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狗随其主

既然是好消息,风挽月一定是想听的。

风映寒说:“京城那边传来消息,叛军节节败退,惠安帝已经准备跑路。

想来,萧玦不日便要攻下京城了。”

“这么说,战事快要结束了?”风挽月眼神都亮了。

风映寒弯唇不语。

这时,陆照抱着一摞书卷走过来,淡笑:“兄妹俩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风映寒从他手上接过书卷:“你的发带歪了。”

陆照应了一声,伸手整理发带。

风挽月笑:“我去解救姣姣,否则,她今夜是别想睡觉了。”

说完,步伐轻快地朝姣姣走去。

小宁儿远远就瞧见了她,奶乎乎地唤她:“婶婶,小婶婶……”

姣姣略带歉意地对围着她的人道:“今夜不早了,宁儿要早睡,先说到这里。

大家若是有什么问题,明日早些来问我。”

她收起装了花样、布料的小竹篮,柔声道:“弟妹,先回家吧。”

风挽月抱起小宁儿,边走边问:“小宁儿,热不热?饿不饿呀?”

小宁儿有些委屈:“饿饿。”

风挽月轻举了她一把:“小婶婶也饿饿了,一起回家吃饭饭去……”

小宁儿开心得咯咯笑。

萧玦传信来,是在半月后。

信上说,他已经抓到了惠安帝。

惠安帝谋朝篡位,致大越生灵涂炭,让百姓颠沛流离、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他被抓的消息像长了翅膀的风,火速传遍整个大越。

百姓们奔走相告,载歌载舞。

若是萧玦在,只怕百姓们为倾尽家财,为他办一场盛大的庆功宴。

消息,同样传去了卫城。

卫城那边,朝廷紧急上朝议事。

很快,一队传圣旨的太监被派往京城的方向。

恰好,风挽月和传旨太监遇上。

圣旨早她一步,但她马快,硬生生在路上遇着了。

五月中旬,天已经很热。

风挽月急着赶路,却被前方的马车拦着。

她握紧缰绳,用力拍了一把金乌:“驾!”

前方马车里探出一个脑袋。

风挽月一瞧,巧了,居然是个老熟人。

马车内的人,也认出她来,欣喜地叫停了马车,下车行礼:“奴才请郡王妃安。”

一瞧这阵仗,风挽月就猜到了个大概,但她还是假装不知,故意问:“杜公公这是要去哪儿?”

杜公公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太监和侍卫,才恭谨开口:“回禀郡王妃,奴才此番,是带人去给清河郡王殿下传旨的。”

果然。

风挽月表情冷了几分:“有什么旨意,这般迫不及待就要传达?”

杜公公赔笑:“此番,清河郡王与西河郡王联手平叛,捉住乱臣贼子萧晦。

皇上与太后深感欣慰,特命奴才去京城传旨,召两位郡王回卫城领赏、办庆功宴。”

领赏?

送命差不多。

风挽月没当场戳穿,只随口道:“萧晦虽已被俘,叛军余孽却还在逃窜。

战事未平,有什么好庆祝和封赏的?”

卫城这帮子人,真是蠢到家了!

战乱还未彻底平息,马上就想处理掉萧玦。

不愧是萧璟的狗!

狗随其主!

蠢成这样,当初到底是靠什么入朝为官的?又是如何做好那么位高权重的?

大越沦落至今时今日,这群蠢货就得负一半的责任。

眼不见为净。

风挽月握紧缰绳,催促身后的墨七和墨九赶紧走。

这次,她只带了两人去京城。

青枝被留下,帮姣姣照看小宁儿,风映寒帮她暂管着一千侍卫,陆照则要留下教书。

金乌嘶鸣了一声,往前方疾驰。

望着消失在视野里的风挽月,本想弃掉马车,骑马赶去京城的杜公公改变了主意。

他扶了额头:“哎哟……”

其他太监和侍卫纷纷朝他看来。

杜公公一脸痛苦的样子,虚弱道:“一路舟车劳顿,咱家头疼得快要炸了。

叫马走慢些,别颠着咱家……”

越靠近京城,越荒凉。

曾经是京城,集天下之最,是整个大越最富庶和繁华的地方。

而今,却一片死气。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风挽月都不敢信,这里是曾是一国都城……

萧玦不知道她来。

还未靠近南城门,三人就被禁军远远地喊话拦住:“来者何人?再靠近就放箭了!”

风挽月挑眉。

没认出她?

看来,城门守卫不是萧玦的人。

或者说,不是萧玦从清河郡带来的……

风挽月翻身下马,松了缰绳,不疾不徐地将金乌牵至路边,让它吃草。

墨七和墨九见状,也牵了马去吃草。

城门口,守卫都看愣了。

其中一个守卫道:“速去通知沈固将军,就说,有三个可疑人员在城门外逗留。

其余人,立刻从小门入城,封紧城门,以免将叛军余孽放进来!”

风挽月正遛马呢,就见守卫纷纷退回城内,还将门封锁了。

很快,城楼上架起了弓箭。

风挽月:“……”

这些守卫,警惕性够高。

想来,应该是镇北军了。

不愧是宁王带出来的。

风挽月干脆原地铺了便携的垫子,又让墨七和墨九取出干粮、小零嘴,坐在原地等着。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城门被打开。

刚露出一条门缝,一匹马就从夹缝中疾驰出来,直接奔向风挽月。

风挽月磕着瓜子,抬头。

马还未停稳,萧玦就跃下马背,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风挽月身边,装模作样道:“今晨喜鹊叫个不停,为夫掐指一算,就知道是你来了。

怎么,想为夫了?”

说着,他压低声音:“正好,本郡王昨日刚吃了鹿肉,喝了鹿血酒。”

风挽月:“???”

她脸烫得厉害,抬脚踢他:“好好说话!”

萧玦结结实实挨了一脚,笑得十分灿烂:“累不累?”

风挽月冲他挑眉:“你怎么没问我,有没有被那些对着我的弓箭吓到?”

萧玦腰一弯,将风挽月打横抱起来,放在马背上。

“驾!”

马儿奔向大开的城门。

萧玦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护着风挽月,扬声道:“都看好了!这是本郡王的媳妇儿!

拦人和拿着弓箭指着她的事,只此一次!

再犯,就拉去阉了!”

城楼上,响起起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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