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回猛判官巧设迷幻局上

余折铁说道“大人,您不必为此事焦虑,是不是谋反,并不由大人您裁决,自会有人过来接替你的工作,您做的,只是写一封公文,交给皇帝。”

崔泰咬着嘴唇,过了片刻,才点了点头。余折铁松了口气,继续说道“公文之事,大人不可迟疑。从公文写好算起,到朝廷派兵过来,我估摸这一来回,起码要等十天左右,这段时间里庄家肯定会有所行动,他人多势众,定会伺机报复。

我刚才,只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等他回过味来,我们必会有性命之忧。”

崔泰听完说道“我以前也打探过,他不但与我的上司交往甚密,还有很多的江湖朋友。”

余折铁说道“对于那些官家,我们倒不用担心,他们在此事上,不会有什么做为,唯独他的那些江湖朋友,颇为棘手,只要迷惑住了他们,我们才能无性命之忧。”

崔泰说道“他的那些江湖朋友我只是听说过,但具体是谁我并不知道。”

余折铁说道“大人在这里不过半年,所以不太清楚。经我勘查,临猗县的铁线帮,是他的后台。”

崔泰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他们,我听说,那个帮派差不多有近五百个武师和打手,你怎么动的了他们?”

余折铁笑道“那不过是他们虚张声势罢了,那铁线帮总共不过两百人,能上台面的也就五十个,剩下的都是些在江湖上混屁吃的主。

这些人遇弱则强、遇强则弱,不必太顾忌,况且我又不是去找他们打群架,人多人少没什么关系。

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好了,我现在就在这些衙役之中挑出个几个勇武有力,能祝我一臂之力的。”

二人起身,崔泰打开门,与余折铁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崔知县清了清嗓子,对门口的众捕快们说道“这位壮士,是来帮我们铲除庄家那几个祸害的,他虽然勇武,但是庄家毕竟人多势众,所以需要几个帮手,你们有谁愿意助这位壮士,铲除这平安县的祸害?”

众捕快闻大喜,一起上前走了一步,拱手道“我等吃着国家的俸禄,理应为这平安府铲除祸害,我们都愿意,听这位英雄调遣!”

余折铁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们说的倒好听,我看你们几个小子,也不是人人都够格的,我先得考研考研你们,别

话音刚落,余折铁一纵身,便冲进了众捕快中间,只听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这几人都被打翻在地。

这些捕快,有的被踢中了肚子,正哇哇的狂吐;有的挨了重拳,疼倒在地;有的双臂脱臼,跪在地上痛苦的咒骂;更有甚者,昏迷不醒。一时间院子里哀嚎、咒骂之声四起。

崔泰吓了一跳,正要询问缘故,只听余折铁大声说道“如果我出了大门,还没人跟过来的话,你们就不要跟我去了,都早早滚回家去吧!免得到时候尿了裤子!”

说完此话,余折铁便大踏步的向门外走去,一只脚刚跨出大门,便听到身后一个人骂到“休要狗眼看人低!不宰了庄家,我就白吃这几年官饭了!”他一回头,只见一个人跪在地上,用头支撑着头,两条胳膊软踏踏的拖在地上,正在努力的想站起来。

余折铁骂道“还没过年呢,你给哪个爹磕头?”那个衙役咬咬牙,直起身子,终于站了起来,他弓着身子,走到了余折铁面前,忍着疼直起身说道“老子跟你去!”

余折铁道了声好,然后抓住他的两条肩膀,往回一用力,只听嘎嘣一声,他的两条胳膊便复了位,这捕快又疼的蹲了下来,余折铁踢了他一脚,说道“好了,别在这蹲坑了,走!”这个捕快咬咬牙,站了起来。

余折铁又高声问道“还有没有啦?”,片刻后,又一人慢慢的爬了过来,余折铁训斥一顿后,那人也慢慢的站了起来。

又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再起来,余折铁便向院中人,拱了拱手说道“诸位得罪了,我们几个先走一步!以后,你们就听崔大人的安排吧”然后余折铁带着二人,向城西走去。

余折铁一边走一边说“光我们三人还是不够,我需要再找一个人来,城西卖肉的方能文不错,我看他可以帮上我们的忙。”

一路无话,这一行人,很快到了方能文家。这方家在城西卖肉已经四代了,方父希望儿子将来能读书考科举,因此给他取名能文。

谁知方能文不服管教,打小就喜欢在肉铺玩儿,几岁就敢拿刀杀猪,于是方父便由着他的性子,不再强求了。

方家分东西两院,西院做买卖,东院供一家人居住,手下还有五、六个伙计帮忙。

此时的方能文,正在肉摊上忙活,他将肉切好,整整齐齐的摆在案上,正在帮几个买家挑肉。抬头看见了衙役,他便放下手中的活,快步迎了上去。

“呦,王捕快您怎么来啦?崔大人怎么样啊?”余折铁上前一步,拱手笑道“朋友,又见面啦!”方能文一看便认出来,眼前的这人,在数日前曾与自己有过争执。

王捕快说道“我们有要事,想和你单独聊聊。”方能文点点头,将三人让进了屋。

四人坐定,余折铁开门见山道“我听说你父亲,与老酒坊的袁老翁是世交,对吗?”方能文回道“对啊,那袁老翁卖酒,我们家卖肉,是几辈子的交情了。

我这人打小便喜欢喝酒,小时候我还经常去他家的酒窖里偷酒喝,最喜欢喝他们家卖的黄酒,后来他们家出了事,将老酒坊卖给了那个狗屁庄家,我就觉得恶心,干脆连酒都戒了。

自从出了事后,袁老翁经常来我家找我父亲谈心,从他们的谈话中,我隐隐觉得,他是被那个庄家给算计了,我每次见到袁老翁在我父亲面前痛哭,都心如刀绞,怎奈我一个肉贩子,也没办法替他报仇。”

余折铁点点头,然后将老酒坊案的细节,给方能文说了一遍。方能文听完勃然大怒道“这庄家人,应该个个千刀万剐!老天爷也是个睁眼瞎鬼!”

