其中大玄机了。
禅院尚也轻轻地皱了下眉头，很快恢复那副惊慌失措模样。他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村长说：“我也不是怎么回事，我们也不敢去探究，偷偷下山了……我们可不想死啊，村长。”
村长面『色』难看极了，重重地跺脚：“我也不想死啊！”
他闭了闭睛，似乎在做一个相当艰难决。村长女主人挥了挥手，示意她先进去，接下来没她事了——然后他禅院尚也说：“你们跟我去山上一趟看看。”
村长奇怪地瞥了五条悟一：“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他怎么了吗？”
禅院尚也：“……因为他吓傻了。”
好在村长心慌意『乱』没想追究，只是摇了摇头，很声地念了一句：
“……这不该啊，是澈出了什么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