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神了片刻,最后看了一眼霜寒,“不用,他应付得来。”
她对邪夜的实力还是很信任的。
上朔至尊,魔族少帝。
应该不会中了那人的计。
但是九暮算来算去,却独独算漏了一件事。
而这件事,便让她与邪夜,输得一败涂地。
“殿下,属下想问你一个问题。”
芜姬微微垂眸,出声问道,她知道,她如此问定是不妥,但是,她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说。”
九暮慵懒抬眸,看着芜姬,随意又懒散。
“殿下,你信过若笙所言吗?”
芜姬一直看不懂,她以为,九暮应该是信若笙的,但她又迷茫了,像九暮这般凉薄的人,又怎会信若笙。
哪怕她们二人万年交情。
哪怕她们二人是姐妹。
哪怕若笙之前一心为了九暮。
哪怕……
“从未信过任何人。”
九暮神情慵懒,漫不经心地说道,她拂了拂长袖,看着愣住的芜姬,她脸上带着玩味的笑。
“本殿早就不信任何人了。”
芜姬冷眸中有些怔愣,许久,她才回过神来,她忘了,她眼前的女子是帝王之尊。
帝王本无情……
更何况,她眼前的绝美女子是四海神陆上最凉薄无情的神皇。
她还以为九暮至少对若笙有一点点信任,没有想到——
竟是从未信过。
她微微敛眸,对九暮行了一礼,“属下告退。”
芜姬离开了这里后。
房中只剩下九暮一人,空荡荡的……
九暮轻勾唇角,笑得很是凉薄,她低声说道,“可是小若笙不是任何人,她是本殿的妹妹。”
还有邪夜,是她的夫君。
不是任何人。
是亲人。
她低垂眸,潋滟的紫眸中尽是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信若笙,只是不全信罢了。
……
找到了萧妄,那么此行的目的就完成了,他们就要回九重天之际。
却在路上遇到了意外。
“别来无恙,折钰神皇,”九暮慵懒抬眸,漫不经心地说道,看着眼前的俊美男子。
以及他身后的几十万天兵天将。
还有熟悉的面孔,千寂仙君,白族长,白梓陌,清络仙君,还有……
灵气萦绕的山上站着许多人,密密麻麻的人群围着九暮一行人,乌黑的人影,一眼望不到边。
如此行径,饶是其他人也知道这折钰神皇想干什么了。
可尽管被这么多人围着,九暮也依然神情慵懒,一身矜贵风华,丝毫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一袭潋滟红衣,绝代风华。
“九暮上神,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折钰一身白衣,简直诠释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那双如雾般让人猜不透的眸中有些意味不明的笑意。
好似当真是熟稔的老朋友一般。
“所以,你想干什么?”
九暮潋滟的桃花眸中有些玩味,她慵懒问道。
“上神不是清楚么?”
折钰露出一抹无害笑容,温润如玉般的脸上尽是笑意。
他与九暮对彼此,都心知肚明。
他也没想过,九暮会看不出来。
“既然如此,诸位,也是要与九重天为敌吗?”
九暮看向那群人,神情玩味,漫不经心地说道,“各位可要想好,若是动了手,本殿没有陨落,那——”
“九重天的怒火不知你们可受得住。”
她漫不经心之中含着些许威压,让人感到紧张,她的一双墨色眸慢慢转变成瑰紫色。
神秘又迷人。
芜姬冷眸中也带着冷意,她冷冷地说道,“各位上仙是觉得北苑神域比九重天更强么?”
冷冷的话语中带着些许嘲讽。
她们二人的话落下,周围的人便左顾右盼,有些动摇,很是犹豫不决。
折钰身后的那群人也有些动摇。
都在窃窃私语。
“真的是九殿下,若是当真动了手,我们北凉神域岂不是分分钟被灭?”
“对,我们东寒神域也是,要不然就算了吧。”
“退了吧,不然真的会受九重天报复的。”
“嗯,我们也不想得罪九殿下。”
“……”
已经有人萌发了退意,不想与九重天为敌。
四海神陆中,西神陆九重天便是王,曾经的东隐神域得罪了九重天,才短短几年,便被灭了,才有后来的东奈神域。
如今的九重天更胜以往,他们可不想得罪九重天,得个满门被灭的下场。
“几位莫不是忘了,如今你们也带了兵前来,退了之后,九重天又会放过吗?”
折钰温润如玉的脸上有些淡淡的笑意,“更何况,你们之前对九殿下的诋毁,以及立下的誓言。”
“神凰氏一族人的性子几位还不知道么?”
“如今,你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折钰如雾般的眸中有些嘲讽,他又怎会想不到这些墙头草的性子。
早在之前为了防止他们背叛,大家都立了誓的。
这几十万天兵天将若是想要这条的话就必须杀了九暮。
“难怪你要我们立誓,你……”一个将领说道,他可不想死,也不想得罪九重天。
之前折钰提出,为了避免有人中途叛变,所以大家一起立下誓言,绝对不会叛变,誓杀九暮。
如今倒好,退都退不了了。
一群人十分怨怼。
“本王觉得挺好,既然来都来了,也不必这般。”
清络淡淡地出声道,也表示了东寒神域的态度。
“九殿下连灭我北凉神域两个世家大族,无视我云灏氏一族,此仇,该杀。”
千寂也未曾想到九暮竟然是九重天神凰氏一族的那位殿下,不过,如今这样,不是九暮死便是北凉亡。
他早已无退路。
“对,北凉神域与九暮誓不两立。”北凉神域的一众人说道。
“九暮杀我夫人,杀妻之仇,不共戴天。”
白族长也说道,脸上尽是恨意,似乎对夫人很是喜爱一般。
身旁的白梓陌沉了沉眸,却并未说话。
“对,誓杀九暮!誓杀九暮!誓杀九暮!”
身后的人在一声又一声地喊道,响亮整齐的声音似乎将山震动了些许。
围着九暮一行人的那十几万天兵天将将拿着武器对着九暮一行人。
九暮微微抬眸,看向前面,离得较远的折钰,轻勾唇角。
当真是好手段。
“殿下,本皇多有得罪了,”折钰温润如玉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他温润疏离的声音响起,“杀。”
他一声令下,那些天兵天将就动手了,“杀了九暮!杀了九暮!杀了九暮!”
九暮一行也不是吃素的,两方迅速对战在一起。
一片刀光剑影。
血溅三尺。
九暮手执桃面扇,不停地收割着人命,她的红衣上也沾到了些许血迹。
她的桃面扇往折钰那边飞去。
却被弹回。
都设了阵法,不仅折钰那边,还有这个山,根本撕裂不了空间。
“好本事。”
她自然也看到了折钰眼中的兴味,不过,她自然也有底牌。
继续收割着人命。
她潋滟的紫眸中有些嗜血,她的红衣上越来越多血迹沾染,她却没有一点感情,继续杀着人。
玄一和霜寒最为出众。
动作利落,又杀人不眨眼,而且旁人都伤不了他们两个,所以一路上斩杀数百人,所向披靡,无人可挡。
简直就是杀神在世。
而两人又面无表情,眸中毫无半分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