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院众人正准备吃饭,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原来是吴春花带着她的老姐妹团走来了。
沈歆然一眼就看见了魏平安,他一米八的大高个,在这群老姐妹团中也算是鹤立鸡群。
吴春花对着院子就是一声大喊:“程峰,听说你今天只得了七个工分?”
吴春花的姐妹团瞬间发出了一阵爆笑:“哎哟,在我们队里,半大的孩子都能赚七个工分。”
“程知青可真是好样的!”
“谁说不是呢!”
沈歆然悄悄看了眼程峰,发现他已经气得脸部通红,眼皮子暴跳。
他直接走到吴春花面前,扬起下巴道:“婶子有工夫说我,还不如回去教育一下魏平安!”
吴春花眉头一皱,一脸不悦,“我家平安好着呢!”
程峰一声冷笑,“我来这不到两天,你儿子的大名我可以说是如雷贯耳。高中毕业也不去上工,整天就知道在家里招猫逗狗。”
还在一旁的魏平安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他就是个来看戏的,怎么就扯到他的身上了。
吴春花气红了眼,护犊子道:“我家平安不去上工才不是懒,而是他身子骨弱,不能干重活!”
程峰瞥了眼魏平安,瘪了瘪嘴,“你这话就骗骗你自己,你看看其他人相信吗!”
看着众人都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魏平安一声轻笑,你先不仁,那就别怪他不易了!
魏平安的手在裤兜里攥成拳,直接走到吴春花面前。一边咳嗽,一边说道:“妈,你别和他置气。”
一个眼尖的村民突然发现魏平安捂着嘴的手渗出一点红色,他直接发出了一喊叫:“吴春花,你家平安被他气得吐血了!”
吴春花回头一看,魏平安的整个手掌都变红了。她一双眸愤恨地瞪着程峰,呼吸都变得重。
她环视一圈后,捡起门口的一根柴火棍,就对着程峰打过去。“我让你气我儿子,我今天非打死你!”
沈歆然就看着程峰被吴春花打得满院子抱头鼠窜,她担心魏平安是真的出事,就多看了魏平安两眼。
谁知魏平安发现她的视线后,背对着众人,对她咧嘴一笑,那沾满红色液体的牙显得可怕又瘆人。
但沈歆然发现了,魏平安嘴巴里的红色,不像是血,更像是什么果子的汁液。
沈歆然:“……”
好吧,是她多虑了。
程峰委屈极了,一边跑,还一边大喊:“我没有气他!”
他一个转身,就看见魏平安对他眨了眨眼,那眼神里还带着一丝挑衅。
程峰瞬间气得满脸通红,他停下来,指着魏平安喊道:“他没吐血,他是装的。”
魏平安扶着头,靠着墙,气若游丝般说道:“对,我是装的,你们别怪程知青。”
村民们见状,七嘴八舌地说道:
“平安,你别帮程峰说话,就该让你妈打断他的腿!”
“程峰,你把平安气成这样了,你就不能先道歉吗!”
“对啊,程峰,尽管你是知青,但你也不能这样啊……”
沈歆然就在距离男主两米之外的地方,她对男主的演技,可以说是叹为观止。要不是现在场景不合适,她都想拍巴掌鼓励。
听见村民们都在指责自己,程峰在原地气得跳脚。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直接对着魏平安扑过去,想要揭穿魏平安的阴谋诡计。
但魏平安却极快地一闪,程峰就那么撞到了墙上,他的头上起了好大一个包。
魏平安看了,眉头紧皱,倒抽一口凉气,这得有多痛啊!
程峰也不知道是没意识到疼痛,还是被撞懵了。
他反而回过头,指着魏平安,放声大笑。“你们看,他刚才躲那么快,我说他是装的吧!”
土墙并不结实,在程峰的撞击下,出现了一丝裂缝。
“快跑!”魏平安感觉不妙,环视一圈后,拉着沈歆然的手就向后退。
沈歆然还有点懵,只听见“轰”地一声,她回头一看,只见厕所的土墙倒了下来,而程峰被压在了土块下面。
“快救人!”魏平安一边招呼大家,一边搬动土块。
沈歆然也跟着一起帮忙。
在众人的合力下,很快就把大的土块挪开,把程峰从废墟下拉出来。
可程峰却只顾着拉着魏平安的手,用沙哑的声音喊道:“你说,你刚才是不是装的!”
看着程峰满身的泥巴和头上的包,魏平安否定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程峰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众人笑道:“你们看,他不说话就是承认了。”
沈歆然盯着程峰头上的包,眉头紧锁,“程知青,你要不要去医务室检查一下?”
程峰摇了摇头,继续大笑:“不用了,我现在好得很!”
担心大家不相信,他还在原地蹦哒了两下,“你们看,我是真的没事。”
沈歆然咽了咽口水,程峰这个人真的很头铁啊!
程峰说完后,就向宿舍走去。背对众人的时候,他的眼里慢慢渗出眼泪。
有些痛,说不出来,只能忍着。
一头撞到厕所的墙,真的太丢脸了。他可不想沦为村民们的笑柄。
魏平安一直看着程峰走远,他一时间也不知是感慨土墙太脆弱,还是程峰的头太坚硬,也有可能是两者都有吧!
突然感觉后背窜起一股凉气,魏平安回头一看,就看见吴春花拿着棍子,慢慢朝他走近,那眼神里布满危险的光。
魏平安一边后退,一边摆手,“妈,这里这么多人呢,给我留点面子吧!”
吴春花一声冷笑,“你连我都敢骗,还需要我给你留什么面子!”
她刚才还真以为她儿子被气吐血,把她急得哟,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魏平安眯眼一笑,也顾不得装病,撒腿就跑,“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吴春花拿着棍子就追了出去,一边追,还一边大喊:“老娘今天非打断你的腿,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村民们一个个离开,知青们却看着漏风的厕所面面相觑。
赵雨彤眉头紧皱,问道:“厕所成这样了,我们以后怎么上厕所?”
蔡良是来得最早的一个知青,他皱眉深思片刻,“我记得大队部好像有黄泥,我们去弄点黄泥,重新砌一堵墙吧!”
就这样,沈歆然下乡的第二天,在砌墙中度过,疲惫而又心酸……