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之光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么？”在这个似真似幻的世界中，冯驯考虑了一下，最终决定继续扮演自己学生的身份。
“来，坐。”原初之光的办公室，实际上是一个大型机房，里面有这成排的机柜，每个机柜中都插满了刀片式服务器。
而他的光学投影，就悬浮在这些服务器之上：“我发现你上课时，没有认真听讲。如果是其他同学也就罢了，可你却是我们学校，屈指可数的高阶修行者，所以特别想要问一下你的情况。”
冯驯坐在原初之光只给他的座位上，也就是机柜前的独立电脑桌前，心里一阵无奈。
难道要我告诉你，我刚穿越过来，不知道你在弄什么鬼么？
冯驯心中暗暗吐槽，嘴上却说：“是这样的老师，我打算考研来着，选择的方向并没有包含您的课程。”
“哦？”原初之光的电子合成音听不出感情：“那你选择了什么方向？”
鬼知道这所魔改的大学里有什么方向哦，冯驯索性根据自身情况，随便猜了一个方向：“我对力量种子的纯化更感兴趣。”
“冯驯同学，”原初之光道：“你了解现在大学的最新前沿方向么？以你的优秀成绩，我希望你再考虑考虑。”
“实际上，原初之光老师，我对这个世界，并不熟悉。”冯驯看着原初之光，决定直接选择摊牌。
他在上德联邦首都中，原初之光的指引下，拿到了机械改装模组，却奇异的陷入了这个世界。
虽然这个世界有幽幽陪着他，但他依然更想要回到真实世界，去不断的磨练自己的破极剑气，去推进自身的修为。
“那么作为你的老师，我就给你从头介绍一下我们世界的发展历史吧。”原初之光的光学投影凝视着冯驯，缓缓说道：“千年之前，人类因科技突飞猛进，最终走上了星际殖民的道路。”
“但将人类这个种族，放在星际的环境中，我们便发现，制约人类技术继续进步的最主要因素，是人类脆弱的身躯。”
“自然人的身体，无法直接适应多变的宇宙环境，自然人的大脑，在不断的信息爆炸挤压下，也显得异常蠢笨。”
冯驯回想了一下自己还是冯驯的时候，社会确实存在这样的问题。
科技发展突飞猛进，社会生产力集聚上升，带来的后果就是，普通人在整个世界中的存在感，都几近于无。
绝大部分工作，机器的生产效率，都远远大于人类，而产能过剩，最终似乎也会使人类，去探索外太空，找寻新的出路。
可即是如此，科技的进步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普通人类，已经难以跟上时代最新科技的步伐。
“那么我们是怎么解决的呢？”冯驯开始有些好奇了。
“解决的办法多种多样，但当时我们的先辈，最终选择了人类补完计划。”原初之光答道：“也就是通过对全体人类进行基因改造，最终使人类的身体和大脑，远远超出自然人的状态，进而适应宇宙环境。”
人类补完计划这么中二的名字真的好么？
冯驯心底暗暗吐槽，表面上却很配合的问道：“那么人类补完计划成功了是么？”
他在这个似真似幻的世界中，也拥有第五阶修为，据此推断，人类补完计划，应该是已经执行过了。
“可以说是成功了，也可以说是失败了。”原初之光答道。
“哦？”冯驯一挑眉毛：“原初之光老师，您可以详细和我说说么？”
“当然。”原初之光道：“人类补完计划初期，科学家通过编辑人类基因，使新生儿在发育过程中，用生物光纤来代替了原本的神经，用生物合金代替了原本的骨骼，用纳米溶液代替了原本的血液，用可恢复纳米材料重新构建了人体脏器，诞生了新人类。”
“但遗憾的是，这种新人类的身体素，质虽然大幅度提高，但他们的智慧，却还是和以前没有区别。”
听到这些话，冯驯下意识的抬起了自己的手，果然看见自己的皮肤光滑细腻，竟然看不见毛孔。
他抬头看着原初之光，问道：“那么，我也是这种新人类么？”
“很遗憾，你并不是。”原初之光对冯驯说道：“人类的基因，具有强大的自我调节能力，表面上看起来很完美的第一代改造人”
“在再次遗传基因之后，居然又退化为自然人，或者说，拥有改造人基因的自然人。”
“可我现在，是五阶修行者，已经远远超过了第一代改造人的能力，这又是为什么呢？”冯驯疑惑道。
原初之光答道：“这是因为在人类补完计划末期，科学家们在人类基因中，添加了更多的隐性基因。”
“人类科学家们，创造了一种新的进化方式，即通过修行，来诱发身体中的隐性基因，主动的补全自身。”
“中期的人类补完计划，设计的修行道路，也就对应着目前修行境界中，一到三阶的超凡境界。”
冯驯疑惑：“可为什么，我们不能一步到位的将所有人类，一起提升到第三阶呢？”