余折铁说道“我现在已经有了对付那个庄家的办法,不知道你愿意帮忙吗?”

方能文疑惑道“你?你一个人怎么对付?崔大人,来到我们平安府,深受我们百姓爱戴,结果衙门不也被他们庄家砸了吗?你能有什么办法?”

余折铁笑道“庄天豹已经死在了我的手里,庄天狮也被我重伤。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已有成竹在胸的计划了。但是仅凭我一人之力没法斩草除根,所以希望几位能助我一臂之力。”

方能文闻言惊愕道“什么?你重伤了天狮,还杀了天豹?就你一个人?”旁边的王捕快说道“是的,今早我们衙门的人,都去庄家查验过了,那兄弟二人,庄天豹当场毙命,脑袋被劈成了两半,庄天狮,被重器击成重伤。确实没错!”

方能文一听,立刻向余折铁单腿跪拜道“您果然是个大英雄,只要你能铲除掉这庄家的狗贼,我方某人一定鼎力相助!”

余折铁大为感动!他扶起对方,向面前的三人拱手道“好!有三位好汉相助,我断定,那庄家人,个个皆为刀下之鬼!三位只需听我安排便是。”

余折铁说道“我走后,这庄家一定会派人,四处搜寻我的下落。我想,这几天平安城内,一定会布满庄家的打手。”

说到这,余折铁将随身携带的包裹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三套衣服,他给每人分了一套,说道“这四套衣服,一共四种颜色,每种颜色对应一个城门,分别是:青衣对应东门,白衣对应西门,朱衣对应南门,玄衣对应北门,都不要记错了。

我在西边树林还给诸位预备了一件兵器,一会儿随我去拿。从明天一早开始,三位先放下手中的活,都穿上这套衣服,背上我准备的兵器,就在各自对应的城门附近游走,吃喝玩乐,你们随意。

后天开始,我们四人聚到一起,在这平安城中闲逛,吃喝玩乐与前日一样,到了黄昏时分,你们随我一起到东门,这时候会进来一位黄衣老者。

见了他后,你们随着我一起,给他行大礼。行完礼后,你们每人租一匹快马,从各自对应的城门,疾驰地去。

切记,出了门一定要快马加鞭,越远越好,以防被人跟踪。等风声过去了,你们再换上自己的衣服,找机会回到平安城,各自回家就可以了。剩下的都交给我了。”

这三人一听,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一起问道“从明天开始,那今天干什么?”余折铁说道“今天先教你们走路。”

三人一愣,余折铁起身说道“好了,先不用问了,都随我起身,去西门外的已一处空地。”三人应了一声,随着余折铁城,向城西的树林快步走去。

进了树林,余折铁带着他们左绕右绕,来到了一块大石头的旁边,那石头附近有一处寸草不生的空地,方圆数丈。

余折铁俯身从石头下的石缝中取出来三个宽宽大大的黑色包裹,他将一个包裹背在身后,走到那处空地说道“我先走一遍,你们一会儿,依着我的样子好好的练。”

说完余折铁整理了一下衣服,开始了演示。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放在头顶,然后开始昂首挺胸的大步走着,他二目平视,微握着双拳,慢慢的向前踱步,走的十分的稳重。

头上的树枝稳稳的停在头顶。几圈走下来,余折铁转身对他们说道“来!你们学着我的样子就这么走,走不好,当心我手中的石子。”

三人接过那个宽宽大大的黑色包裹,他们发现,那包裹里装的,只不过是个宽宽大大的木板罢了。他们也没多问,将包裹背在身后,一前一后,学着余折铁的样子,慢慢的走了起来。

方能文没留神,头上的树枝掉在了地上,他刚要俯身拾取,小腿肚上一阵剧痛,他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原来是余折铁将手中的石子弹出,打在了他的腿肚子上。

“没时间喊疼了!起来!”余折铁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在屁股上踢了一脚,喝道“快走,不要乱!”然后一根树枝,又放到了他的头上,那方能文不敢言语,起身之后,继续行走。

三人便如此,跟着余折铁学起了走路。他们从中午,一直练到拂晓十分,中间几乎没有休息,更没有吃饭。同时,三人被石子击打的混身淤青。直到他们头顶的树枝不再掉落,余折铁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余折铁说道“这步法你们已经练的差不多了,三位现在可以各自回家了。我今晚就留在这里,明天一定要趁着天亮前,来到这里,拿上兵器,然后依着计划我们各自行动。”言罢,四人分别。

单说庄府,自从那日余折铁走后,过了良久,院子里的人才回过神来,人人都觉得,自己好像死过一次似的。

庄老爷子叫来仆人,收敛了那具尸体,又将重伤之人抬到屋内中,请来郎中细心的医治。

一直静静地熬到了晚上,听到风声的亲朋陆续来到庄家安慰,屋子里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

看着这满屋子的人,这庄老爷子慢慢的由悲转到恨,由恨转到了怒。

此刻的庄老爷子,磨了一阵牙后,开始排兵布阵,他先派了几个腿脚利索的,四处打听余折铁一行人的行踪,然后向四处发出请帖,只一天的功夫,这庄府便聚集了一众鸡鸣狗盗之徒,

这些人在庄府内大呼小叫,声势震天。看到自己手底下来了这么多人,庄老爷子的胆子也慢慢的壮了起来,他似乎觉得,反扑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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