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无法原谅

过了十数分钟后,三人从隧道的出口爬了出来。

隧道的出口直通一座废弃的茅草屋内部,所以即便出来,也不至于一直被雨淋湿。

弥彦从储物空间中取出雨衣,递给小南和长门,说:

“快点穿好吧,咱们雨之国的雨可真是够冷的。”

“拜托,那个混蛋小次郎用火球掀翻旅馆屋顶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淋透了,好不好。”小南吐槽道。

弥彦笑了笑,说:“那也要穿好,它至少能帮我们少流失一点体温。”

透过破旧的窗户,长门远远地看向旅馆,轮回眼倒映出了一大团氤氤氲氲缓缓扩散的雾霭,其中有强劲的气流由内向外将雾气吹拂开来,但马上又有新的雾霭补上。

他清楚的看到,雨滴在坠入雾霭中时,便被弥漫其中的雾态查克拉包围、分解,最后扩散成了新的雾霭。所以不论已有的雾霭被劲风如何吹拂开来,但总会有新雾将缺口补上。

这似乎是…某种能制造出大雾的水遁忍术

既然作为水遁忍术,雨之国的雨无疑有利于的发挥,但长门惊讶地看到,在这浓重的水雾中,竟有点点刺眼的猩红夹杂其中,就像滴滴鲜血在水缸中晕散开来!这分明是鲜血被这术的查克拉分解成了血色的雾霭!

很明显,有人在战斗中受伤了。

长门收回目光,说道:“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小南皱了皱眉头,说:“这里虽然距离旅馆拉开了小一段距离,但我们还未脱离危险。我们不趁着现在赶紧离开吗?”

长门将自己看到的场景描述了一遍,然后继续说道:

“我猜测有人和那个小次郎交上了手,他制造出大雾,利用雾隐藏行迹,与对方战斗。后来水雾中弥漫出了一些血雾,应该是有人在战斗中受了伤。”

“这是雾隐之术,D级忍术,下忍都能学习。”弥彦插了一嘴。

“雾隐之术?”长门被勾起了好奇心,他继续说道:“我想,等雾散的时候,他们间的战斗也该结束了。届时我想回旅馆,看看结果。”

“如果是小次郎赢了,我们就溜之大吉。”

“如果是另一方赢了,我们再做打算。”

小南想了想,说:“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我没意见。”

弥彦思考片刻后,随即点了点头。

在这个乡间旅馆中,唯一能和小次郎抗衡的,应该就是小南偶遇的泷隐忍者教师了。

在剧情中,这两个人同为长门制造佩恩六道的原料,生前实力应该相差不大。但弥彦却隐隐觉得,能和青年自来也过一两招的小次郎,应该比泷隐忍者教师更胜一筹。

如果泷隐忍者教师侥幸受伤不死,弥彦倒也希望能救他一命。他隐约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能在小次郎的眼皮子底下成功脱身,和这泷隐忍者教师脱不开关系。

当然,他要能传授自己几招忍术,那就再好不过了。别的不说,就这D级忍术雾隐之术,就是相当值得学习的实用性忍术。

时间在等待中飞逝,东方的云层变亮了些,又到了早晨。

长门望向旅馆,笼罩在那里大雾已经散尽了,只剩下被雨水冲刷着的断壁残垣,但上面仍残存着一些雨水触及不到的鲜红血渍。

“他应该走了。”长门说道。

“他?他是谁?”弥彦疑惑道。

长门低下头,不无遗憾地回答道:

“很可惜,是小次郎,我没看到他,也没看到他的尸体,所以应该是走了。”

“那个泷隐村忍者呢?”小南问。

弥彦摇了摇头:“很遗憾,我没在旅馆废墟中看到他。”

小南难过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后,又慢慢问道:“难道…他死了?”

“不清楚,也许他离开了那儿,也许是断壁残垣挡住了他的身体,当然,也存在战死的可能。”

“收拾一下,我们过去看看吧。”弥彦说道。

几分钟后,三人走到距离旅馆不远处的一片草丛,便停了下来,藏身其中。这座乡间旅馆昨天还热闹得很,但仅仅过了一个夜晚,便被彻底破坏,变成了一片废墟。

这就是忍者的破坏力,更是战争的破坏力。

“确认安全吗?”弥彦问道。

隔着茂密的草丛,长门盯视着旅馆废墟及周围,观察着那里的环境。足足五分钟之后,终于,他长舒一口气,轻轻说道:

“确认安全。”

弥彦点了点头,说:“我们上去瞧瞧,看看还有没有幸存者。”

“好。”长门和小南异口同声地说。

三人走上前去,一番简单的搜寻,只找到几具尸体,其中位于旅馆大堂位置的三具尸体,弥彦只认出了两具,分别是拄拐年轻人和戴耳钉的独眼女孩。他们都被割掉了耳朵。

另外,还有一具死状惨烈的无头尸体,他的头颅已经不见了,黯红的血正沿着脖腔向外流出,晕染着地上的雨水。他应该就是烫伤脸大叔了。

想必是小次郎为了领取赏金,故而割下了他的首级。

另外还有几具尸体,弥彦却没能认出他们的脸,想来应该是在这场杀戮中死去的住客。

看着脚下的屠杀现场,闻着残留的血腥味,弥彦深吸一口气,试图平息情绪,然后是自我暗示,然后再深呼吸,再自我暗示。

他用理性劝诫自己,这就是战争带来的伤痛,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谁都无法避免,更何况你和这些死者只是萍水相逢,你们之间没有交情。

更何况,对方是风魔小次郎,连自来也都拿他无可奈何,他的实力更是远在你们之上。

所以不要为了死去的陌路人,而感到愤怒,或是悲伤,更不要为了他们报仇,贸然行动只会妄送性命。

是的,我想的没有错,我想的…没有错。

呼吸,暗示,呼吸,暗示,如此循环,如此往复。

但最后,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很难不愤怒,不悲伤。

悲伤就像酒精,浇灌着怒火,越烧越旺。

弥彦静静地看着这些尸体,可整个身体却都在发抖。在他眼中,烫伤脸大叔、拄拐年轻人、戴耳钉的独眼女孩,正在用他们生前的音容笑貌和此刻惨烈的死状诉说着自己的绝望!

记忆中,小次郎则用他陈述暴行时轻佻的语气和随意丢弃的耳朵,炫耀着他的屠杀!

无法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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