他回忆着自己的修行过程，整个第一境界三个阶段包括：第一阶剑气出生，第二阶剑气循环，第三阶剑气质变，和原初之光介绍的诱发隐性基因，似乎有共同之处，却好像又不尽相同。
原初之光答道：“那是因为，科学家们发现，每个人的脑电波频率，大有差异。”
“早期的宗教理论中，通常有灵魂这一概念的展现，而随着社会里心理学的发展，人类又认为大脑是人类心灵的载体，将自己的意识分为自我、超我和本我等部分。”
原初之光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而我们现在，却认为人类灵魂的表现形式，是一组频率各异的脑电波。”
“每个人的脑电波都是不同的，想要将人类改造为补完状态，也就是进入第三阶，除了提供足够的能量和物质基础之外，也必须要和人类的脑电波组，尽量的契合。”
冯驯恍然大悟：“所以，科学家们设计了修行的方式，让人类自己发掘自身的隐性基因，最终通过修行，让自身的力量和灵魂契合，进入第三阶修为。”
也许，现实世界中的阿瓦联盟人和上德联邦人，早就不再是普通人类，而是经过基因改造后的人类，这才能成为修行者。
“虽然表述的不够准确，但是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原初之光做出了肯定，然后道：“在次基础之上，科学家们又创造了第四阶、第五阶、第六阶的修行者。”
“人类的生物改造技术继续突破了是么？”冯驯道。
原初之光道：“是的。第三阶的修行者，在体内构建了独属于自己的、纳米生物机器人的循环生成链条，与自然人相比，他们几乎已经是超人。”
“但是，第三阶修行者依然无法适应多变的宇宙环境。”
“因此科学家们，在第三阶修行者的基础上，设计出了第四阶修行者的进阶道路。”
“第四阶修行者，将自己的全部显性基因、思维运行载体、身体成分生产结构，组合在一起，构建出了一个核心，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力量种子。”
冯驯明白了：“也就是说，我的力量种子，包含了我的剑气根源、灵魂、剑气生成结构，是么？”
冯驯早就拥有了自身的力量种子，但他其实对其结构，并不是十分清楚。
而如今听到了原初之光的解说，他才明白过来，原来力量种子如此精妙。
“你的说法虽然不够标准，但是没有什么本质上的错误。”原初之光道：“拥有了力量种子之后，修行者就能够极大的提高自身的生存能力，在多变的宇宙环境中，可以通过摄取能量和物质，来维持自身的生命。”
“然而，力量种子也不是万能的，有些环境极为恶劣，即使是力量种子也无法负担，因此，科学家们又提出了第五阶、第六阶的两种不同修行道路，也就是精炼和组合两种道路。”
“纯化和组合？”冯驯想到阿瓦联盟和上德联邦的对抗，以及阿瓦联盟和上德联邦修行者的不同修行方式，不由问道。
“我更习惯使用精炼和组合这样两种标准描述方式。”原初之光道：“实际上，组合的修行之路，是现在百分之九十的修行者都在使用的方式。”
“通过构建不包含灵魂的、新的力量种子，能够提高力量种子在宇宙环境中的应用场景，而合理的组合三种不同的力量种子，还能够构建出三力之场，让修行者进入极境境界。”
原初之光停顿了下，对冯驯说到：“这也是我为什么找你的原因。”
“我通过观察发现，你似乎对组合修行之路不太感兴趣，而是想要选择精炼修行之路。”
“这对你的天赋而言，是一种浪费。”
熟悉的问答，冯驯心想，他平静的问道：“那么老师，您能和我讲讲，目前的精炼修行之路，有哪些弊端么？”
原初之光答道：“目前的精炼修行之路，强调的是针对单一的力量种子，不断调整自身的脑电波组和力量种子的构成，最终实现对可摄取资源的极致利用率。”
“在这个过程中，精炼修行之路和组合修行之路，都会以骨骼为基础，再次的重构身躯，减少身躯的弱点，增加身躯对不同环境的适应能力。”
“显然，精炼修行之路，与组合相比，其适应能力更低，且潜力更小，同时无法进阶到极境境界。”
“所以，我希望你选择组合修炼之路。”
冯驯沉默了下，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冯驯，以及其他的三大家族七阶修行者，也想起了阿瓦联盟至高法修孔斯。
或许，组合修炼之路的潜力，真的比精炼修行之路更近一筹。
但是，他爱的是手中之剑，是挥洒剑气时的快乐和愉悦，而非纯粹的力量。
因此，他看着原初之光，坚定的答道：“谢谢老师关心，但是我还是选择，继续修行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