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游戏的第一阶段是强制开启的，玩家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被强制进入游戏，手表也只有最基础的功能。”
李烁对秦悦解释道
“一旦开启技能分支，也就意味着进入了第二阶段，手表的功能会开启大部分，屏幕也会升级成半透明的虚拟屏幕，方便玩家操作和查看。至于第三阶段，达到那个级别的玩家可以进入其他玩家的游戏中观战。”
秦悦很快反应过来“所以你现在是第三阶段？”
李烁没有否认“对。”
这就解释了李烁昨晚发给秦悦的那些消息为何恰到好处。
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李烁最后的那句话，秦悦很难确定自己是否能坚持到底。
“你说的组队又是怎么回事？”
李烁打开手表，半透明的电子屏幕出现在两人眼前。
秦悦发现他的主界面和自己的不太一样，除了之前就有的【消息】和【商城】外，还多了【游戏】和【玩家】界面。
李烁点开【游戏】选项，屏幕中出现了一块像广告一样的信息框
【限时游戏末日狂欢】
【开启时间三个月后，报名后将不会进入随机游戏状态。】
【参与条件两人组队，至少达到第二阶段，报满3组结束。】
【奖励积分点数100/每人，其余奖励部分按照实际情况计算。】
“如果你同意，我们现在就可以报名参加。”李烁的语气听上去很平静，但秦悦能感觉到他在压抑某种情绪。
一百点，秦悦当然知道这么多点数带来的价值。
她昨晚拼死拼活也就赚了20点，而这个游戏直接就给了好几倍。
按照目前的经验来看，游戏的难度和奖励的多少应该是呈正比关系，现在的她真的能完成这种级别的游戏吗？
万一在游戏里死了，她的人生是不是就彻底结束了？
“李烁，你真觉得我能行？”
秦悦心里是没什么底。
“我相信你。”李烁的语气依然平静，“从当初看到你写的那篇论文开始，我就知道你和那些普通人不一样。”
秦悦愣了一下，这句话隐藏的信息量绝对比看上去要多得多，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在她的脑海中飞速出现，仿佛无数个碎片拼凑成一块完整的图。
从第一次搭讪到商场的见面，从游戏中的鼓励到现在站在自己面前，所有看似巧合且无关的事情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全部串联起来。
秦悦瞪大眼睛，现在的她只差一个答案。
“我们的相遇都是你设计好的吗？”
李烁的语气有些迟疑听实话吗？”
秦悦没有犹豫“当然。”
“这么说吧，”
李烁顿了顿
“我做的这些不过是在平静的水面上放一片叶子，然后水就会在叶子的影响下产生波纹。至于叶子飘向哪里，是叶子的选择，并放叶子的人能够控制的。”
“我明白了。”
李烁的回答成为了秦悦脑海中的最后一块拼图，她彻底找到了自己在图中的位置。
她就是那片叶子。
第一次搭讪就是放下叶子的手，一个普通的丑女对男神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于是急切地想要改变自己，目的是离对方近一些。
这可笑的愿望成为了秦悦迈向深渊的第一步，也是这条不归路的开始。
她这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这个男人。
她一直以来的暗恋就像一场闹剧，全都基于幻想而并非现实。
第一张牌一旦倒下，后面的就会接踵而至，无一幸免。
秦悦的情绪迅速起伏波动，她不清楚自己此时此刻究竟是什么心情，各种情绪如同交织的火药在她心中疯狂炸开，可她表现出来的却只有近乎扭曲的平静。
她看着李烁的眼睛，对方也一样注视着她，某些情绪通过眼神交汇，最后留下的只有沉默。
大约过了几分钟，那些情绪如同烟火燃尽，逐渐消散，秦悦的大脑也恢复了理智，开始思考其中的细节。
“有个地方我还不明白，那封邮件是谁发的？我为什么会收到？”
“我也想知道答案。”李烁用叉子将一小块蛋糕送进嘴里，“大概是因为我们都是人生的失败者吧，至少发邮件的那位觉得我们是。”
“好吧。”
秦悦无奈地笑笑
“只要我加入了那个双人游戏，就意味着在这三个月的时间内，我不会每天晚上被拖入随机游戏孤军奋战？”
“没错，更不用想尽办法去拯救自己的仇人。”李烁笑着调侃道。
秦悦也跟着笑起来“哈哈，好，我答应了。”
秦悦从公寓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灿烂的阳光热烈地照射在她身上，让她有种真实的暖意。
她拒绝了李烁共进午餐的邀请，接下来的三个月，她要好好计划一下需要解决的事情，顺便享受一下这个游戏给她带来的好处。
而计划的第一步，就是离开这个狭窄的出租屋。
她叫了一辆出租车，目的地是京大附近设施最好的高级住宅区，那里不仅离学校很近，还有十分齐全的配套设施，能够满足她对“家”这个词的所有期待。
回想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秦悦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
高风险意味着高回报，这场以性命为赌注的游戏给了她意想不到的人生。
窗外的风景飞速掠过，在经过京大的时候，秦悦看到几个穿着白色防护服的医护人员正抬着担架从学校里走出来。
“师傅，开慢点。”
出租司机放慢速度，秦悦坐直身体，将车窗摇下来，她终于看清了担架上躺着究竟是谁。
只见王媛媛面色苍白，眼神空洞，盖在她身上的白布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秦悦仿佛看到了王媛媛在游戏中被锯片割断双脚的模样，当时的鲜血就如同现在一般触目惊心。
希望她能没事。
秦悦在心里默默地说道，她原本不错的心情立刻阴云密布。
下一场的游戏的内容还是未知，现在的她，除了等待什么都做不到。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秦悦的思绪，她看着屏幕上的陌生号码犹豫了一秒，随后按下了通话键。
“秦悦是吧？你差不多该还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