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漫看了下时间是21:20,随即按下了关机键。
“三个多小时后,就可以见到方骏他们了,半年没见了,也不知道大家变样儿了没”。
赤漫在心里念叨完,便把座椅调整到舒适的位置,戴上了眼罩。
瞳看了看时间,00:30,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左右就能见到赤漫了,瞳的心情是愉快伴随着一丝紧张。
大概30分钟前,他就已经在角落里等候了。穿得很低调,戴着口罩,帽檐压得很低,虽说灰色曼陀罗还在准备出道的阶段。但经过《摇滚新声》的传播,他们的人气也挺高的,现在银月音乐app里的粉丝已经十万出头了。
这三更半夜的,瞳倒不是怕有粉丝认出自己,主要是怕有误记跟踪。况且老板秦乐峰一再叮嘱:注意出行,注意言行举止,注意私下与异性朋友接触的距离,因为现在是你们很重要的阶段,对手巴不得你们出差错……
“方骏!”赤漫站在瞳的面前,兴奋地小叫了一声。
瞳猛地抬起头,随即亮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很自然地接过赤漫手中的旅行箱。
“赤漫,我已经叫车了,快到了,出去等吧……”
角落里一个人端着相机“咔嚓咔嚓”一顿猛拍,从赤漫走到瞳面前、到他们肩并肩走出接机大厅、等车时的近距离交谈……每一帧都让这名娱记给拍了下来。
“这个女生,跟灰色曼陀罗的主唱是什么关系呢?三更半夜的跑来接机。”
周记一边翻看照片,一边小声嘀咕。
车缓缓在一座老旧的小别墅前停了下来。
“可以啊方骏,你们这福利,宿舍居然是个别墅。”
“赤漫,你终于来了。”
野谚从屋里冲到了门口,后面跟着的是边和缘。
“这还不是因为缘,你也知道他什么身份。”瞳拍了拍缘的肩膀。
散发着温暖灯光的屋内,久未谋面的一群年轻朋友,就在欢声笑语中吃着火锅、天南海北地聊了很久,很久。
银月娱乐一间办公室内,ECO秦乐峰一脸阴寒,把电脑转向站在面前的四名男子。屏幕上赫然出现“还未出道就约?人气乐队主唱夜会神秘女子”的刺眼标题。
“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一定要注意,别被跟拍,尤其是你,瞳,你现在是乐队的主要人物,大家都在盯着你。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秦乐峰盯着瞳。
“这是我一朋友,刚来京城,又是大晚上的,所以去接一下。”
“你就不能给她叫个车?非得亲自去接一趟?”
“那,那,那个,秦总,这裹成这样,也看不出是瞳老大呀。”
边指着屏幕里裹得严严实实,依稀只露出半截眼睛的照片说。
“对啊,裹成这副模样,说他是谁都可以啊。”野谚附和着。
“非得等到拍了全脸你们才会重视是吧?到那时候,影响就真的大了,你们也别想顺利出道了。我说了多少遍,日常出行及私生活一定得注意、谨慎!你们是公司今年重点培养的新人乐队,不是路上的素人想怎样就怎样。”秦乐峰的语调依然平稳,但脸色越发难看。
“这事确实是我想得不够周到,实在抱歉,秦总,我以后一定谨慎行事。”
瞳语气里带着歉意,没有一丝不服的意思。这事确实是自己考虑欠缺了,是自己的问题,就必须承认错误。
“哥~不,秦总,现在需要我们做什么补救吗?您尽管说,我们全员一定全力配合。”
缘笑容灿烂,认真中又带着调皮。
秦乐峰不露声色地掠过一个无奈的微笑。
“若是需要你们去补救,那就得是大事了,这个事公关部已经处理好了。再说一遍,以后行事说话都得多考虑一点。没事了,你们都出去吧……乐轩,你留一下。”
缘对着队友们挥挥手,又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哥,咋,咋了?”缘挠了挠头发,傻笑着。
“你都多久没回家吃饭了?俩老都找我这儿要人来了,今晚跟我回家吃饭去。”
秦乐峰语气松弛了下来,脸上也回了暖。
“别呀,哥,我们这要准备出道专辑,每天晚上忙得很。才一个多月没回去嘛,你帮我跟爸妈说说嘛。”缘双掌合在一起,做拜托状。
“你这臭小子,从小到大都让我帮你挡,你倒好,从小不沾家,长大了更像脱缰的野马了……”
“哎呀,秦总,我想起我一首歌的编曲还差一点点,刚才突然有了灵感,我先走了呀。”
缘边说边往门外逃。
“臭小子,哼。”秦乐峰无奈地叹了口气。
练习了一下午,一行四人准备回宿舍了。这个练习室是乐器为主的,主要给公司里的唱作人使用。七点有人要来,听说是公司已经出道了的红人。
野谚拉开练习室的门,门口一名女子开门的手扑了个空,女子一头栗色羊毛卷长发,身上的衣服是那种宽松的大地色系,整个人散发着慵懒随意的气质。
“于,于,于雪桐,啊不,师,师姐……”野谚整个人都僵住了,话也说得结结巴巴,哆哆嗦嗦,血液一个劲地往脑上冲。
这可是全国知名的民谣女神于雪桐啊,也是他野谚的女神。虽然一直知道她也是隶属银月娱乐的歌手,但作为刚进公司的新人,也不是随便就能见到行程排得很满的师兄师姐们的。这毫无防备的就有一位红人师姐空降在他们眼前,真是把他们惊喜坏了。
尤其是野谚,紧张得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
“你好!我叫于雪桐,你们就是公司准备推出的新人乐队灰色曼陀罗吧,很高兴见到你们。”于雪桐微微鞠了鞠躬,真诚地微笑着。
四人也齐齐回了个礼。
然后其他三人都一副悠闲样子,都带着揶揄的目光看了看野谚,似乎在给他机会和女神多说话。
“嘿嘿,你,你,你好!我叫野谚,那位是我们的主唱,瞳老大;花臂那位是,叫边,是贝斯手和,和键盘手;还有他,他叫,叫缘,是,是吉他手。”
三人见野谚这紧张得状态,都忍不住暗自噗呲笑了。
“那你,一定是乐队的鼓手了吧。”于雪桐满眼笑意地看着眼前这个紧张得脸红到耳根的同门师弟。
“哦,哦,对,对,我,我……”
“雪桐,你也在呀。”
一名男子出现在于雪桐身边,温柔地帮她捋了捋一缕散开的头发,然后转头看了看野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