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太子位终立

“我倒是想住,只是局势不允许啊,我大张旗鼓来王齐数日,众人皆知我眉山少山主嫁给齐国王爷,梁楚西夏已经传信数封,生怕我们和齐国联手。”

“那师父什么时候换个少山主,我顶着这个头衔也很累啊,如今府里的下人看我眼神都不一样了呢。”

西泠慈爱地笑笑,捏了捏她的鼻子:“死丫头,你以为我在王齐金銮殿上说的话是玩玩吗?君子一言,岂能儿戏?”

“啊,师父,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何时归山继位?”

宋汐韵懵了:“不会吧师父,你要把眉山交给我,我我我......我不行的!”

西泠拍拍她的头说:“师父还年轻,能为你再干几年,你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玩玩吧,等以后继承了山主之位,责任重大了就不好像现在这般轻松玩耍了。”

宋汐韵急了:“论品行,论才学,这些我都比不过师兄师姐,我若继位,名不正言不顺。”

“有何名不正言不顺的,你现在是我女儿!”西泠这一时说的露骨,顿时觉得十分心虚生怕宋汐韵发现什么端倪。

“那只是师父为救我的权宜之计,又不能当真。”

看宋汐韵没有一丝一毫发觉,山主又有一些失落,她继续说:“旁人不知这事的真假,索性我膝下无子,既救了你一命也算是你的再生父母,你就当你是吧。”

话已至此,宋汐韵无话可说,只求助般地看向穆王,穆王知道她不想做少山主,便道:“奴奴的性子着实不适合这般高位,今后若是师父觅到了合适人选,再做决定也不迟?”

“没有人一生下来就会做领导者,我像她这般大年纪,玩的比她还疯,不也一步步过来了吗?”西泠拍了拍穆王的肩膀:“今后,还需你时常提点她。”

送眉山山主出城的队伍也浩浩荡荡,宋汐韵这是第一次以少山主的身份出现在大家面前,出城十里遥遥相送,师父又问她:“小菀儿,何时回眉山?”

“我......”宋汐韵又看了一眼穆王,王爷说:“快了。”至于快不快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有把握,如今皇宫之中,皇上和皇祖母接连病重,无论如何他不都应该在此时抽身离开的,他很感激奴奴能理解他愿意留下来陪伴他。

其实这件事也委实没有他想的那么慢,就在他和王妃送走眉山山主回来的路上,皇城司的人,手拿象征皇命的小黄旗,骑着快马前往各地召回各位藩王。

穆王十万火急进宫后看到的是愈加憔悴的皇上,他的心就像是一下子被揪了起来,跪在床边哽咽着喊了一声:“皇伯父......”

皇上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似乎已经用尽了所有力气。如今这个殿里站在这个床榻下的人,恐怕只有这一个是真心关心他的生与死,皇上心知肚明。

皇上这身子眼见是无力回天,可是大位悬空迟迟未定,文武百官也是不得已在这个关口还来逼着皇上尽快订立诏书。

“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这些日子齐国监国,短短数月便理清国库数年的烂账,齐王之才华能力众臣有目共睹,老臣斗胆,请皇上册齐王为太子,抬容贵妃位分,以立国本。”

现在赵王已败无力回天,诸位皇子中无人能与齐王抗衡,这些个老臣各个猴精着呢,齐王半推半让:“这都是百官的功劳,君迴才疏学浅实在不敢居功,太子人选父皇还是从诸位贤弟中选吧。”

皇上虽身弱但脑子不糊涂,他在心底冷笑一声,本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他召回所有藩王回京,主要还是为了在这些藩王面前给即将继位的新皇树个威,近在皞都的这些亲王不会得不到这个消息,所以今日堂下,他的众子之中只有齐王一人,支系亲王也只有没有继承权的穆王一个,这怎能不令皇上心寒,齐王这是摆明了只许立他一人。

没想到啊,自己病了这短短数日,朝中竟都被他变了天,以前竟没发现自己这个儿子这般有手段。呵,有手段好啊,生逢乱世,一个有手段的君主说不定能让王齐更为世人瞩目。

“咳咳咳......”皇上抚着胸口,下了他人生最后一道圣旨:“拟圣昭,着奉齐王为太子,其生母容氏为西宫皇后,加冕仪式,择日举行。”

“吾皇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殿中众人这一高呼,殿外等候的诸位亲王便知新皇已立,万事皆定。

齐王这才同意他们进殿看望,看人都进来差不多了,皇上又说:“太子......”

“儿臣在,父皇请吩咐。”

“朕要你答应朕,不要杀害手足,保全你的这些兄弟,一世荣华富贵。”看着父皇到死都在为他们打算,诸位王爷的神色愈加哀婉了,父皇一走,他们便要活得更加谨小慎微了,思及此处,哭的更加大声。

“儿臣遵命,必将善待兄弟。”

“不要将你母妃的位置摆在东宫皇后之上,要......要孝敬你的嫡母!孝敬你的皇祖母!”

“那时自然,儿臣遵命。”

皇后在一旁哭的肝肠寸断,“皇上,把臣妾带走,让臣妾陪葬吧。”皇上也悲伤地看着她,他们少年夫妻,老来更觉彼此的珍贵,以至于除了她的孩子,别的都没有让他感觉他是一个父亲。可是天不遂人愿,他们唯一的孩子早逝,熬到他即将油尽灯枯还是未有所出,“皇后,替朕对母后多尽些孝心,咳咳咳......”

“最后一件事——”皇上说:“朕生平在爱民之处算不上明主,在治国之上也算不得贤君,唯有勤政这一处能堪堪说个无出其右。朕生平,无所愧,唯欠吾弟一人。他为朕四处征战,与他新婚的妻子成亲数年都没相处过几日,最后还为护朕而惨死,朕一想到他,就......愧疚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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